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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言说,彦露小姐的生日晚宴,按照惯例,徐先生得陪在董事长身边,无法和汤执、徐小姐待在一起,又委婉地告诉汤执,徐可渝从小就不喜欢和亲戚交流,以前几乎从不在此类场合出现。
    这一次的生日宴,徐升原本也不打算让徐可渝出席,但徐彦露再三在徐董事长面前,向徐升提出邀请,说想在十八岁生日会上见见未来姐夫,最后徐董事长发话了,徐升才不得不同意汤执陪徐可渝出席。
    徐可渝和汤执的真实情况,除徐董事长之外,暂时无人知晓。因徐董事长是滨港大学最慷慨的捐赠者之一,滨港大学的外区分校重新录入了汤执大学后两年的学籍档案,汤执曾经的工作经历也已被悄然抹去。
    但发生过的事,只要有心人想找,总能找到证据。
    而如若婚姻的实情被曝光,必将成为徐家的最大丑闻。
    “其实徐先生也面临了很大的压力。”江言悄悄告诉汤执,因此汤执必须表现得万无一失,切记不可令人生疑。
    他们站在灯光柔和的走廊上低声谈话,书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徐升在里面工作。
    他越过江言的肩膀,看到埋头在数字报表中的徐升,心里有很多迷惑,又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徐升这么爱自找麻烦的人。
    宁可冒着大风险满足徐可渝的心愿,也不愿直接将她送去医院治疗。
    不过独自走回房间,穿过走廊,看见落地窗外的湖泊时,汤执突然发觉,答案好像似乎并不难猜。
    可能是因为妹妹像发了疯一样想要结婚,而母亲病危之际,说自己梦见女儿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因为徐升可以做到,所以他做了。
    徐升像是一个很难看见其他人的人。
    他是否重视徐可渝,重视程度几多,从不会在徐可渝面前表现出来。
    由汤执观察发现,徐升仿佛连自己都不爱。
    汤执解开西装的扣子,坐在窗边出神,管家的内线电话打过来了。
    他说:“汤先生,您的衣服还没换好吗?小姐在问了。”
    汤执说“好了”,放下电话,走下了楼。
    汤执进房时,化妆师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不大明显地冲他笑了笑。
    徐可渝没有回头,从镜子里看着他:“老公,你来了。”
    汤执走过去,俯身靠在徐可渝身旁,看镜子里的徐可渝。
    化妆师很有技巧,将徐可渝的雀斑遮起了大半,做出了清新自然的造型,徐可渝的脸精致了一圈,看上去虽然还是不大漂亮,却也有很特别的味道。
    “很好看。”汤执对她说。
    化妆助理在一旁替徐可渝调礼服,和汤执在镜中对视了一眼。
    “先生,”化妆师站起来,对汤执说,“我替您做一下发型。”
    汤执坐在徐可渝身边,化妆室的手很轻地碰到了汤执的脸颊,汤执便发觉徐可渝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她抬起头,盯着化妆师,眼神中带着不明显的攻击性,汤执心中一沉,叫她名字,和她对视着夸她漂亮,她的表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抬手摸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问汤执:“我的项链好看吗?”
    项链的造型简单,不过一看便很贵重。汤执说好看,在心中花了两秒钟,简短地猜测是否是徐升亲自挑选的,很快发现自己想不出答案。
    徐彦露盛大的十八岁成人礼,在山下一间由徐氏控股的豪华酒店举办。
    徐彦露和徐明悟的父亲徐谨大宴八方,邀请了滨港几乎所有有地位的人物。
    汤执和徐可渝挽着手走进去,来到他们的圆桌坐下,并未获得太多关注。
    晚餐在七点半开始,餐点道道换上,徐可渝的情绪还算稳定,但是吃得不多。
    同一桌上的几位外戚对汤执和徐可渝之间的事很感兴趣,问了不少问题,汤执都按标准答案,一一答复。
    九点钟时,用餐结束了,在主持的介绍下,众人都起身,走向了餐厅外的舞场,徐彦露要在那里开舞。
    白色礼服的裙摆摇曳着,相机的闪光灯将舞场照的更加明亮,徐彦露与舞伴跳了成年一支华尔兹,而后走上台,吹灭蛋糕蜡烛,展示了据称是自己数年来攒下的、准备捐赠慈善基金会的高额支票,热泪盈眶地发表演讲,大谈成年后的远大理想。
    她看上去热心善良、温柔无害,与那天讥讽徐可渝的女孩判若两人。
    徐可渝则有些呆呆地低着头,汤执觉得她好像不是很舒服,便安抚地按了按她的肩膀,盯着身旁的装饰花柱开始想,徐升怎么还不出现。
    徐彦露准备切蛋糕时,徐董事长才在徐升的陪伴下姗姗来迟。
    她喜出望外地看着外祖父,切下第一块蛋糕,亲手端到外祖父面前,半跪下来,笑盈盈地轻声与他说话。
    在滨港,即便再不关注金融新闻的人,也不会不知道徐鹤甫。
    而在搜索徐氏的相关新闻时,汤执也见过不少次徐谨的名字。
    徐鹤甫对媒体的控制欲很强,不允许合作的媒体上出现任何与徐氏有关的负面新闻,因此媒体大多将徐谨称为徐氏未来的继承者,只有少数与徐氏合作很少的媒体,敢于隐晦地报道徐谨接连不断的花边新闻。
    而徐氏其余的家眷也时常占据各大版面,汤执有些好笑地想:无名无姓的只有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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