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了刀锋般目光的荻乐涛和孙鹏程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荻乐涛悄悄扯了扯孙鹏程的衣服,小声道:“大鹏,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偏偏把这位大神给得罪了呢,我看,我还是找个机会诚心诚意给人赔礼道歉,缓和一下关系比较好,毕竟是我不对。”
此言一出,孙鹏程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带领荻乐涛去试衣间换装做造型。
与此同时,高远也觉得十分纳闷。星哥出道至今,为人处世,游刃有余,从来不与人结仇,怎么他就唯独看那个小演员——荻乐涛不顺眼呢。
在九州影视公司海选演员的时候,高远并不在场,他借此机会,回家一趟,探望父母。
他还以为,荻乐涛在海选的时候,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惹怒了赵朗星。
于是,他斟酌字句道:“星哥,那个荻乐涛,他是不是在海选的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
不问还好,一问就……火冒三丈。纵然是心腹,也觉得难以启齿。
赵朗星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语气沉沉道:“高远,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医院,我做了一个小手术,对外宣称,是拍动作戏不小心弄伤了腰,去了医院,因为我从来不屑于拿个人隐私来炒作,所以这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没错呀,是这么回事……”高远心中的迷雾缭绕,接口道,苦思冥想,似乎悟出点什么。
却听赵朗星继续说:“那一天,你缴费之后,来找我,我倒在座椅上,十分狼狈……你猜是谁撞的我?”
闻言,高远感受到赵朗星说话语气隐藏着极力克制的怒气,脑海灵光一闪,猛然顿悟,张口道:“星哥,难道在医院撞了你就跑的小子,就是荻乐涛?”
“连撞带推,足足两次,害我在家躺了一个星期,受疼痛不说,工作计划给我全部打乱,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的。”赵朗星磨牙凿齿道。
听他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高远同仇敌忾,义愤填膺道:“原来就是这个臭小子,现在他落在我们手里,星哥你就给他好好上一课,让他长点记性。”
赵朗星冷哼一声,眼中一丝隐秘的笑意,和高远对视一眼,计上心来……
正在更衣室换衣服的荻乐涛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战,我擦,怎么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想了想,荻乐涛运用脑电波呼唤统哥。
统哥:“没什么大事,你被大佬盯上了。”
荻乐涛:“这还叫没什么大事,我差点让他变成伟男,难道不是应该来一场浪漫邂逅,或者,小时候就认识,青梅竹马,心口朱砂之类的戏码,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恨之入骨,你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杀气,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统哥:“如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那让你来做什么?”
荻乐涛无语至极,又道:“让我穿到这本书里,改变命运,有何意义?”
统哥:“我就和你实话实说,你在现实生活中,作为一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男孩,一心一意寻找自己的生父生母,可惜到头来他们已经各自组建了家庭,并不想和你相认,你看见对自己的孩子关爱有加,幸福美满,你心生嫉妒,一直以来盘旋在你脑海中那种可怕的念头,难道你都忘了吗?”
统哥的一席话如五雷轰顶,令荻乐涛脸色突变,汗如雨下,被封锁的记忆闸门打开,洪水般的记忆将他淹没。
现实世界,孤儿院长大,生性倔强,拒绝了好心人的领养,心中有个不灭的希望,爸爸妈妈总有一天回来接他回去。
父母性格不合,感情破裂,离婚之后,母亲塞了几百块钱给只有五岁的荻乐涛,深深拥抱了他,吻了吻他的额头,给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含着眼泪转身离开,看着她拖着一个沉重的行李箱,小小年纪的荻乐涛似乎明白了什么,追着绝尘而去出租车跑了好久好久,声音都哭哑了,眼泪都流干了。
☆、美女示好
母亲离开之后,父亲整天借酒买醉,后来认识了新的女友,住在了一起,对五岁的荻乐涛始终看不过眼,非打即骂,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
也许嫌隙他是个拖油瓶,父亲将他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长大成人之后的荻乐涛,仍然不死心,多方打听,寻找儿时都不知去了哪里的父母。
等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他们早就重新组建了家庭,对他漠然视之,害怕他来破坏自己的家庭幸福。
每当荻乐涛躲在暗处,看着母亲和自己的女儿逛街,其乐融融。
或者,父亲和那个对自己非打即骂的女人,一家三口,带着儿子,开车去吃饭,荻乐涛心里各种情绪,嫉妒,憎恨,委屈,苦苦纠缠着他,令他痛苦不堪,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可怜虫,是一个多余的人,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只到有一天嫉妒,憎恨,委屈交织成彻骨的恨意,荻乐涛的理智将要远离他的时候,统哥出现了,给了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并清除了他所有令他痛彻心扉的记忆。
统哥让他在重温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语重心长道:“说白了,穿书里的荻乐涛就是平行世界的另外一个你,人生就像一部耐心寻味的小说,我们习惯于将你们的平行世界统称为书,可惜他的人生也是荆棘载途,英年早逝,不过,只要你现在把握机会,我想的话,只要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就可以过什么样的生活,一切都由你掌握,你要相信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遇见一个真正懂你的人,组建一个遮风避雨的小家,加油,荻乐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