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她的耳垂,邢爷了解她的心思,声音不由得放得特别柔和。
“傻东西,你真的不觉得委屈么?”
委屈,委屈啥啊?
连翘扯着嘴角就笑:“你不要我我才会委屈呢!哟喂,瞧你这劲儿,不会是不想娶我了吧?”
“……我觉得对不住你!”邢爷实话实说。
心上的压力,是他一辈子都没有过的。
他是大男人,要的是给女人幸福,可是现在的情况……
死死揪他胳膊上的肉,连翘撇了撇嘴,三分真七分假的啜气:“呜……有你这样儿赖账的男人吗?睡也被你睡了,孩子也给你生了,预定的婚期都到了,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竟然不想娶我了,呜……”
叹了一口气,邢爷轻抚着她的后背,低笑:“不敢!爷娶了!”
“那就好,量你也不敢。”
委屈地哼哼几声,连翘暗叹了一口气,轻笑着拥住了他。
他的心情,他的心思,他的想法,她通通都懂。
但是,她更懂,有了他的拥抱,她才会有温暖和安宁的未来。
——★——
八月一日,建军节。
金灿灿的阳光,白生生的云朵,好一个艳阳天。
连翘不记得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好的天儿了,一切都如梦如幻,空气里,似乎也充斥着醉人的香味儿。
一切,都象征着纯洁和美好。
也许是心情原因,还是感觉太梦幻,她觉得思维有点飘。
从小到大,她参加过无数的婚礼,可是参加自己的婚礼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别的女人做新娘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终于理解了小久三点起床的心情了,她也一样,紧张,忐忑,不安,各种情绪理不清了,理不清。
还有,满足。
一个多月前,他俩的婚礼筹委会就组建了,担纲筹委会负责人重任的,正是老头子麾下最得力的秘书长。之所以把这事儿弄得这么严肃,目的简单明确,就是要把邢家长房长孙的婚礼办得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热热闹闹,还要安全稳妥。
邢爷不是普通人,邢爷的大婚自然也不会普通。
就说在普通人婚礼中最简单的一项,在他的婚礼都会很复杂,比如说宴请的人员,名单必须得推敲吧?漏掉了谁都是大事儿。还有,参加宴会的人物都不是普通人吧?政,商,军,各界人士齐聚一堂,现场的安保工作就是个大问题。稍微不妥当,出点纰漏都是大麻烦。
所以,除了能交给婚庆公司承办的,其他大的事项,全部由婚礼筹委会负责。
婚宴采用的是全中式仪式,方案在一个月前就敲定了。
至于他俩这对儿准新人,这次真的是无事一身轻,啥活儿也没干。
紧张地坐着,连翘早早的就梳妆打扮好了。凤冠霞帔,璎珞垂旒,腰系玉带,百花裥裙,大红绣鞋,从头到脚的妆点无不精致,让她宛如千年前穿越而来的仙人。
微妆的脸容,无一丝一毫的瑕疵,完美得不似真人。
多漂亮的新娘。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
连翘娘家的门口,一身凤冠霞帔的她蒙着大红的盖头,登上了喜轿。这辆八抬大轿是为了他们的婚礼特意定制的。大红的帷子缀以金,银两色,轿面上镶着‘丹凤朝阳’的吉祥图案,极大限度的烘托了婚礼的喜庆气氛。
唢呐声扬马蹄急,腰鼓欢腾花娇颤。
一句话总结,这么纯粹的中式婚礼,在当今社会绝对是极少见的。
基本上,整个婚宴流程,找不到一点点的西式痕迹。
欢庆的《百鸟朝凤》唢呐声直入耳膜,腊梅雕梅的灯饰,描金的‘囍’字儿,中式印花的地毯,红伞,灯笼,绸缎装点出来的全是中式的氛围和喜庆。
“起轿,出发!”
拉得长长的吆喝声响起——
帅气挺拔的新郎倌邢烈火同志骑着高头白马,走在八抬大轿的前端,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在锣鼓,唢呐,舞狮的伴随下,一路往婚宴酒店出发。预计全程得走两个半小时。喜轿旁边,全是吕式盛装打扮的‘媒婆’是爽妞,‘小丫环’是连三七女士,还有牵马的童子卫大少爷伴随在旁边。
一路上,红色喜气的长龙,绵延在京都城里。
十里红妆……
沿途的围观群众,将两边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让维持秩序的交警头痛不已。
但是老百姓么,个个儿都是喜欢看热闹的,瞧到别人的事儿,自个儿脸上也能乐得开花。在一阵阵长吁短叹,或欢声笑语中,围观的人群激动得不行。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在人群里站着那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英挺男人。
“哟喂,瞧这阵容,真强大啊……”
“是啊,太羡慕了!”
“浪漫啊!太浪漫了!亲爱的,咱结婚也要!”
“要个屁!你嫁得起,我还娶不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