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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兵器,整把武器的长度估计也就三十厘米,比开山刀还要短。
    ‘啪’的一声,四姑娘手一抖,钢叉居然是从中一分为二,落入了他的两只手中。
    “这东西唤作铁尺,古代高手才敢用的武器。”
    陈驼子先是吃惊了一下,然后跟我们小声解释道。
    “这玩意看起来怎么像是日本忍者用的东西?”胖子在一旁插嘴道。
    “铁尺就是从唐朝时期流入日本的,被日本人称为:三股叉。这武器一寸短一寸险,而且携带方便,后来反而给擅长刺杀的日本忍者用的炉火纯青。”
    陈驼子仔细解释道。
    那两把铁尺在四姑娘手中,仿佛变的有生命了一般,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然后四姑娘将左手的铁尺狠狠的插进了人蛊的嘴巴里。
    而让我们吃惊的是,随着四姑娘的铁尺没入人蛊的嘴巴,人蛊身上的黑毛居然不再继续生长,而是逐渐缩回到了体内。
    “驼子我看走眼了,这小子果然有点门道!他手里拿的不是普通铁尺,而是发丘中郎将的镇尸尺。”陈驼子大惊失色。
    “什么是镇尸尺?”我问道。
    陈驼子有些兴奋的解释道:“镇尸尺的历史和摸金符一样悠久。据说三国时期,曹操想吞并天下,但因为缺少军饷,所以曹操秘密建立了一个组织为他盗墓,挖掘金银珠宝以充军饷,这就是后世臭名昭著的摸金校尉!而统率摸金校尉的官吏,则被封为:发丘中郎将。发丘中郎将往往都是经验丰富,身手敏捷的盗墓高手,下墓前往往会带上一对铁尺,上面刻有:驱鬼镇尸,百无禁忌八个大字。据说只要带上这对铁尺,在墓里不但可以防身,还可以克制各种各样的粽子,非常厉害。不过三国以后发丘中郎将就断了传承,后世的盗墓贼竭尽全力都仿不出这种镇尸尺。估计现在全中国也就剩下这两把了,只要这玩意是真货,咱们必定有救。”
    砰!
    突然蜈蚣棺发出一声巨响,人蛊居然像蚱蜢一样猛地弹了起来,我们几个全部给这巨大的变故吓了一大跳,陈驼子叫了一声糟糕。
    四姑娘眼见一把铁尺没用,剑眉微微蹙了下。他将另外一把铁尺在手中一个反握,在人蛊心脏处的那个婴儿脑袋上使劲戳了六七下,才整个儿钉了进去。
    轰的一声,人蛊被重新钉回了棺材里。
    那人蛊在棺材里不断挣扎,凄厉的声音让我们毛骨悚然,这是有多大的力道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
    不过四姑娘至始至终都在死死压着那两把铁尺。
    在镇尸尺的作用下,人蛊的毛开始缩回体内,而它挣扎的力量,似乎也越来越小……
    过了大约十分钟,四姑娘才吃力的将铁尺拔了出来。
    “立刻把棺盖封上,这东西我镇不了多久,再让它闻到人的气味,我们就完了。”
    四姑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冷冰冰的说道。
    我和胖子赶紧过去帮忙,一起把那棺木给合上。
    合上棺木的一刹那,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摸出一盒自己卷的烟扔了根给我,我们两个人在那里吞云起雾。
    “妈的老子现在跟做梦一样!以前混生活的时候也做过土夫子,自以为见过天地了,今个儿来到这疯子村,摸到这蜈蚣棺才知道以前那叫玩过家家。”
    胖子精神有些恍惚地说道。
    我叹了口气道:“咱这正事还没摸到边,就遇到这档子凶棺,我他妈回去就跟公安局自首,说我借高利贷,让他们赶紧把我关进监狱。胖子啊,以后咱哥俩就算天各一方了……”
    “叮当啊你放心,现在追债的人这么专业,哪里会让你进去?说不得你还在路上就给人堵上了。到时候胖爷天天给你骨灰盒上三炷香,咱哥俩还是在一块。”
    我和胖子两个人扯着嘴皮子,那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下。
    “援朝,那些村民走了吗?怎么不见动静了。”我问道。
    王援朝一直趴着墙壁,侦察兵出身的他一直都处于警惕状态。
    “应该不在周围了,很安静。”
    王援朝轻声说道,他抓着绳子身体矫捷地攀上去,确定安全之后这才示意我们可以出去。
    “回去吧!这一趟能捡回条命来就算不错了。”我苦笑着说道。
    现在让我稍稍安心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之前那种怪异的口渴症状,居然没有再出现。
    “明天一大早再离开,夜路不安全,周围的林子太茂盛了,有什么危险很难发现。”
    走在前面的王援朝说道,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
    我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对不住王援朝,毕竟这一次我跟他承诺能挣一大笔钱才把他拉下水的,但现在却是一无所获。
    村子完全恢复了平静,我们路过一户院子,居然看到有个老人在煮饭,根本就无法联想到他们先前的癫狂。
    “小心!”
    王援朝猛地停下了脚步,在我们面前,老村长扛着一把锄头和三四个村民迎面走来,我骤然变得紧张起来,生怕这几个疯子又对我们攻击。
    不过幸好,这种状况并没有发生,他们几个人只是多看了一眼就自顾自离开,并没有理会我们。
    “真他奶奶的邪门,这里上上下下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莫非真是那蜈蚣棺改变了这里的风水,生出来的人都是傻子神经病不成。”
    胖子低声说道,我忽然觉得抓住了什么重点,但是却又说不出来。
    我们还是回到了老村长的破房子里,毕竟这里我们都住了一个晚上了,算是比较熟悉。
    “四姑娘呢?刚才不是还在我们周围的吗?”
    回到了老村长的屋子,我们却意外地发现四姑娘并没有跟着我们一起回来。
    “不会出事了吧?”胖子顺口说道。
    “这人贼精着呢,小胖子你再多九条命都没有他命硬,信不信?”陈驼子一脸冷笑。
    第18章 发丘中郎将
    “对了老陈,你刚才怎么死都不肯按照四姑娘说的做,难不成这里有鬼?”
    刚才四姑娘在我不好问,这会儿赶紧问陈驼子。
    “对啊,我们之前口渴的症状似乎真的消失了,我说老驼子你可别错怪了人家一片好心!”胖子也在一旁插嘴道。
    “哼,看他亮的兵器,应该是当世唯一的发丘中郎将,但是今个儿见他行事诡谲,哪里有半点规矩?要我说,他是苗疆邪术的传人才是真。”
    陈驼子一脸冷笑着说道。
    据说发丘中郎将的兵器,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平时下墓点穴全靠十根手指。
    每个发丘中郎将的手指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训练时要准备一个炭火烧得正旺的铜盆,铜盆里放一些鸡蛋,然后用双指在铜盆里夹鸡蛋,练完五年以后,继续用手指甲盖敲核桃,敲橄榄核,一击必碎才行。所以发丘中郎将的手指都坚喻钢铁,可以刺穿棺木,夹出陪葬品。
    但发丘中郎将里却有个严格规矩,那就是每趟只能夹一次陪葬品,夹完以后,不管成没成,哪怕棺材里还有数不清的宝贝,都得闪人。
    这是发丘中郎将的规矩,我听我爷爷说过,其实发丘中郎将的规矩比起这些明面上说的要繁琐得多,这些祖师爷定下的规矩一定要遵守,而且还得发毒誓。而随着‘土活’越来越难做,发丘中郎将的传人几乎已经绝迹了。
    陈驼子继续说道:“不能碰棺材里的尸体,这是谁都知道的。而在粽子身上滴血,让粽子接触到新鲜的血液味道,才是大大的禁忌!”
    陈驼子阴沉着脸摇了摇头,说到这里就没继续了。
    我听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陈驼子这个说法倒也不是吓唬我们,我看过一个湘西赶尸人的笔记,他们赶尸就是用自己的鲜血为引,然后让尸体在后面跟着跳。
    若是平时,这种邪门的方法我当然是不屑一顾,但是在刚才的那种情形之下,我几乎是六神无主了,几乎是四姑娘说什么就做什么。
    “管他娘的什么吉不吉利!明天咱爷几个就天高皇帝远了,这大粽子吃了胖爷的血记住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坐飞机过来咬我,切。”
    胖子一屁股坐在村长的床上,完全没把陈驼子的话当回事,才一会儿这胖子就鼾声震天,陈驼子很快也睡着了。
    “我去外面转转。”
    王援朝朝我点了点头,就走出门外,这是他的习惯,没有彻底放松的时候。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
    我看着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一份地图,一本日记,还有一张相片。
    从头到尾,我仿佛都在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着,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别人事先安排好了一样,我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但具体情况却又说不上来。就像四姑娘和明叔,他们两个人对当年的事情一定知道很多内幕,但是他们却又从来不肯多说。
    “我说叮当啊赶紧睡觉了,你他娘的还能从相片里看出个媳妇来。”
    胖子翻了个身,然后迷迷糊糊地说道。
    “相片?”
    我眼睛的视线落入了那张相片中,在最中间是我爷爷,我爷爷右边是曹四指,左边是明叔,我继续看着周围的人,突然之间,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我见过。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泛起一种极为强烈的熟悉感,这个人我见过,而且是近期见过!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双手挡住了那个人的头发,又仔细看了一遍。骤然之间,我浑身犹如堕入冰窟之中,我终于明白那种被算计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了。
    “胖子,老陈你们快起来!援朝你也回屋。”
    我大声吼了一下,然后把旁边的胖子踢醒,胖子睡得正流口水,被我踢醒之后勃然大怒,揪住我领口就要打人。
    “你他娘的别闹了,赶紧抄家伙!先把那老村长抓起来拷问一下再说,咱差点被这死老头耍了。”
    我神色凝重地对胖子说道。
    “什么情况?我说叮当你他娘的说清楚点,别整的我莫名其妙的。”胖子听的有些迷糊。
    “快!先出发把那老头抓住先,我怕他溜走了。”我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我们几个人风风火火地出门,然后在村子里疯狂地寻找老村长的踪迹,最后终于在四点多的时候,在一个村民家里发现了老村长的踪迹。此刻老村长正在屋子里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有个年轻人则是在床上睡觉。
    我二话不说,对着木门就一脚踹过去,老村长有些浑噩地看着我们,模样呆呆的。
    我一脸冷笑地对胖子说道:“胖子先把这老头给绑起来,我看他还怎么装疯卖傻!”
    胖子虽然是给我搞的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熟悉我的性格,知道我这人除非是有理由,要不然做事不会这么干脆。
    于是他配合地拿出麻绳,把老头的双手反绑起来,我们三个则是死死地盯着他,生怕他搞出什么事端。
    不过老头却异常配合,丝毫不见有什么反抗的迹象。
    “我问你一句,你跟李卫国什么关系?”我厉声喝道。
    老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那种略微恐慌的模样真的让人无法产生任何怀疑的理由,这人要不就是装疯卖傻多年早已成精,要不就真的是个傻子。
    我一脸冷笑地说道:“你他妈给我老子继续装,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跟李卫国是什么关系?”
    我把相片猛地扔在了老头面前,然后眯着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要不要我帮你把你的位置指出来?”
    这老头根本就不是什么老村长,他是当年我爷爷盗墓团队的成员之一:老金头!
    我爷爷在相片背后用铅笔写了每个人的名字。
    只不过他当年的发型,还有年纪和现在相差太多,所以这才让我们几个人都没有发现。我一直觉得在这个人似乎有点眼熟,刚才捂去头发的时候,这才发现了这个人居然就是哨子村的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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