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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桎也提醒自己:只有和何子妍结婚,你的父亲才允许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桑正远更不止一次看似叮嘱,实则是在告诫他, “你不愿意接管公司,我依了你,可公司的发展, 你不能不顾, 谁让你姓桑呢。”言外之意,你要继续从事心理学的研究, 只能以婚姻为代价。身为桑家人,这是你摆脱不了责任与命运。
    桑桎于是说服自己: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ba jiu,不可能万事随心。可这世上, 绝大多数人都是贪心的, 他们既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又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 觉得无论缺少了哪一个,都是不完美的人生。尤其桑桎更像被人下了蛊一样, 对巧笑嫣然的司徒南念念不忘。当他意识到,这种念念不忘是一见钟情,是爱,桑桎控制不住地开始期待, 并试探何子妍,希望由她打破僵局。
    何子妍却爱上了他,非旦没有悔婚之意,更有意让两家的家长商量,把婚期定下来。
    那段时间异常痛苦,因为某些念头的一旦涌起,就压抑不下去,桑桎几乎夜不梦寐。一个无法解决自己睡眠问题的心理学研究者,桑桎的心情也是无以言表。
    连南嘉予都发现了他的异于寻常,问他:“怎么好像有心事?”
    换成是别人,桑桎可能会憋不住一吐为快,如果是那样,他或许不会隐忍至今,偏偏这个人是司徒南的小姨,桑桎无法启口,就敷衍地说:“没事,最近太累了。”又忍不住把话题带到司徒南身上,然后了解越多,越觉得司徒南与众不同,越放不下。
    南嘉予何其敏感,通过几次聊天,就看出了端倪,她于是有意无意地提醒桑桎,他身为何子妍未婚夫的身份,同时,也不再和他聊任何关于司徒南的话题,桑桎才发现,每天研究心理学的自己,竟忘了掩饰自己的心理。
    转机就在那个时候出现,确切地说,是变故。突然有一天,桑桎无意间听桑正远意味深长地说:“何家未必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司徒家虽然现在看来,实力不如何家,但如果我们两家合作,我们或许获利更多,司徒胜己那个人,不像何勇胃口那么大。”
    桑母觉得悔婚实在不厚道:“子妍那孩子挺好,对小桎也很用心,每次见到我都是伯母长伯母短的,还陪我逛街买衣服……”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桑正远几乎是厉声厉色地训斥妻子,“我们桑家是普通的人家吗?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嫁进来,随便拉一个,都会对你伯母长伯母短的,就这么两句好话就把你收买了?目光短浅。”
    桑母一句话都不敢说。
    桑桎心疼母亲,他适时说:“爸,订婚不是小事,尤其大半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被你请来参加了订婚宴,这种情况下,你又认为何家不如司徒家,想要反悔,这要是传出去,对我们桑家的影响也不好。”
    可一时的影响和永久的利益相比,桑正远的选择绝对是后者,他极为不悦地说:“对你来说娶谁都一样,但对于桑家而言,我们当然要挑一个能助生意更上一层楼的人,才是上上之选。”
    桑桎忍不住反问:“是不是在你眼里,利益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
    “没有利益为基础,你谈什么幸福?”桑正远见儿子竟敢反驳自己,气得直摔茶杯,“没有你老子为你创造利益,你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出国留学就出国留学吗?翅膀还没硬呢,就敢教训你爹了!不知天高地厚。”
    有这样不可理喻的父亲,桑桎也是气愤不已,“我已经任你摆布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桑正远气得随手拿起水晶烟灰缸砸过来,桑桎没有躲,任由父亲把自己的额头砸到流血。桑母哭喊着送儿子去医院,桑桎却平静到无波无澜,似乎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傀儡。
    没想到在医院还能遇见了司徒南,桑桎认出是她,有点急地问:“你怎么在这?哪不舒服了?”
    “你是,”他额头上有血,司徒南险此没认出来,“桑……叔叔啊。”
    这声“叔叔”险些让桑桎吐血,她却还嫌不够似的,针对桑桎额头上的伤说:“都要做新郎的人了,怎么这么狼狈啊?”
    做新郎?桑桎有口难言。
    桑母见状问:“这位是?”
    想到父亲的势力与算计,桑桎无意为母亲介绍,司徒南却站起来说:“是你妈妈吧,阿姨您坐。”说着,就要把座位让给桑母,桑桎才发现她腿上的异样。
    司徒南则无所谓地说:“不小心在台阶上摔了一跤,医生说是什么膝盖损伤?哎呀,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懂。”
    “膝关节韧带损伤?”桑桎下意识蹲下来,像是要给她检查。
    对于司徒南来说,他是个陌生男人,她的内心是抵触和他有肢体接触的,所以她有意识地要退后,可她膝盖伤着,动作不灵活,差点就摔了,幸好桑桎扶了她腰一把,她才站稳。
    未免冒犯唐突到她,桑桎接过了她手上拿着的小袋子,“我看看医生给你开了什么药。”
    “活血片,云南白药胶囊,活络丸,红花油,大膏药。”司徒南打开袋子给他看:“这么一大堆,搞得我都想要开药店了。”
    桑桎逐一看过后说:“这个膏药的效果还不错。”然后不放心地嘱咐她,“近期要多休息,避免剧烈运动和负重。”
    司徒南歪着脑袋看他,“你这语气和医生一毛一样啊。”
    桑桎也没隐瞒,直言道:“我就是医生。”
    司徒胜己在这个时候到了,他眼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直奔女儿而来,紧张地问东问西,听司徒南说完又不放心地去问了医生一遍,一再确定没有问题,才要带司徒南回家。搞得司徒南都忍不住说:“老爸你是不是早更了,怎么越来越啰嗦?”
    司徒胜己并不是那种高大英俊的男人,四十多岁的他明明还不算老,鬓角却有了白发,额角饱满,眉眼温和,是那种让人觉得有慈眉善目之感的模样。桑桎听见他叹着气对女儿说:“爸爸不是早更,是真的到了更年期。”
    司徒南被他扶着,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那我不是要嫌弃你了?”
    司徒胜己用自己的手臂撑着女儿的身体,“等你有了男朋友,嫌弃老爸也是理所当然的。”
    司徒南笑嘻嘻的,“不是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嘛,怎么嫁了老公也要抛弃爹的吗?”
    司徒胜己像个孩子似地问女儿,“那你会不会抛弃爸爸啊?”
    司徒南一派天真地说:“我再没良心也知道自己姓司徒啊,再说了,你赚那么多钱,我总不能和钱过不去吧,我还等着你给我准备好多好多嫁妆,在婆家耀武扬威呢。”
    司徒胜己哭笑不得,“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本以为养了个女儿,是得了件小棉袄,结果发现,这是养了个小债主啊。”
    司徒南反过来安慰他,“别装可怜了,等我有了男朋友,让他像儿子一样孝敬你,行了吧?”
    “他孝不孝敬我没关系,对你好就行。”
    “不对我好我干嘛嫁给他啊。”
    这样融洽的父女关系,这么温暖的父女相处,令桑桎羡慕,他对母亲说:“那是司徒南。”
    小姑娘伤了腿还给她让座,这一举动已让桑母对司徒南第一印象很好,她注视着司徒的背影若有所思。
    桑桎有一段时间没回家,直到额头伤愈,等他再次踏进家门,桑正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旧话重提,“你有考虑过何家的婚要怎么退吗?”
    桑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消极,“订婚是你安排的,要悔婚当然也该由你开口。”
    “我出面代表的是整个桑家,影响太大,要是你开口,就是小儿女的情情爱爱,你应该顾全大局。”桑正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管儿子的意愿是什么,径自说:“只是司徒家那丫头比何子妍有个性,而且我看司徒胜己很溺爱她,要不是女儿喜欢的人,他未必能同意这门亲事。”
    “爸,你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只考虑自己?”桑桎有些恼火,“司徒南才多大,还没有成年吧?你以为谁都愿意牺牲女儿的终身幸福,换取商场上那点利益?”
    “不趁她小不懂事早早把事定下来,等她有主意了,再遇到喜欢的人,能听家里安排吗?”桑正远指着桑桎,“或者你愿意放弃什么心理学,进公司跟我做事?”
    桑桎对管理公司毫无兴趣,尤其桑正远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他害怕有一天变成和父亲一样的人,所以他说:“我的婚姻随你安排,但我的研究,你别干涉。”
    于是,桑正远借和司徒胜己谈生意之余,有意无意地提及儿子的婚事。桑、何两家有婚约司徒胜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又向来一切以司徒南的喜好为前提,就这样,无论桑正远如何试探,他都只说:“蛮蛮还小,等她长大了,让她自己拿主意。”
    这件事似乎就僵在这了,何家的婚没有名目退,与司徒家的联姻更是无法推进,唯有桑家与司徒家的合作倒是进展顺利。在一次由桑正远安排的饭局中,桑桎和司徒南正式见面。司徒南见面就喊“桑叔叔”,桑桎也不介意,像对待妹妹似地称呼她南南,司徒胜己见两人相处倒也融洽,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回家后,司徒南说:“爸爸,桑叔叔,我是说那个小桑叔叔,可是何家未来的女婿,你和那位老桑叔叔合作,要小心点,我看他不像好人。”
    司徒胜己对桑正远的为人也有耳闻,因此合作中也一直谨慎小心,听女儿这么说,他也提醒道:“你和那个桑桎也要保持距离,别让何家误会。”
    司徒南一副“我才没要接近他”的抗议脸:“他那个人好闷啊,你问他什么,他都好好好,要不就问东问西,我都快以为他是我的家庭医生了,然后还是搞心理学的,和他在一起,简直不敢有表情,要不然分分钟就要被他发现心里想的是什么。下次再和桑家吃饭,可别叫我去了。”司徒胜己就放心了。
    桑正远却千方百计要和司徒家结这门亲,见桑桎和司徒南又认识,他居然命令儿子去追司徒南。桑桎确实对司徒南有心,可他看出来,司徒南对他无意,当然是怎么都不肯答应,父子俩又一次不欢而散。
    从对悔婚的抗拒,到最终决定悔婚,是长达一年的对峙期。当桑桎越来越期待和司徒南在一起,他终于还是遵从了桑正远的意愿,确切地说,是遵从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吧,他对何子妍提出了分手。
    何子妍没有丝毫诧异,她平静地说:“我以为为了两家的合作和发展,你就算不是那么喜欢我,也会忍到底。”
    本以为一辈子不长,和谁在一起都差不多。结果发现,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一年都是漫长而折磨的。桑桎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何子妍问他,“是因为那个司徒南吗?”
    桑桎没想到她竟然知道,她却一笑,“那天我恰好也去了医院,当我看见你听说她膝盖韧带损失时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喜欢她,胜过喜欢我。”
    原来那么早,她就发现了他的心思。
    桑桎无言以对。
    好在何子妍没有纠缠,还承诺会说服爸爸何勇,争取不影响两家的合作。桑桎如释重负,可面对桑正远和桑母商量如何运作与司徒家的另一场联姻时,他一反常态地坚持,一定要得到司徒南的认可,才议此事,否则,他马上出国,再不回来。
    桑正远见他肯主动追求司徒南,终是妥胁。桑桎以为,和司徒南之间,自己是有机会的,可他怎么都没料到,司徒南在那一年的圣诞节遇见了盛远时,从此,这世间的男子,再入不了她的眼。
    而就在司徒南随盛远时执飞的那个暑假,司徒胜己的“胜清地产”出现了资金问题。经过半年多的垂死挣扎,终是难逃破产的命运。
    是南嘉予率先发现,幕后黑手是何家,起初她以为,一切皆因桑家悔婚而起。桑桎也以为是桑家连累了司徒家,他和桑正远说:“我去说服司徒南和我结婚,你对司徒叔叔施以援手,帮他度过难关。”
    桑正远却像听了个笑话似地说:“是我傻了,还是你傻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桑家为什么要淌这趟浑水?”
    桑桎不认识似地注视着桑正远,“你别告诉我,你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司徒家?”
    桑正远那么理所当然地说:“我没落井下石,就是手下留情。”
    桑桎在那一刻认清了自己父亲的为人,他有种心灰意冷的绝望。
    “不要以为你的那点心思我没看出来。”桑正远眯眼看向桑桎,“你明明喜欢司徒家那个丫头,却拖了一年才肯退了何家的婚,为的就是让我先开口,把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可你知不知道,这一年里,何家做了多少准备?我们桑家又损失了什么?”他的目光锋利如刀,语气冰寒彻骨,“桑桎,我都没发现,你才是最贪心,最善于谋划的那个。”
    他不说自己利欲熏心,却认为被儿子摆了一道,是被算计的那个。这样的父亲,桑桎永生永世都不想认他。桑桎红着眼睛警告他:“我不管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在司徒家这件事情上,你要是敢联合何家做丁点不利于司徒家的事,桑正远,我名下桑氏的股份,我会无偿地送给二叔。”
    桑桎的二叔桑正业膝下无子,但他比桑正远年轻许多,一直对桑氏大权虎视眈眈,一旦让他得到侄子桑桎名下的股份,就意味着,他将从大哥桑正远手上夺得桑氏的掌舵权。
    桑正远遭此威胁,气极攻心,扬手就给了桑桎一记耳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桑桎却笑得云淡风轻,“你不帮司徒家脱困,就别怪我让你陷入绝境。”
    面对儿子的威胁,桑正远差点犯了心脏病,桑桎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桑家,似乎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再没回过家。
    为了桑氏的大权,桑正远终是妥协。可何家出手太狠了,他们不仅让司徒胜己耗尽毕生心血创建的“胜清地产”陷入财政危机,更通过一个项目设了个局,一心要把司徒胜己送进监狱。
    自知无法通过注资的方式挽救“胜清地产”,桑正远退缩了,他试图和桑桎谈条件,“何勇和司徒胜己早年就为了竞一块地有过节,这次的事情,与我们桑家退婚没有关系,我们并不欠司徒家什么,总不能为此把桑氏赔上。”
    桑桎不信,去向南嘉予求证。结果竟然是真的,何勇确实与司徒胜己有旧怨,而何勇给司徒胜己挖的这个陷井,没有三年谋划,根本实现不了。对于司徒家的困境,南嘉予自知无力回天,她只能考虑弃军保帅之策,力求为司徒胜己免除牢狱之灾。
    司徒南十二岁就失去了母亲,南嘉予不想她在六年后,再失去父亲。
    就这样,桑桎和桑正远有了第二回 合的谈判,桑正远答应抗住何家压力,不参与打压司徒家一事,以确保司徒胜己在南嘉予的支持下,免除牢狱之灾,条件是:桑桎在三十五岁之时,回桑氏接管大权,至于司徒南,如果那个时候他还一心想要娶,桑正远说:“随你。”
    这场战役就这样拉扯着持续了半年之久,司徒南却临近尾声才知道,看到司徒胜己强颜欢笑地陪伴自己,看到南嘉予与桑桎四处奔走,什么都不能做的司徒南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之中,她看似无异地上学,笑对那些半真半假的非议,在司徒胜己和远在纽约的盛远时面前,依然笑颜如花,却开始因为担心司徒胜己会去坐牢而无法好好吃饭,患上了胃溃疡,又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抑郁的征兆,后来发展到根本吃不下饭,然后演变成胃穿孔。
    有多少次,司徒南都忍不住想问盛远时,“你什么时候回来?”却因听见他说:“蛮蛮,等我。”而放弃。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病了,也可能是她意识到了,毕竟,身体不舒服,谁会毫无知觉?却因为更知道无论是司徒胜己和南嘉予,都在放手一搏,她不想分他们的心,如果不是因剧烈腹痛而休克,被桑桎发现送往医院,没人看出司徒南的异样。
    所以,自己回国前,她已经因为胃穿孔进过医院;所以,自己回国时,她正在遭遇抑郁症的困扰,情绪十分不稳定。盛远时左胸口涌起尖锐地疼,那些由南庭突然发病而滋生的寒意与惧怕,迅速扩大蔓延,让他眉宇之间掠过无法掩饰的痛楚。
    南嘉予的声音也哑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病了?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我说:她连爸爸都要没了,哪还有心情想自己是不是病了。”
    盛远时怕自己再听下去,就没有勇气去证实那个在心里盘恒许久的猜测,他终于问出口:“司徒叔叔……是不在了吗?”
    南嘉予像是猜到他会有此一问,脸色苍白地笑了笑,“你是想问,他是不是自杀了吧?”
    当盛远时从空管中心要到南庭的档案,看见上面父母一栏显示的那个“亡”字,他不知怎么地就是认为司徒胜己自杀了。一个失去挚爱妻子,又遭遇破产巨变的男人,是有可能失去理智走上自杀那条路的,而南庭的性格大变,盛远时也有想过,应该是失去司徒胜己给她造成的重创导致。
    却没有那么简单。
    “你猜中了,那个不负责任,怯懦的司徒胜己选择了自杀。他不仅想要自己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向来刚强的南嘉予艰涩地继续,“都说虎毒且不食子,他竟然想要把南庭也一并带走。”
    要带南庭走?空气在瞬间凝结,盛远时手上的病例掉在地上,他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终是被抽走。
    最后,南嘉予用破碎不堪的声音连提四问:“盛远时,你能想像,她被抢救过后来,说没有心情活着时的绝望吗?”
    “盛远时,你能想像,她是如何说服自己,去原谅一个对自己谋杀未遂的父亲吗?”
    “盛远时,你说,我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地给她改随母姓?!”
    “盛远时,你还认为桑桎仅仅只是她的主治医吗?”
    第52章 在彩虹的云间滴雨12
    从得知司徒家破产, 回想司徒南压抑对他的爱骗他分手, 到五年的寻找和空港重逢, 盛远时不敢说自己每时每刻都活在心疼和自责中,可他没有一天放下过,放不下司徒南在爱他这件事情上的热情与勇敢;放不下她特有的天真赤诚, 甚至是小脾气;更放不下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过的真情和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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