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这般想着却不曾知道楼清风早已将她的神色收入了眼底,不过也只当她是有些紧张,并没有多加在意。
一时间两方已经陷入了混战,云若归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晚上的这批人马可不是白天的那些能够比得了的,不论是围击阵法还是个人功力都高出了之前那批杀手许多。
两方都受了伤,但是到底还是楼清风的人占了优势,受了伤,对方的却早已死了好些人,云若归在包袱里摸了摸,总算是摸出来了一些药粉,她原本是不想带的,天隐却一股脑的给她全装上了,却不曾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战役很快就结束了,高手间的对决,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必定也不会消耗过多。
“世子赎罪,属下未能留得活口。”那人跪在马车边上,满身是血。
“罢了,继续赶路吧。”楼清风叹了一声说道,他早该知晓的,那人想做,必定会做的干净,怎么会留下活口。
“遵命。”那人说完便想走,却不曾想到有人会开口叫住他。
“喂,接住,治伤的。”云若归说完就将瓷瓶丢给了他,他一愣,药瓶就到了他手里。
“世子……”他正欲说何,楼清风却摆了摆手到:“长生,收下吧。”
对方闻言,也不再回应,双手抱拳,朝着云若归与楼清风鞠了一躬之后便离开了,云若归知晓他必定是在周围护着他们的安全。
云若归摸了摸鼻子,还是有些感叹,没想到楼清风看起来温文如玉的,属下倒是个冷骨头,还真是有些趣味。
察觉到楼清风在盯着她看,云若归转过头看了一眼,目光相对,她却不曾有躲闪,反倒是勾起唇角问:“还有很多瓶,世子想要?”
楼清风觉得有趣,他答:“如今能伤得了我的还没几个。”
面对着他的自信,云若归也没有反驳,毕竟……他说的确实没错!
“当归先生……”楼清风又道。
“世子可以叫我若归。”当今也只是江湖人那么叫云若归,真要被当做姓名来叫,若归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楼清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唤了声:“若归。”
云若归抬眼看他,楼清风却挪开视线道:“姑娘在京城可有落脚点?”
他本不是多话的人,但是他知晓她就是当归先生,而他也必须是要把她带回齐王府的,多问一句只是出于必要,却不曾知晓他本意也想知道她是否会与他分道扬镳,去往何处。
“如今齐王病重,世子以为我做何上京?”云若归也不掩饰,直接道来。
楼清风一愣,很快便了解,浅笑如春风,只听他淡淡道:“有劳姑娘了。”
云若归也不多说,算是默认了他这一句客气话。
连夜的赶路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若归与天隐两人缩在角落里打瞌睡,原本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瞧了一眼楼清风已经闭着眼睛坐了好一会儿了,想必也是在休息,若归见状,心底也放心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担忧,这一放松,很快便进入了休息的状态。
晨间,天色刚起,云若归迷迷糊糊的睡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这才发现盖在自己身上的长袍早就被天隐拖走了,云若归无奈的看了一眼睡的踏实的天隐,对面的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看的时候正好对上了云若归的视线,云若归悄无声息的挪开视线。
外头似乎变得热闹了一些,能够听见交谈声,叫卖声还有远处守城侍卫呵斥声,她掀开帘子来,外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她缓缓抬头,高大城门上的京城两字映入她的眼帘,金漆的打字几乎灼伤了她的双眼。
马车缓缓的踏过护城河上的吊桥,云若归收回了视线,敛起眼中的苍凉,轻轻闭上眼,深深吐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放下了帘子。
时隔十年,她终于回来了。曾经想过无数种回来的情况,但是唯独没想到是给齐王治病这一种,此时她心底也是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颠颠簸簸了一路,马车总算是安稳的停了下来,天隐早就受不了了,等到楼清风下了马车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云若归随后钻出了马车,一只手摆在她的面前。她抬眼瞧见的正是楼清风那漆黑的眼瞳,平平淡淡的,瞧不出个什么情绪来。
云若归也没有客气,搭上了对方的手,借力下了马车。
楼清风反应淡淡,没有多话,只是带着两人朝里走了去。
云若归也只是浅笑回应,并不多言,她不着痕迹的挪开视线,朝着大门看去的第一眼便是门匾上头的齐王府三字,想来也只有当年的越王才有如此刚劲的笔锋,大气的写法。云若归不忍再看那三字,低了头,扯着天隐跟随楼清风进了王府的大门。
☆、第三章
齐王府比起当年来,倒没有怎么变化,摆设还是以往的摆设,屋宇也没有新添。
云若归只是瞥过一眼,没有再多看,随着楼清风往内院去。
齐王楼威的寝房周围有重兵把守,还没到院门前,云若归就感受到了一阵无形的压迫感。她也没有做声,跟着楼清风跨过了门槛。刚刚进门就有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云若归和天隐都忍不住的轻咳了一声。
“这把人当人药罐子喂,难怪好不起来!”天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云若归悄悄的捏了捏天隐的腰间,对方吃痛这才老实了一些,云若归在心底直叹天隐这性子也太皮了些!
也不知楼清风有没有听见这句,三人朝着里间走了进去,刚刚掀开珠帘,云若归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楼威,一脸的病容,脸色苍白,双唇毫无血色,眼圈发黑,整个人看上去状态极其糟糕,若不是还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呼吸,还真难看出来这是个大活人。
云若归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心底却生出几分酸痛与怜惜,在她的印象之中,楼威一直都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大将军,如今却已经是双鬓泛白,一副虚弱模样的躺在这里。云若归站在楼清风的侧后方,视线从楼威的身上挪到楼清风的脸上,他的脸色深沉,眼神翻涌。
楼家是外姓王爷,楼清风自幼丧母,楼威未曾再娶,楼清风小时候再如何的皮,面对楼威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如今楼威重病,最担心的怕也只有楼清风一人,云若归收回了视线看着天隐。
“姑娘请。”他抬手,云若归也没有拒绝,赶紧走上前去,坐在了红木凳上头,将指尖搭在楼威手腕上的脉搏处
过了一小会儿,云若归将楼威的胳膊放回了被子里头,站了起来,对着楼清风淡淡道:“令尊并无大碍,有我当归在,不出三月,必定会好起来!这是我来前赶制的一颗补药,吃完明日就可见效了。”
楼清风看了她手上的药丸一眼,神色淡淡,却也是接了过去,楼威自卧床以来,吃的补药不少,却不曾见到有何起色,这小小的一颗药丸,到底有没有作用,他自己也不敢多加奢望。
“对了,令尊之前吃的那些药就不必了,药是好药,可惜不对症,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未必是好事,我晚些时候再给令尊送上新的药方,再者说这王爷的寝房封的这么严实可是对病情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多开窗通风透气才利于令尊体内气息的调整。”云若归淡然的说道,天隐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难道那些医师不知晓?这其中没有什么隐情,别人信,她云若归可不信!
楼清风命令让下人将窗子打开了,随后也只是清冷道:“多谢姑娘,长青,带两位客人下去休息。”
只见一旁的的另一个侍卫走上来道:“请两位随我来。!”
若归与天隐也未拒绝,随着长青离去,安置好两人之后长青便离开了,天隐这才得了解放,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大咧咧的朝着云若归问道:“那药丸真的有效么?你可是连那齐王的脉都没把到啊!”。
“齐王这病啊,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复杂,只不过是他早些年征战留下的遗症罢了,再加上补的猛了一些,这才产生了副作用,他这病得细细的调养才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起来的,至于那药嘛,有没有毒可用不着你操心!”云若归朝着天隐眨了眨眼睛,天隐忍不住的打了一个颤抖,他怎么觉得云若归这笑容这么一言难尽呢?
刚刚说完云若归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唤,抬头的时候正好瞧见半空中的小鸟朝着她飞了过来,云若归将胳膊伸了出去,那鸟儿就冲过来直接落在了她的手上,她一瞧,正是千秋阁的鸟,腿上还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云若归取下竹筒的时候,天隐正好凑了过来看着云若归打开竹筒,拿出里头的小卷纸。
果然,那御卫庭的人是上千秋阁寻她了,如今知晓她已经上京,怕是已经追过来了,只是如今她已经到了京城,就算追过来那又如何,云若归冷笑一声,拿出怀中的瓷瓶朝那纸片上滴了几滴,纸片上字迹便渐渐的晕开来,随后便消失不见。
这方,楼清风拿到药丸之后并没有立刻就给齐王喂下去,他命长生先拿着药丸去找了信得过的老大夫查探了一遍,确定不是毒/药才给楼威喂了下去。
云若归闻见此事的时候也并没有多吃惊,毕竟如果不是楼威的谨慎,当年被满门抄斩的可就不止越王一家了,说到底也只怪当年越王太过信任天家了!若不是因为天家,楼威哪至于在外征战几十年落得如此病根身心皆受折磨,说到底,也不过是高堂之人不懂人间疾苦罢了,云若归是越想越觉得愤怒,仿若一口怒气憋在心底出不来。
“师姐,别捏了,你再捏着筷子都要断了!”天隐忍不住的插了一句,云若归这才回了神,瞪了天隐一眼。
“吃不言睡不语,这不是你最想吃的京都烤鸡,再不快点可就被我吃完了!”云若归不怀好意的将筷子探向了那盘烤鸡,天隐动作快,直接就带着盘子,坐到了距离云若归好远的地方一个人独享了起来,云若归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言。她看了一眼外头,天色缓缓下沉,楼清风自从离去后就不曾回来,想必刚刚回京中是有许多事情要忙吧!
用过晚膳后,她便拉着天隐走出了屋子,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艳,她提了灯在别院的四周转悠,倒也没有走多远,若是动静太大怕是会惊动到府邸的人,两人一路走来,云若归渐渐觉得有些冷了,天隐在她身后小声的嘀咕着,云若归知道他怕是犯困了,转了个方向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视线中的小道还是记忆中的模样,走过这小路,尽头便是清风轩了,清风轩啊!云若归叹了一口气,忍了忍,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抬脚朝那边走去。当时她年少,总是问楼威,为什么以后给她住的地方要叫清风轩呢?楼威说,因为那是楼清风住的地方啊。她又问为什么她也要住在哪里呢?楼威会笑着抱起她回答,因为你们以后要住在一起啊!
“起夜了,咱们回去吧。”云若归拱着手,沿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没有任何的留恋。
当晚,京城里的烟花柳巷就出了一方谣言,据说齐王世子迎着大雪在千秋阁的大门前站了大半天才寻来了神医当归先生,其孝心真是苍天可鉴!这谣言传到第二天的时候又多出了一条,大抵是说楼清风十七岁便做了大将,安岭一战以五万大军大败十二万敌军,从此名冠天下。
一夜之间,百姓就将这几乎没有见过的齐世子传得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
楼清风闻言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阴沉,很快便恢复了淡漠,他冷声道:“去查查看是谁散布的谣言。”
身后无人应声,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楼清风眯了眯眼,如今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该来的迟早要来的。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友,也就作罢,若是敌,他定留不得!
谣言相传的速度极快,中午的时候便已经传遍了京城,就连宫里的几位也有所耳闻,皇帝怒不可遏,但是面上也不好如何,只好压住了心头火的宣了楼清风隔日入宫觐见。
楼清风刚刚接完圣旨,楼威房里伺候的丫鬟便飞快的跑了过来,说是楼威已经醒了,楼清风闻言,神色一闪,他将那玄黄色的圣旨往公公的托盘中一搁,转身便走。
前来传旨的公公生生愣在了原地,这圣旨到底是接了……还是没接?
这边在别院看书的云若归听完线人的报告,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起了身,拉着正在打盹的天隐朝着楼威的寝房走了去。
刚刚走近院子云若归就发现有侍卫拖着什么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去,看着周围打斗的痕迹,想必是有刺客来袭,云若归眯了眯眼,看来宫里的那几位似乎等不及了!天隐好像对这些很有兴趣,云若归拉了他一把,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似的朝着院子里走了去,门口的侍卫瞧见是两人也没有多加的阻拦。
刚刚跨过门槛,云若归就听到了楼清风与楼威的对话。
“此去怕不是什么好事,你可多加小心,不到万不得已切莫轻举妄动。”楼威告诫道。
“孩儿知道!”楼清风沉声应了一句便察觉外屋的动静,提剑朝着门这边走了过来,就算没有看到楼清风的身影,但是若归还是感受到了那无形的压迫感,她感觉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凉,身子也有些僵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朝前踏了一步,也不忘了提醒天隐收敛起他不由而然散发出来的紧张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人设之后有些剧情不能用了,删了一些,改的有点慢~~~
☆、第四章
阻隔在两方之间的帘子忽然被拉开,若归刚刚一步踏的有些大,她着实没有想到楼清风的速度这么快,出现的这么突兀,她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楼清风的脚背上,感受到脚下的异常,身前的人也靠的很近,不过是眨眼的瞬间,若归便对上了那一双幽深而漆黑的眸子,不过是看了一眼,若归便觉得自己的胸口沉闷的厉害,像是被那强大的气场所压,又像是心底的一些东西喷涌出来的感觉,多久了,她没有这般近的看过他,眼前的脸与记忆中的那张脸不断重合交替,她觉得自己快要沦陷在这漩涡之中了。
“咳咳。”一道突兀的咳嗽声传来,若归顿时回神了,脚下的感觉很真实,她的眼底有片刻的慌乱,她只觉得脚底像是被沸水烫过一般,赶紧收回脚后退了几步,天隐眼疾手快的稳住了她。
“世子恕罪,方才走的急了些,若是冲撞了世子,请世子多多见谅!”若归看到楼清风那一脸凝重,赶紧说道。她果真是大意了,不该这般贸然的!
楼清风实在没有想到居然是她,脚背上还传来丝丝的痛感,这丫头的脚劲儿还真是重,但是楼清风看见是云若归与天隐二人,早已敛起了杀气,他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云若归,她窘迫的样子倒是有点意思,楼清风很快便挪开视线,脸上毫无表情的说道:“原来是姑娘!”
“我听闻王爷已经醒了,这才匆忙赶来,如若有何打搅那还真是多有得罪了!”若归继续拱手弯腰道歉着说道。
“无事,家父才能这么快醒来,先姑娘功不可没,谈何得罪之说。”楼清风抬手示意两人走进去,云若归这才沉下了心来,毕竟她们不小心听了墙根,要是被楼清风误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世子夸奖了,世子先请。”云若归抬了抬手,客气的说道。
随着楼清风走进了屋子里,楼威半坐在床上,看见两人过来,连忙抱拳弯腰道:“多谢当归先生!”
云若归可受不得如此的大礼,赶紧上千去搀扶,掌心刚刚搭上楼威的胳膊就被对方扣住了手腕,站在身侧的天隐见状,脸色有变,云若归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小小的使了一个眼色,天隐没有动作,任由楼威试探着若归。
“先生反应如此快,真是好武功啊!”楼威挪开了手,对若归笑着说道。
“哪有哪有,行走江湖,学些皮毛功夫自保罢了,倒是王爷,先生先生的叫真是折煞晚辈了,先生唤我若归便可!”若归客气的回答道。楼威如今身子虚弱,功夫自然不比以前,若归是打定了楼威探不出个深浅才让天隐不要多加动作,如今看来若归是赌对了,她心底的担忧也落了下去。
楼威的视线落在了云若归的身上,目光多停留了片刻,云若归捏紧了拳头,她的容貌并不与父母相样的厉害,但是眉眼还是有些许相似的,若归多少还是有一点紧张,但是如今十多年已经过去了,楼威怕是也不记得故人的样子了,她这么一想就松了口气,迎着楼威的视线对了上去,楼威却已然不动声色的挪开了目光。
“此番真是多谢姑娘,我儿近日繁忙,来不及照应姑娘,还请多多包涵。”楼威望着若归道。
若归浅笑一声,拱手道:“王爷客气了,我等江湖中人不讲究那么多礼节。”
双方都是一些台面上的客气话,若归知晓也没有不悦,字字句句都回的极好。
若归把了把脉,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起身道:“王爷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只是这病根落下多年了,还得好生调养上几日才行,药方我今日已经准备好了,喝上一段时日就能起上效果。”
云若归将药方递给楼威,楼威接过去瞧了一眼便递给了楼清风,云若归忍了忍便道:“如今王爷已经醒了,我与师弟也不便留在这府中,今日前来也是想与王爷道别。”
说来云若谷也是对这齐王爷了解的很,对方断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他两放出去,只是这时不时的提个醒才是有必要的,不然依照这父子两谨慎的心性必然会怀疑她们。
“若归姑娘,这怎么可以!姑娘的大恩大德都还没来得及报,姑娘怎么能够就这般离开呢?”楼威一听这话,当即就着急了,这当归先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行踪不定,今日要是放出去了,下次还指不定能不能找到。他并不是一个怕死的人,但是看了一眼站立在床边的楼清风,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如今朝堂浑浊,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留这个儿子孤军奋战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朝政中。还没看见那个人死,他怎么能先走!
“救人乃医者本职,能够救王爷已经是我当归的荣幸,哪里说得上大恩大德。”若归浅笑着应了一句。
楼清风看着云若归,捏了捏拳头又松了松,若归知道他大抵是不悦了,她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姑娘这般想走,难道是怪我齐王府招待不周!”一直没有说话的楼清风突然开口了,若归只觉得心底直打颤,明明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能被他这突然迸发的气场而感到心悸。
“世子恕罪,民女并无此意!”云若归赶紧弯腰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