“别玩了,你在哪里?”,她伸着手四处探,却又不敢贸然伸得太远,
思绪,似乎较前一阵子运转的快了些,他无声一闪来到她身后,竟然升起捉弄她的念头,
感觉双手摸到电梯墙,王亚芝差点哭出来,这么大一个人在面前怎么可能不见?难不成这次的鬼这么厉害,直接将他抓走了连吭个声都来不及?
“萧洒,”,她死死靠在一边,没有勇气继续探寻余下的三角,
“萧洒,”
颤抖的声音回荡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叫着他的名字,音波敲击,就像忽然有只无形的手捏着心脏,要迫它震荡。
瞬间,忘了捉弄的心思,他想也不想地将她拥入怀里,“我在这里,”,好像很久以前,也曾有过这样一个拥抱在时空之中发生,
微凉的温度,淡淡的气息,王亚芝转身死死抱着他的腰,恍如三界虚无中的一根浮木,带上了哭音,“叫你怎么不答我,吓死我了,”
“对不起,”,他恍恍惚惚,却被这份真实的相拥所惊,她的脸在胸前,湿润的泪带着阳火,在黑暗中如星光,很烫,一串串闪烁。
忍不住伸手,磷火般在指尖燃烧,照亮了这一刻,她却无知无觉,“下次我叫你,你一定要马上答我,一秒都不能耽误,知道吗?”
“好,”,震动如涟漪荡开,随着他的承诺复苏,在暗夜中生长,
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王亚芝渐渐回过神,两人的姿势十足暧昧,男人淡淡的鼻息就在咫尺,几乎只是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明明该是看不清的,但他的双眼如同跳动的黑色火焰,灼得她心底一跳,早已忘了现在到底是不是又困于猛鬼电梯,
轻轻一挣,原想是要拉开点距离,却没想到后脑一下撞上电梯的金属墙,她本能向前,双唇瞬间贴上一个充满弹性的东西,微凉气息倏地冲入口中,黑暗里,一时反应不过来,柔软与柔软紧贴,她竟愣愣地舔了舔,
环在她腰上的双臂猛然一紧,整个人被困在退无可退之前,他是莽撞而不知细诱的,刚触及便要长驱直入,情欲被那健壮的压迫瞬间点燃,脑子还有些混乱,但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接触,
算了吧?咸湿女,早就对人家性幻想过了,脑海里的声音略略嘲讽,
心慌意乱又似乎只是本能的快意,她轻轻抵住他莽撞的节奏,男人立体的五官轮廓在手心,即使黑暗一片,也无损那份先天的阳刚,这愣愣的家伙,一看就是没恋爱过,她重新吻上他,小舌诱导着他的攻势,
升高的体温,幽冥气味被他深深吸入心间,竟然,有种能令他近乎失控的感觉,想彻底拥有这份飘渺,
她轻轻溢出一声呻吟,因那男人已经懂得将手探进了裙内,粗糙磨着细嫩腿根,激起阵阵颤栗,硬挺的东西隔着裤子顶上薄布之外,热热烫烫充满侵略性,身体被动地渗出点点湿润为着凶物可能的侵入,纯情欲的刺激,脑海忽然浮现曾做过的那个春梦,她一下便软了。
“不是要决一死战?”,他忽然笑,咬住她娇嫩的耳垂,似乎鬼做了太久,肉体情欲一时还有些陌生,不过这做人的极乐实在是孽,
王亚芝微微一愣,“我是说跟鬼,你..........你又不是,“,她被弄得气息急促,另一只大手已然抚上敏感的乳,挑逗握弄,男人的舌直捣黄龙,这家伙学习力太强了,反客为主只在顷刻之间,
“妳怎么知道我不是?”,肉身躯壳似乎又苏醒了些,感觉到了魂魄和肉身之外的另一种精神上的饥饿,想吃了她,反覆地吃,如同欲望被压制了数百年。
这男人,怎么和刚刚捡到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变化?此刻呆呆愣愣不仅荡然无存,全然的黑暗中,甚至透着丝丝危险的味道,几乎已经预见,两人该等不到回家便会在这四方金属箱中胡天胡地,而这个疯狂的想像画面,令她更承受不住地湿滑,
丢,空窗两年多,竟然一下就来这么刺激的,捡回家一只凶猛大狼狗。
脑中幻想还在跳耀腾飞,倏然乍亮的光线与金属滑动突如其来,王亚芝的视线惊愕地与电梯门外的几双眼睛相触,自己一双腿环在那男人窄腰上,裙子高掀,大手正在其间为所欲为,胸衣外露,波峰高耸,画面说多饥渴便多饥渴。
一时之间,她如同一只被电击的实验鼠,整个人僵着,而外面几人似乎也是始料未及,数秒之间空气凝结,
“王小姐........唔好意思. ......电梯机械故障,.........呃.........看来你们没事,”,是原来白天的保安方仔,身边几个穿着维修工制服的人一双眼睛开始在这香艳的画面上游移,
王亚芝猛然撞开那男人,拉下裙摆整个人缩在宽大的背影之后,“喔……..喔,没事,我们没事,多谢阿,.......“,
她感觉脸上烫的能煎蛋,恨不得这时候跳出半打一打活尸出来转移一下这份尴尬,至少能将大家追得鸟兽散。
回到家,一股闷闷的怒意积在胸中,却根本毫无理由对别人发泄,洗完澡她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去理他,王亚芝啊王亚芝,妳在搞什么?不是发誓再也不睡旗下艺人?惨得山穷水尽衰的鬼哭狼嚎,好不容易有点转机,怎么能这样乱来?
她在内心痛骂自己,艺人是商品,是生意,秀色可餐是为了赚别人的钱,不是拿来自己消费!
复杂的关系,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但为什么他的怀里竟令她感觉一种陌生的震动,他抱着自己冲出那栋恐怖公寓的时候,末日般的恐慌,却有放纵般的安全感。
王亚芝猛然坐起,对了,都忘了陈伯那栋活尸公寓,还没报警呢,但若报警.......自己会不会曝光在媒体之下?还在躲债,她在房中来回踱步,不行,真要是成了walking dead全城都得完蛋,黑社会也没功夫来找自己麻烦,
拉开门,一抹月光斜挂窗外,那男人似乎并不在屋内,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态度和反应也许太不专业了,大家是伙伴关系,还同住一个屋檐下,有什么话,应该说开。
拿起忘在餐桌上的手机,里外找了一圈,没有他的身影,难道,潇洒走了?他本就身无长物,这时她才发现这样一个人,若是说走就走,真的可以没有半分羁绊,连行李都无,
也许一无所有,也就没有牵挂。
那个他平日里爱待的屋顶,此刻空荡但并不漆黑,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由此望出去的风景,以往似乎从来没有这份闲心,心底总翻涌着亟欲填满的空洞,被迫追上这座城市的节奏。
隐隐的城市灯火蒸在云气上,又反射回地面,红红黄黄,不夜城,不知多少光怪陆离奇情恐怖在其中发生,然而这片天台此刻却只是寂静,才买不久的一串串小灯泡显得温馨,少一个人,原先抱怨拥挤的空间突然空旷许多。
她诧异于这种几乎令全身血液静止的意外,原来他走了,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差,翻身机会再度受挫,谈好的试镜更是一场空,但似乎,还有更多奇怪的失落占据心中。
什么嘛,怎么说也养了他两三周,一日三餐,有时候还四餐,连声道别都没有。
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不过是重新开始罢了,这一次跌回谷底的距离不算高,能承受的,
她拿出手机拨出警署的电话,然而刚接通发现忘了先想个正常点的报案理由,说某栋公寓活尸乱跑那班差佬肯定不信,就算真派两个人去看,也是炮灰,电影里事态都是这样扩大的。
“深水埗警署,”
“......阿Sir…….我要报案,巴域街金利公寓有.......变态凶杀,匪徒火力强大,你们能不能多派点人去查看,最好派.....派飞虎队吧,“
”小姐啊,咁夜了,别玩啦,“,对方语调都是不耐,“要报案下次早点,”
“喂?喂?”,手机中只剩空洞的嘟嘟声,搞什么?直接被切断通话,报案还有时间限制?又不是客服。
刷开网页想查油麻地警署的号码,没想到跳出来的第一则快讯新闻便令她愣住,“深水埗公寓突发火警,死伤惨重........”,看影片正是陈伯住的金利公寓,浓烟窜烧,难怪差佬不理她,早已经上了新闻,真的,整栋楼的住户都死了吗?
刚才那股超现实的不寒而栗再度泛上心间,恐怖怪异看似与日常很远,但其实距离也不过十多分钟的路程,忽然想起那个奇怪的男人说自己说不定也会有麻烦,陈伯的惨状实在可怕,难不成自己现在不仅要躲黑社会,还要躲莫名其妙的灵异仇家?
老天啊!
她躺在阳台的小床垫上翻滚哀号,心中又怕又气,“扑街仔,忘恩负义,亏我还给你取了名字准备带你发达,亲你两下又怎么样?性骚扰?我就是职场性骚扰怎么样?.........”,
通往楼梯间的铁门吱呀一声,王亚芝惊得跳起,视线里是那男人微微愣住的神情,一股热意忽然冲上眼眶,她愤怒大吼,“你跑去哪里了?”
他吓得一征,手上塑胶袋抖了抖,“牙膏没了,”
“是去买牙膏还是偷买保险套!?”,他没走,心中奇异的一松,还是愤怒,这件事必须好好谈清楚,
“保鲜.....套?是什么?“,不懂她看上去为什么这样生气,但怯弱和无助同样明显,刚才那个男子实在不讨人喜欢,他沿路回去清除了踪迹,免得那家伙真追来要电话,顺便买了牙膏。
”你过来,“,他乖乖依言向前,心中的惊惶淡去些许,“你和我签约了,记得吗?是我的人,我是说,是我公司的艺人,”
潇洒点点头,不懂这件事有什么变动,契约,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所以你不能随便离开我,”,她怒瞪他,又是一副呆愣的样,刚刚不是很邪,很.. ...咸湿,还很.....性感吗?
他又点点头,
“还有,我们是工作partner,不是也不会变成sex partner,刚刚是我的错,我同你道歉,今晚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明唔明? ”
“妳說亲嘴的事?”
还是活尸的事?关于亲嘴他没什么看法,肉身欲望虽然久未经历挺新鲜,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本就没放心上,倒是活尸的事,忘了也是最好,那个讨厌男子说杀了老头的人也许会来找王亚芝,这一点他并不担心,老头死了少说有一周,离得这么近,若真能找到早就上门了,有他在,这女人的气息被完全隐藏,无迹可寻,
婴灵当场就被他吃了,练成这样也并不多好吃,有必要追着寻仇吗?他摇摇头,颇有些不明白。
王亚芝翻了个白眼,忽然有些摸不准这家伙一直以来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一副傻愣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说不定心里精明得很,她哼了一声,又觉得不可能,真的精明合约只拿两成这种条件都能答应?
她摇摇头,应该还是真傻。
“就是亲嘴的事!”,她甩下一句,“不要乱想,成年人偶尔有些需求擦枪走火好正常,快点洗澡睡觉,还有,今晚你把床垫搬到我房门口,不准睡天台,”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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