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罗让掏掏耳朵。
余希声道:“你比我小,我叫你小二,还是有这个资格的吧?”
罗让义愤道:“以前,人家叫我‘二爷’,后来罗琪带头,很多人喊我‘二哥’,现在好了,你直接叫我‘小二’。你说,是不是过分了点?”
余希声拉了拉罗让通红的耳朵,说:“所以你不要怪我老觉得你没长大,你看你现在,为了一个称呼,是不是太较真了呀?”
罗让道:“这可不是简单的一个称呼,这涉及到男人的尊严问题。”
余希声道:“怎么说?”
罗让顶了顶胯,反问道:“你说呢?”
余希声拉耳朵的动作一顿,而后两手往反方向狠狠一拧:“每天每天想什么呢?”
“别别别,痛痛痛。”罗让“嗷嗷”叫了两声,没能解救自己的耳朵,灵机一动,圈着余老师腰的手顺势合拢,而后站了起来,抱着余老师就往楼上走。
余希声吓了一跳,终于放过他的耳朵,改为拍他后背,让他放自己下来。
罗让一边往阁楼方向去,一边无赖地说:“我就不放,我要让你看看,我到底小不小。”
第48章
郭留连听到阁楼门“砰”一声关上, 忙跑出来。他以为两个大人吵架了,摸上楼贴着门板偷听。房间里传来余老师一声细细长长的轻叫,而后就没声了。他有些纳闷, 正要仔细听个清楚, 却发现楼下放桌上的手机在震动。
郭留连犹豫了一下,跑下楼, 发现是罗让手机忘在这了。要不要给哥哥送去呢?他想了想,先看了一下来电显示, 见是“罗琪”, 顿时就不想让罗让知道了。
“喂——”郭留连回到自己房间, 轻轻关上门,接了电话。
罗琪大笑:“二哥!我都听说了!你是一秒被揭穿啊!”
郭留连神情沉重地说:“我不是你二哥。”
罗琪:“诶?榴莲弟弟?二哥呢?让他接电话啊。”
“他没空。”
“为啥?现在又不是饭馆营业的时间。”
郭留连认真道:“可是他跟余老师在房间里有事做。”
罗琪语气顿时微妙:“在房间里,有事做?”他觉得自己很惭愧, 余老师多正派的人,他在瞎想什么呢?
这时,郭留连说:“对,我听到余老师叫了一声, 然后就不说话了,仔细听,好像有喘息声。”
罗琪:“……”他突然觉得不是自己想多了。
郭留连很担忧, 顾不得罗琪是“弟弟”这个岗位的竞争对手,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向这个“敌人”讨教:“罗琪哥哥,他们是关起门来吵架吗?我以前总见他们抱在一起, 笑得很开心的,可今天余老师都叫出来了。”
罗琪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冷静了一下,道:“你说他们……抱在一起?”
郭留连突然反应过来,他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说出去。”他忙道。
“……”罗琪赶紧提醒,“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跟你讲,你现在千万不要去敲他们的房门。”
郭留连说:“那……我哥不会打余老师吧?”他再次强调一个关键的信息,“余老师都叫了。”
罗琪满脸通红,暗自庆幸没有视频,郭留连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不会的。”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就待自己房间,等他们下来,再、再说。总之,不要打扰他们。”
郭留连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罗琪满手汗地挂了电话,心想,原来他二哥的腰,是要用在余老师身上啊。
楼上,罗让还不知道自己被弟弟卖了。他正憋足了劲儿,试图耍流氓呢。“我就给你看看。”他信誓旦旦说,“只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保证不干别的。”
余希声说:“那它为什么变大了?”
罗让低头看了看“变大”的部位,无辜道:“我也不知道。”
余希声道:“你能让它变小吗?”
罗让严肃地思考片刻,摇摇头。
余希声道:“那就跟我保持三米的距离,谢谢。”
余希声坐床头,罗让坐床尾,短短距离,有如天堑。
“……”罗让失落地看着余希声。
余希声无情道:“这件事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罗让眼睛一亮:“什么时候准备好?”
余希声反将他一军:“就算我准备好了,你会吗?”
“这你就不懂了。”罗让摩拳擦掌,“嘿嘿嘿”笑,“咱们试试,不就会了吗?有句话说得好,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啊。”他说着,手就越界了,悄咪咪朝余希声摸了过去。
余希声没留神,让他抓住脚踝,一把拖了过去。
“罗让!”余希声厉喝一声,然而色厉内荏,威慑力有限。罗让手脚都缠上来,嘟哝着“就让我亲亲”,在他身上胡乱啃了起来。
余希声沉声道:“罗小二,你给我下来。”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罗让顿时吓得不敢动。
但也不甘心放手。拱了拱余希声,罗让难过地说:“我都整整三天没见到你了。”
余希声道:“是两天半,你提前回来了。”
“两天半啊!”罗让夸张道,“四舍五入就是三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九年没回家了,媳妇还不让我亲,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啊。”他戏说来就来,整张脸纠结在一块,就差挤出两滴泪来,“我命苦啊,我就想跟我媳妇亲热亲热,怎么就这么难呢?”
余希声语气软下来,瞪他一眼:“你再喊,喊得整条街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
罗琪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蹭蹭余希声:“那你给我亲。”说着就撅起嘴,凑了上去。
余希声还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给他亲。没多久,脸上、脖子上就湿哒哒的,难受又恶心。
本来余希声还是比较喜欢接吻的,现在么……
“你好了没?”他头疼地说,“我身上都被你弄湿了。”
弄……湿……了……
罗让某个会变化的部位一下子膨胀了。余希声被硬物顶到,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
罗让笑得特别淫~荡:“我给你看个宝贝~”
余希声推开他:“不看。”
“看嘛看嘛。”罗让喘着气滚到他身边。
余希声不理他,默默背过身去。但眼尖的罗让还是发现了哪里不对。他撑起身体,目光越过余希声腰,向下瞅了一眼。
罗让:“!”
余希声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挡了起来:“滚!”
罗让想了想刚才看见的突起的小包,觉得这个“滚”吧,不那么有说服力。于是他改变策略,直起身来,跪在床上,去拽余希声手里的被子。“你不看我的,那就我看你的。”他一点不嫌弃地说,“这样也行。”
余希声紧张道:“不行,你别过来。”
罗让无辜道:“我是为你好,你看你都起来了。”
余希声冷静下来,坚定道:“没有。”
罗让猛一用力,掀掉了余希声遮挡自己的被子。“看,”他戳了戳那个小可爱,“真的起来了。”
两人一起低下头,那玩意儿在他们的注视下,弹了弹,把裤裆撑起一个小帐篷。
罗让兴奋道:“原来你的也会这样啊!你再看看我的!”
余希声僵硬片刻,怒道:“你给我滚下去!”
第49章
罗让跟余希声在楼上“玩”了许久, 直到郭留连饿得受不了,大喊一声:“好了没啊!”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
片刻后,余希声慌慌张张下楼, 脸色绯红, 嘴唇微肿,脖子上几个红印, 衣服略显凌乱。屁股后面跟着罗让,吊儿郎当, 舔舔嘴唇, 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余希声一边系上围裙, 一边问郭留连想吃什么。郭留连看了他半天,感觉他现在有点混乱,不好意思点麻烦的, 斟酌道:“随便吧,下碗面条就行。”
余希声说好,然后走进后厨,忙活起来。罗让没像往常一样, 跑前跑后,或者打下手,或者收拾屋子。他就靠在门框上, 环抱着胸,挂着难以形容的笑,专注地看着余希声。
郭留连想了半天,觉得他哥那表情, 果然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
淫~荡~
余希声的红烧肉面条水准大降。
郭留连吃着面条,偷偷观察两人。余老师没吃几口,就逃也似的上了楼。他哥呢,慢条斯理吃了一大碗,慢吞吞抹掉嘴上油,丢下一句“碗你洗啊”,就也跟着上了楼。
郭留连:“???”他看看桌上俩空碗,再看看楼上紧闭的房门,突然觉得自己很心酸。
而楼上,罗让仍在努力,试图给余老师看自己的“宝贝”。余老师屡次拒绝,无果,又被压在床上啃了一通。到了晚上,郭留连就看到他哥站在门口,求了许久,也没能敲开门,最后只能灰溜溜下楼,跟他一起挤那张单人床。
罗让究竟是大,还是小,暂时还是个迷。三月份到了,草长莺飞,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趁此大好春光,大家很应当努力。但生活中总有糟心事会分散人的注意力。
“艾滋患者袭击学校”的案子,直到学校开学,余希声与郭留连都回到桥头村,依然没有开庭。
蔡有阳回桥头村小学办理最后的离职手续,趁此机会跟余希声讨论了这个问题。余希声就打电话给罗让,让他有空的时候去打听打听。
这件事引起了罗让的警惕。余希声再来问他时,他只让前者安心工作,说法院都是这样,一个案子拖很久有的是,他们人证物证俱全,不必担心。但转头,他通过新城刑警队长的关系,联系了一位政法系统的工作人员,询问这个案子的情况。
自从《交换人生》的节目播出,罗让本人,也算有了一点名气。上网较多的年轻人,偶尔能认出他来。罗让拎着两条烟上门,这位工作人员也就愿意卖他一个人情,透露一些内部消息。
说是犯罪嫌疑人家里,乃是隔壁县城一霸,虽然在太平县影响甚微,但多少有点人脉,目前仍在努力,试图把案子压下去。
罗让回到店里,琢磨着得把事情闹大。既然法院到现在都不吭声,八成已经被收买了,想用“拖字诀”,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实话,要不是那个王八蛋口口声声在刀上抹了艾滋病毒,要拉上两个老师做垫背,他不会盯得这么紧。但现在么……他不可能忍。
叫上两家媒体,带上一本刑法,罗让来到法院大门口。立刻有警卫过来赶人,但随即,县公安局来了两辆车。
罗让接到陆队长电话:“只能帮你这么多。”
“足够了。”罗让答。看着警卫,也不说话,等他让开。
警卫看了看公安局的车,低下头,拿出手机,发短信。罗让神情冷凝,带着媒体,径直走进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