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升的衬衣上湿了一小片,他看着汤执把手放在腰上,可能是想把被徐升褪到胯骨的裤子扣起来,但是手在抖,一直没法扣好。
徐升伸手,把汤执的手腕按下去,说“我来吧”,替他扣起来了。
扣扣子时,徐升的手指关节碰到了汤执小腹的皮肤,怕汤执不高兴,没多久就离开了,再帮汤执把衬衣下摆也拉了一下,告诉汤执“好了”。
汤执没说什么,抬眼看了看徐升。
他的眼里还含着眼泪,眼周泛着红色,让徐升觉得难以呼吸。
徐升无法自控,不由自主地低头,对汤执说了“对不起”,然后吻了汤执的眼睛,也忍不住吻了汤执的嘴唇。
汤执没力气拒绝他,也推不动他,所以徐升时隔两个月,又和汤执接到了一次很长的湿吻,尝到了汤执身体的甜蜜。
“徐升。”汤执的手按着徐升的肩膀,模模糊糊地在吻里叫徐升的名字,呼吸和喘息都像在呻吟。
徐升不想让汤执说话,不想听到来自汤执的任何拒绝,但是他不懂讨好汤执的方法,只能按上汤执的背,让汤执贴紧自己,学席曼香叫汤执“宝宝”,觉得可以把汤执哄高兴。
他吻着汤执,告诉汤执“我从来没有对你暧昧过”,和“只有你觉得是暧昧”。
徐升同时觉得消极和绝望,他觉得汤执很快会像离开徐可渝一样离开自己。
对汤执来说徐升和徐可渝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不可告人的私欲,都以为自己在汤执眼中找到爱情,幻想有一天能被汤执告白。
只不过徐升比徐可渝有能力,所以徐可渝收集汤执的私人物品,徐升占有汤执的身体。
汤执攀在徐升肩膀上的手滑到了徐升的小臂上,很轻地搭着,他的手心很烫,也很柔软,让徐升变得失去自尊。
“汤执,”徐升搂着汤执的腰,把汤执往外拉了一点,让汤执坐在桌子的边沿,离开了汤执一点。
他对汤执说“对不起”。
徐升根本不知道怎么恋爱,怎么让汤执开心,他从来没有想惹汤执哭汤执还是哭了,他以为汤执喜欢他喜欢得要命最后也是错的。
他怀疑汤执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高兴过,但徐升的自私和利己主义永远占在上风,他想要汤执,知道自己不可能放弃,所以徐升又学了一次席曼香,像汤执最亲的人一样叫汤执:“宝宝。”
好像这么叫汤执,就能安抚汤执的情绪,让汤执像爱妈妈那么爱徐升。
“我是认真的,”徐升说,“不是对你暧昧。”
他又往后了一些,能够看清汤执的脸,汤执眼里水汽消散了一些,嘴唇被徐升吻得很红,脸也有点红,不过看起来没有徐升想得那么生气,只是好像有些紧张,让徐升找回了一点平日谈判时的自信。
“汤执,”徐升吻了吻汤执的额头,观察汤执的表情,又吻了一下汤执的嘴唇,在汤执全都没有拒绝的情况下,他问汤执,“不讨厌我的话,考不考虑和我在一起。”
汤执没有立刻给徐升答案,在徐升预料当中。
他说“我想想看”,徐升说了好,问汤执要考虑多久,汤执可能觉得徐升有点烦,没有回答徐升的问题。
本来快到晚餐时间了,他们应该下楼。但徐升衬衫被汤执哭湿了,留下了一片干了也很明显的痕迹。
汤执和管家也很熟,脸皮比较薄,很介意徐升这样下楼,拜托徐升去换一件。
徐升去更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汤执去洗了脸。
他看着镜子,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是很红,一看就是哭过,可能晚上回到家都不会褪,便开始担心被席曼香看出来。
汤执发着呆想怎么办,觉得没想多久,徐升就换完衣服走进来了。
徐升把被汤执弄湿的衬衫扔在置衣栏里,问汤执:“怎么了?”
汤执刚想说自己眼睛哭得太红了,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竟然是席曼香。
汤执愣了一下,有些敏感地清清嗓子,觉得自己声音也不对,问徐升:“听得出我哭过吗?”
徐升看着他,“嗯”了一声,问他:“阿姨打来的?”
汤执点了点头。
“我帮你接吧。”徐升说。
汤执顿了顿,把手机交到了徐升手里。
徐升按下接听,开了免提,席曼香在那头说:“宝宝,你晚饭不回家吃吗?”
“阿姨,是我,徐升,”徐升说得很流畅,“汤执在开会。他离职之前经手的项目出了点小问题,只能紧急把他叫来了。”
汤执看着徐升,觉得徐升真的很会骗人。虽然说谎话仿佛有一套固定程序,每次都是汤执在开会,但是说得十分笃定可靠,席曼香丝毫没有怀疑,完全当了真,甚至开始担忧:“是什么问题啊徐总?严重吗?”
“不严重,”徐升自然地对她说,“不过今晚不一定能回去。”
汤执愣了一下,抬手很轻地推了推徐升,被徐升捉住了手腕。
“开一整晚会啊?”席曼香的语气像是吓了一跳。
汤执忍不住挣了挣,徐升看看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汤执怕被妈妈听见,只好不动了。
等汤执静下来,徐升才开口,对席曼香否认:“不是一整晚。今晚如果来不及,明天还要继续,可能要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