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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可杀不可辱!
    服软那是万万不行的!
    语气突然更为强硬道:“我这脑袋瓜子里卖人的点子可不少,劝恩人还是装作不知的好,反正你家主子听完话后也不会拿我怎么样。”说到此处,眉眼前不自主地飞扬起来,却不自知。
    只是很快地,又满不在乎地撇着小嘴,不肯向他屈服。
    太子等了好半晌,竟没等到求饶,着实愣了下。
    她从来干了坏事,都是最先向他讨饶,语笑嫣然地撒着娇,同他斗嘴企图找回场子。
    如今却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留下,实在令他始料未及。
    沉思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是啊,以筠筠骄傲的性子,断然不会对陌生人示弱。
    她那股宁折不弯的刚强,从来都是深入骨子里,怎可能放低姿态?
    “白大小姐说的极是,属下怎有胆量向太子殿下告状,这不是冒着得罪主子的风险,断了属下前程。”太子十分识趣地回道。
    哈!
    终于上道了。
    看来还是吃硬的。
    白筠小脸上洋溢着喜悦,仿佛太子不知道,就不会找她的茬,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
    太子似想到什么,直言倒不如激她一回,试探地口吻道:“属下观白大小姐似乎很怕殿下?”
    什么?!
    蹭地一下子,白筠像炸了毛似得坐直了身体,哎哟怪叫了一声,脚疼得她又跌坐回去,仍不忘怒瞪他。
    没什么杀伤力的凤眸,让太子觉得像母后宫里那只早些年被他强行关进笼子里,不断向他吃牙咧嘴张牙舞爪的蠢肥猫。
    嗯,鼓胀的小脸越看越像。
    正努力将蠢肥猫与她的模样联系到一块,又听见她急不可耐地辩解:“就东宫里那一位,我才不会怕他呢!”
    “哦?是这样的吗?”
    “那是自然的,就那位,徒有其表,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老记仇了!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
    ……
    果然激将法最好使,总能听到平日里听不到的‘真心话’。
    嗯,这话要记在本子里,以免忘记。
    太子嘴角噙着笑,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她,也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更加坏心眼令她堵心的事。
    “所以你在他手底下做事,要小心了,指不定你主子就把你卖了!”白筠拔高了嗓门再控诉。
    太子不语。
    “欸?你怎么不说话呀?”
    当事人该如何回答?
    “被你家主子的黑历史震惊到了?”
    被你惊天动地的语言描述力震惊到了。
    “其实没想的那么糟糕,你看我同他认识那么多年,也没被他坑死,还不是依旧活的好好的,所以你还是放宽心吧,最多被他碾到哪个山沟沟里去办差而已。”
    “嗯,属下这不就在山沟沟里寻到了白大小姐。”太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
    这是挖了坑自己跳。
    果然,小人养的下属,一样小人,设了一个又一个的框,让她自个往下跳。
    突然,白筠叹了口气,怨念道:“可不是,所以太子殿下没来,来的是手底下跑腿做事的。”
    “殿下正心急如焚地寻你呢,只是笨,被歹人引到另一个山沟沟里去了。”太子赶忙替自个辩解道。
    ‘噗嗤’一声,白筠没忍住,笑出声来,想来对于这个解释,勉强算是认可了:“那倒是,你这么耿直的人都认同我说的话,想来太子殿下是真笨。”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听着白筠碎碎叨叨骂他笨,竟然有了另外一种不同以往的体验,这番话她从来都是背地里骂的,何曾当作他的面吐露过一个字?
    扪心自问,他是否越来越有受虐倾向?
    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面对的现实。
    “我们是要待在井下等着太子殿下寻到此地,才能离开?”她恢复正经神色,突然问道。
    “属下在下来井底前有放置一条直通井底的藤蔓,若是白大小姐不介意尊卑有别,属下可以背着你攀爬井壁离开此地。”顿了顿,又强调:“而且属下以为,虽然对白大小姐脚腕上的蛇毒做了初步清理,终究还是影响到了视力,属下想着早些离开,也可请太医为你诊治,祛除余毒。”
    表面上虽对目不能视表现出不在意,可她毕竟年幼,面对有可能失明,心底还是充满恐惧。如今听说可以离开此地,赶忙点了点头:“那就劳烦你了。”
    太子走到她的身前,背对着她,蹲下身子,方才道:“属下已准备好,请白大小姐伏在属下的背上。”
    在他的帮衬下,很快白筠就安稳地趴在他的背上,然而,刚趴在其背,却全身僵硬地楞在那里,手指不自主地摸向他的脸,他的发髻……
    “别动。”太子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制止道。
    白筠的唇瓣微微张开,好半晌缓过神,不自觉地唤出口,尤不自知:“涵哥哥?”
    ……
    这称呼?
    太子错愕地回过头,看见那双暗无光彩的正对视上他的目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该如何回答她的质问?
    装傻充愣?
    亦或是如实相告?
    正当他琢磨着如何应答,白筠已然尴尬地强撑着笑意,寻了个十分充分的借口,自圆其说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你主子太子殿下,所以没忍住喊出口了。”
    “哦?是吗?”太子轻笑一声。
    “是!当然是了!”她回答的相当肯定。
    然而,心底却将太子咒骂了千百回!
    第25章
    这小人!
    伪君子!
    欺骗善良的她!
    还敢自称太子下属套她话!
    也不怕燥的慌!
    骂完爽完了, 可是心底那个堵呀!
    背地里说人坏话也就算了, 她今天都骂了什么?
    小人,十足的小人,还让下属警惕他自己,完了, 完了,真小人最记仇了。
    她都能预见,桐花院里又要多一尊庞大的器物, 证明太子殿下是如何的不满。
    脸色青白交替却尤不自知, 反倒被回过头的太子瞧了个清楚明白。
    是他疏忽大意了,几个月前还背过她走了好长一段路,她怎会不记得骑在他背上的感觉。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徐来,微风和暖的日子。
    国子监的助教们带领一众学子出游踏青。
    他身份尊贵, 踏青时免不得受到特殊待遇,行走到哪, 围绕巴结奉承的人都十分的多。
    白筠看穿他想要落跑的心思, 择了个狩猎的理由, 将他从人堆里解救出来。
    未来的太子妃开口强行要人, 想与太子独处, 一众学子都很识趣, 没有人开口提出随行在侧。
    太子将她抱上马背, 翻身上马,与她同骑一乘。
    暂时告别同窗, 扬鞭策马,就往林子里飞驰而去。
    “你要如何谢我?”白筠笑吟吟地讨要恩情。
    太子惊讶地看着她,满脸莫名义正言辞地道:“谢你,为何?”
    “欸?你莫要抵赖,不是我帮你,这会你还在营地,势必要与同窗们聊着吴恩文大师当年用过的那柄清灵宝剑。”白筠提醒着他的处境,可不能干出那等过河拆桥之事。
    太子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奇怪道:“据说吴恩文大师的佩剑乃玄铁锻造,可以削铁如泥,我仰慕已久,一直得不到消息,难得他们近来听闻宝剑有出现在漠河一代,正聊得起劲,倒是被筠筠强行拽来狩猎,也不知道宝剑与我有没有缘分,真是可惜。”
    ……
    !
    她就知道,这小人会倒打一耙!不由得憋屈道:“行!我们现在就返回营地,问清楚宝剑的传闻!”
    “哦?既然出来了,就为筠筠猎几只野味再返回营地也不迟,反正消息在那里,早晚都会知道。”太子笑容可掬地明确拒绝她的提议。
    只见她轻哼一声,不愿受这糊弄,铁了心要算这笔账,双手紧拽缰绳,‘吁’的一声,强行打马停下,利索地翻身下马,独自往营地方向走去。
    这是要抛下他独自返回?
    太子惊讶道:“你这是同我在闹情绪,要靠双脚走回去?”
    她回眸一笑,眼波流转,哪还寻的到一丝恼意,笑呵呵地同他说道:“哪能同尊贵的太子殿下怄气?我这是替你寻猎物去了。”
    ……
    寻猎物用脚走的?
    谁信啊?
    太子叹了口气,妥协任命地翻身下马,系好缰绳让其原地吃草,才追上她越渐远去的脚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是去寻找猎物,是送上门去做猎物。”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不是去寻找猎物,是送上门去做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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