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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珂玥讶异地看着秋芜抬起头与赵容卿四目相对,赵容卿似乎露出了温柔的笑意,然秋芜却淡淡收回眼神,不予理会。珂玥愣住了,她察觉到二人关系并不一般。
    秋芜发现了盯着她的珂玥,看了她一眼,速速低下头,眼中竟有几分畏惧。珂玥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意思,心中想着,或许自己该找秋芜问问了……
    珂玥琢磨一会儿后收收心神不再关注,耳畔传来锦玉颇为嫌弃的声音:“哟,这两位姑娘打哪来的,怎走错看台了?”珂玥寻声回头看去,赵绮姝同林央正站在不远处,赵绮姝面上神色煞是难看,林央倒平静的默不作声。
    锦玉这一声冷嘲热讽将大家的目光都聚了过来,赵绮姝气得站在原地不好开口。她方才早就随着瑞王妃在此处等开擂,只是瑞王妃叫她去将楼下的林央带上来,不过才离开一会儿,赵锦玉就在这了,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嘲讽之意。
    “玉儿!”宜妃出言呵斥着锦玉,看了眼沉着脸不言语地瑞王妃,朝赵绮姝和林央安慰道:“林姑娘和绮姝郡主不要听锦玉胡说,她同你二人玩笑呢,绮姝快和林姑娘坐下吧。”
    珂玥看着这几人,挑了挑眉,没想到今日除了比武倒还有戏看。锦玉向来是率性的俏皮女子,有何人惹她不快,她便毫无顾忌地戳回去,听她这语气,似乎是惹了她不止一次了。
    珂玥下意识伸手向旁边的榛子,倚着椅背找个舒适的坐姿看着事态变化。
    只听锦玉接着说道:“是玉儿记性不好,原是瑞王府的绮姝郡主,玉儿还以为是谁家的次女走错地方了。”锦玉话说完,正要坐下的赵绮姝噌的站了起来,咬着下唇红起眼眶瞪着锦玉。这话是针对赵绮姝的,林央拉一拉她,但仍旧不为其言语。
    瑞王年轻娶正室前风流成性,府里早就收了几房妾室,等到瑞王妃一入府,瑞王性情大变,独宠王妃,将府中的妻妾散了,只留了两个生育了子女的,其中一个便是赵绮姝的娘亲。
    然瑞王妃入府十多年,怎都无所出,瑞王倒也不恼,依旧宠爱,可瑞王妃心中有芥蒂,便将两房妻妾的一儿一女继到自己名下,收为嫡出,赵绮姝这才成了瑞王府名正言顺的正室之女,前年及笄被封了郡主。
    她一直以瑞王府嫡女为居,最痛恨别人说她是妾室所生的庶出,所以在瑞王妃面前都是百般讨好,生怕惹了瑞王妃不高兴。若是旁人她早就骂过去了,可瑞王妃和其他娘娘都在,赵锦玉又是燕帝燕后最为宠爱之人,宜妃且不是无足轻重的妃子,所以遇到赵锦玉即便再恨此刻也得忍着。
    瑞王妃在旁听着在座几位窃窃私语的声音,神色颇为阴沉,她即使再不喜赵琦姝,也听不得一个锦玉在这冷嘲热讽,不管怎么说,赵琦姝也是瑞王府的人!
    “锦玉丫头,你这这话,若是平常传入我耳中,我还只当这些话是那些不知好歹没有教养之人嚼舌根的混话……”瑞王妃冷哼了一声看向宜妃“堂堂大燕公主,竟也学些市井妇人的恶习恶相?”
    宜妃听着这话,百般不是滋味,心中有火却不得说,她知道瑞王与皇上关系最为亲近,瑞王妃母家又是林家,今日若回嘴过去,凭瑞王妃往日气焰,定是不肯罢休。本就是锦玉恶语在先,闹起来,皇上只会怪罪,对锦玉的印象也会不好。
    “王妃莫气,玉儿只是记性不好,并无恶意,本宫自当好好管教。”宜妃忍着火气扯着嘴赔笑,眼神示意锦玉闭嘴。
    锦玉听瑞王妃这样说她,母妃又如此退让,她哪还管宜妃的警告,站起身来就要骂回去。
    她还未开口,坐在那一直不出声的江贵妃看着外头,淡淡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入座了,一会儿也快鸣鼓开赛了吧。”她这话也不知对谁说,但原本剑拔弩张的几人都噤了声。
    珂玥对江贵妃此时的举动暗自赞叹,她就知道,没些能耐,燕帝再宠,她的位置也坐不久。
    珂玥伸手去拉锦玉坐下,宜妃也出声让赵琦姝和林央坐下,瑞王妃虽心中有气,但也隐忍下来示意二人到身旁坐着。
    锦玉似乎还想说话,但珂玥拉着她对她摇摇头,问起她方才同其他几位公主聊天的内容。
    气氛在江贵妃的提醒下静了下来,大家慢慢将心思放在擂台中。
    锦玉在座位上沉着脸坐了会儿,一声不吭地起身下楼,宜妃见了颇为担忧地想叫身旁婢女跟上去,珂玥在旁向她示意一番,自己起身去找锦玉。
    珂玥追出去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央看着她离开,目光后放向对面看台也起身的赵容祁,心中不悦,在众人不留意之际,眼中闪过一丝妒火。
    那厢锦玉独自一人跑到看台下的无人之地,对着那丛中杂草又是拔又是打,模样颇凶了些。
    “干嘛呢?”珂玥在她后头出声调笑“这哪够解气的,去把令飞的剑拿来对着砍,那才解气。”
    珂玥这话让锦玉心情好了些,有些委屈地向她说道:“皇嫂,你是不知道赵琦姝这人心眼有多坏!”锦玉一想起她方才扮弱的样子就生气“别看她方才不言语的样子,往日里就一个狗仗人势的小人,就知道欺软怕硬瞧不起人!和她那表姐一个模样,只会人前扮乖,背地里的心思不知道有多深!”她越说越激动。
    珂玥见她这么生气,那赵琦姝定是做了锦玉最看不过去的事。赵琦姝那日在宁王府那说话绕来绕去得模样,珂玥也无甚好感。
    不等珂玥问,锦玉便自己讲了下去:“以前初见时跟在我和其他姐姐身边说得都是可人的话,我还当她多安分。若不是我撞见她对着令心那冷嘲热讽的样,险些就让她骗了!”锦玉气得恨不得冲回去打上她一耳关“令心被欺负令飞哪会忍,他还没替令心说什么呢,她就在那一脸装腔作势说什么下等的奴才不配同她说话,句句都说的戳人骨,令心气得要拿剑将她砍了!”
    珂玥听得瞠目结舌,她倒不是讶异会有赵琦姝这等欺善怕恶仗人势的小人,她意外的是,赵琦姝竟敢在令心面前说这些话,往日他兄妹二人跟在赵容祁身边可是全然不将别人放眼中的。
    “赵琦姝,怎会找上令心的麻烦?”珂玥疑惑地问锦玉。
    “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竟到令心面前装腔作势,要我说令飞就不该拦着,那日就该将她狠狠教训一顿,反正皇兄会负责。”锦玉哼了一声,接着说“你是没看见她见到令心拔剑时的模样,还有胆子往令飞身后躲!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王府庶出,还当自己是天上凤凰了!”
    “又是谁惹你了?”赵容祁沉缓地声音突然二人间响起。珂玥和锦玉转过头去,发现令飞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过来。
    “哼,还能骂谁!”锦玉看见令飞,有些不高兴地转了过去。她从小到大也就赵琦姝让她最不喜,她这样一说,赵容祁和令飞都知道了。
    方才赵容祁远远便看见锦玉似乎在和人争论着什么,而后珂玥起身追她。又见身旁令飞一脸担心的模样,他便离席寻了过来。
    他没有说话,向身后令飞看了眼后,上前自然得牵起一旁的珂玥走了。
    珂玥被赵容祁牵着走到了一处僻静处,他的指尖在她手上轻揉,听他开口道:“可有人欺你了?”他着话,看着珂玥的眼中皆是温柔。
    珂玥被握着的手莫名酥麻起,怔怔地对上赵容祁地眼,他这话问的,珂玥心中竟泛起暖意。
    “瞧不起谁呀,谁能欺负我。”珂玥下意识别过头,不敢再和他对视。
    赵容祁见状,扬起了笑意,调侃道:“也是,昨夜床上推起我来那劲,谁还能对你动手。”
    “赵容祁!”珂玥听了立即瞪大了眼骂他,骂完后小心翼翼地看四周有没有人。
    珂玥的反应让赵容祁笑意更深,忍不住伸出手将珂玥抱住,怀中之人竟也安分的没有反抗。
    珂玥脸埋在赵容祁怀中,不知为何,他身上的味道竟让她觉得心安。但珂玥很快便想起什么,又伸手将他推开了,皱眉警告道:“我昨日说了,不要动手动脚的!”珂玥感到自己对赵容祁这些小动作越来越习惯了,这样下去怕是不妙。
    “你只说不能亲,又没说不能抱。”赵容祁环抱着双手,扬眉颇为理直气壮。
    “你……”珂玥被赵容祁突如其来的不要脸揶得不知道反驳什么,半响才憋出一句“不要脸!”
    赵容祁听了不以为耻反而笑得得意,拉起她的手往回走。珂玥在他身侧气得不想与他说话,但被牵着的手却不挣脱。
    二人走远后,本在后头藏匿着的身影走了出来,望着二人渐行渐远地身影,眼中染上几分悲动,孑然背影凭生落寞。
    珂玥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赵容祁倒有所觉,故才带着珂玥离开。二人回到锦玉那处,让珂玥和锦玉都回看台,等她俩走了,赵容祁便沉眼示意身旁令飞:“前面小路,你去探探。”
    令飞颔首应下便向赵容祁示意的方向去,令飞走后,赵容祁看一眼燕帝所处的看台,转身回到看台处。他落座不久,令飞便回来,轻声与他报告说并没找到。
    赵容祁面上神色如常,挥手示意他退到一旁,等到擂台中小兵鸣鼓吹号,他坐于高席中见到下方的青衣擂手,眉头皱起,霎时便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滴妈,又忘记放进存稿箱了……
    ☆、秋擂(二)
    宽阔擂台上站了十几名男子,一眼望去,身形健硕者有,个头粗犷者亦有,唯有那左边青衣男子,手握玄剑,面容俊逸,嘴角还扬着平静的笑容,不似旁人狂傲气,看台上的年轻姑娘纷纷探起脖子观望,几位胆大的嘴中还念叨着“好俊的公子”。
    三层看台上的珂玥自是看到擂台中人,一眼看去,惊得打翻了手中的茶盏,茶水烫过手背,然她却无心顾忌,只睁着眼,难以置信地盯着台下自称念裕之人。
    念桓怎么会在这!
    “呀,娘娘。”芸茹发现珂玥手被茶水烫了,惊得叫了出来,赶忙掏出帕子先替她擦拭。众人目光本在擂台上,听见这样一声,才回头侧目看向珂玥。
    “皇嫂怎么了?”锦玉一惊,上前看着珂玥的手,周围的人也出声询问,宜妃见了便命人去取冰来。
    “没事,方才没拿稳,不用担心,这茶不算烫,还是看比赛吧。”珂玥收起慌乱向众人笑笑,尽量让人看起来淡然些。
    宜妃身边的宫女取了冰,芸茹隔着帕子放在珂玥手上敷着,动作轻缓着,生怕珂玥疼着。
    “若是疼,便去叫太医来吧,女孩子的手可金贵着。”江贵妃在旁开口,众人听了也附和她。
    珂玥心中惦记着下方的念桓,哪还能去后头,自是摇头否认:“无碍,真的不烫,回头拿药膏涂抹几人便好了。”言罢,众人见她坚持,也没再说什么。
    林央坐在瑞王妃旁,却总觉得珂玥有些奇怪,便心生狐疑。珂玥感到她的视线,朝她看去,林央见状,虚虚挤了一笑,别过头和众人留心擂台。
    她转过去后,珂玥便不再理会她,继续看擂台中的念桓。她手拢在袖中紧握着,面上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心底里却急做一团。一个陈国人,即使是换了名字,出现在燕国擂台中,他真当自己有通天本领吗!
    珂玥目中一凝,台下念桓朝她看来,目光对视时,不着声色地对着她流露出笑意。
    念桓虽笑着,珂玥却心急如焚,且先不说他如何出现在这里,居庸关与他交过手的沈均等人此时正在对面看台坐着,若是认出他来怎么办?
    再有,赵容祁就在那,他怎可能容许异国人出现在燕宫中!
    珂玥这样想着,视线也向赵容祁看去,未料到,赵容祁也正看着她。唇角紧抿着,眼中却并无怒气,只是冷若冰霜疏离至极,珂玥心中一颤,无名慌乱起又凭空生出失落感。
    此时主台上的燕帝一声令下,第一轮便开始比试。此擂选拔规则是晋升制,打擂者抽竹签选择对手,输者离场,胜者进入下一场比试。
    台下二人,一人手持双斩刀,一人握着长剑,你来我往打得正热闹。赵容祁看向在旁候着的念桓,沉声招来令心:“你去查查那人是谁府中门客。”他说完,令心顺着他的视线,领命便要退下。
    赵容祁说话声不大,正好是近身人能听见的,他身旁的黑脸男子听见了,示意令心不必去:“不用查了,那人是本侯爷招来的。”边说边看向赵容祁,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容祁皱眉看向他:“侯爷说,此人出自你府?”见靖安候一脸淡然,他沉吟一会儿,开口道“侯爷可知此人是何来历?”靖安候算得上是赵容祁少时的武师,燕先帝在位时便对靖安候另眼相看,眼前这位赤胆忠心有将才的靖安候亦是他少有的钦佩之人。
    靖安候豪放大笑:“老夫招来的人,自是清楚。”说罢,对着赵容祁放轻了些声音“殿下,有些人先帝想拢入麾下却未曾如愿,而今念门中人送上门来,生死不是皆掌握在尔等手中?”
    他见赵容祁依旧皱眉不言语,继续道:“如今秋擂得胜之人已离实权越来越远,空有盛名罢了,殿下一方暗下拉拢,一方命人慢慢将他囚牢,若真能将念常青亲传弟子收入,以后的事,处理起来便方便了……”
    赵容祁听着靖安候地话,虽知他是绝不可能与陈通国,但还是冷眼听着。拢念桓?笑话,念常青忠陈,念桓心忠看台上的人,既是给了他们泼天权利,也不可能为燕效力。
    赵容祁想到这,目光扫过对面凝眉之人,不禁伸手在茶桌上轻扣着,眼中渗出寒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靖安候沉默片刻,缓缓道:“老夫对燕之心,殿下皆明。”他看着赵容祁,诚恳道“念常青已在陈久矣,老夫自知不可能再收服他,但既是有他弟子,那定也是熟悉陈国之事,又承他师父之本事……”
    靖安候话说一半,赵容祁心中已明了,伸手打断他的话,沉声道:“我自知侯爷忠心燕国,但如此险棋,只可废,不可留。”
    “殿下何不将计就计?前日传陈帝抱病,众下皇子忙着夺位,若是那宋敬玄败了,他们自是不会放过念常青等人,且太子妃为宋敬玄长姐,到那时我们便可通过她,乘机将念门等笼络。再以太子妃为名出兵……”靖安候仍然不放弃。此前传得念门者得天下,燕先帝一直未放弃过收服他,他跟随燕先帝许久,自是明白收了此人,可以省下许多人力。
    “若是他称帝了呢?”赵容祁反问他,靖安候一时无话,他看着靖安候说道“念桓若今日输了便罢,若是他胜了,我自当处理。”
    “侯爷,我曾尊称您一声师父,但今后不要再提笼络念门人之事。陈国得念门久矣,也未见起色,我要的东西,自当亲手取来!”赵容祁看着靖安候,靖安候恍惚间似看见先帝当年的狠绝果断。
    靖安候怔住了,半响没开口,赵容祁也不再管他,将目光放置擂台中。
    擂台中的人一拨换了一拨,待到念桓上阵时,看台中的女子都目光灼灼。与他对战之人手持□□,鼓声一起,便提枪上前,念桓对着那冲他而来的利枪,错身躲过,乘势握剑向他刺去,□□之人自然收回枪一挡。念桓看着身形无他壮硕,力道却丝毫不弱,压得他连连弯腰,他奋力挡回后,二人枪剑过招没过几招,拿枪之人便露了怯,胜负很快了然,燕帝在台上看着念桓甚至欣赏。
    念桓此轮胜后,下台前对着珂玥示以安抚,珂玥在上面看得手心出汗,恨不得冲下去将他打晕运回陈国。
    而后念桓在擂台上如入无人之境的,刀枪剑戟皆败于他手下,直至最后,一举将与他争夺之人挑下台,烈日下的笑意,带着几分清狂,看得姑娘郡主忍不住为他喝彩。
    珂玥看一眼身边的人,倒都还矜持,欢呼声差不多来自台下,她望着燕帝满意大笑的样子,不知是喜是忧。若是念桓受伤她自当难过,可他若留下来,才是长期的危险。
    居庸关时念桓对赵容祁并无危险,可今日形式不同,如今就念桓一人在此,若是赵容祁戳穿了他,他非丧命于此不可!
    师父是不是脑子坏了,怎得同意让念桓做如此危险之事?
    想到这,珂玥看了眼秋芜,秋芜也一直留意着台下,眉头紧锁,似乎很是意外。难道秋芜根本不知道念桓会来此?秋芜不知,便代表师父等人也不知情!
    珂玥看着台下的念桓,心中焦灼,但锦玉等人在身边她不敢流露心意,然而对面赵容祁却明白得一清二楚,她此时的神情,与居庸关时一般无二。
    念桓最终得了胜,燕帝颇为赏识,看着台中的念桓,开口赞扬一通,大为其封赏,知道是出自靖安候府后,更是对靖安候褒奖一番。
    在座之人,皆是对念桓另眼相看,可珂玥却心慌得不行,眼不时便落向赵容祁,生怕赵容祁会拆穿念桓。可赵容祁不知为何直至结束,都没有向燕帝说明。
    秋擂结束后,未能得胜的王府氏族自是有不喜,但也只能作罢,碍于对方是靖安候,也只得陪着笑上前恭贺靖安候与念桓。靖安候虽对赵容祁所说之话有芥蒂,但既是念桓胜了,他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表面上还是不能让念桓起疑。
    散场前珂玥望了眼念桓,念桓也向她递来眼神,她觉得念桓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可到底为何还要来?这个方法实在太蠢了。待会儿她面对赵容祁,要如何为念桓劝说?
    珂玥随着锦玉一路走到马车前,锦玉一直在她耳边叨念若是令飞上场,一定不差等诸如此类的话,珂玥无心应话,只是在旁点头。
    直至赵容祁带着令飞令心走来,到了跟前,珂玥才抬头对上赵容祁淡漠的眼,她觉得赵容祁肯定生气了,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一个我字刚出口,便被赵容祁打断,拉起她的手带她上马车。
    马车外的锦玉三人面面相觑,锦玉还想与令飞说些什么,可车内的赵容祁冷冷一句,令飞只能随着令心,同马车一道回宫。
    马车内,赵容祁早已松了珂玥的手,顾自坐在车中阖上眼。珂玥想开口替念桓说些什么,几句言语哽在喉间,最终还是作罢了。
    未想到,赵容祁却开了口:“你方才在马车前,在想什么?”说罢,睁开眼看向珂玥“是在想如何于我解释,还是想如何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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