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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他对徐升说。
    腰和背支撑他的身体,皮肤磨在粗糙的沙发布料上,徐升全进去了,试探着轻撞。
    汤执张开嘴,很轻地喘息,徐升看了他片刻,凑近了,先是温柔地碰了几下他的嘴唇,而后重重和他湿吻。汤执的喘息被堵住了,从鼻腔发出自己也不想听的呻吟,双腿酸软不堪,无力地舔舐徐升的唇舌。
    上床的时候汤执的大脑很空,三分之二的灵魂享受性爱,其余三分之一在逃避现实。
    他的手臂按在徐升肩膀上,闭着眼睛,慢慢地往下滑,沿着徐升的胸口,小幅,滑到徐升正在占有他的地方。他被撑开的位置变得很薄,紧紧地包裹着占有着他的、湿润的、烫的器官。
    徐升好像注意到他的动作,停了停,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干什么?”徐升很轻地问。
    徐升用的力气很大,汤执有些畏缩地缩了缩手,睁开眼睛看徐升。徐升的眼神毫无掩饰而赤裸,强迫一般按着汤执的手指,按在连接的地方,几乎是过度用力地往里撞。
    汤执想把手抽走,但被徐升压着,一动都动不了。徐升按了他一会儿,停了停,贴着汤执的嘴唇问他:“你想看吗?”
    汤执没有得到回答的机会,被徐升吻得喘不过气来,等徐升离开的时候,汤执再睁开眼,便看见徐升手里拿着手机,对着他的脸。
    汤执呆了呆,有些慌张得伸手想挡。
    徐升抬手拦住了他,抓着他的胯骨,把镜头往下移,像为了拍结合的动作,更激烈地进出,把润滑的液体都挤了出来。
    汤执吓了一跳,惊慌地叫他名字,聚在眼里的眼泪一眨就往外淌,说“徐升,你别拍”。
    徐升好像也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很快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俯身吻住了汤执,停了停,仿佛如同无措一般解释说:“没拍。”
    “骗你的,”他看着汤执的眼睛,对汤执说,“我怎么会拍这个。”
    汤执看着他,膝盖还抵在他胸口,半晌,很轻地“嗯”了一声。
    汤执的手按徐升肩膀上,徐升看他片刻,很慢地拿起来,吻了吻汤执的手心,过了一会儿,对汤执说:“我只拍过你吃饭。”
    /席曼香/
    巴士开了,黎敏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手机拍外面的雪景,拍完把手机递给席曼香:“曼香,来来,帮我拍一下,我发给女儿。”
    她比了个剪刀手在胸口,席曼香帮她拍了几张给她看,她都满意极了,非替席曼香也拍照,要她发给儿子。
    黎敏年纪和席曼香差不多,是个家庭主妇。
    从前是滨港人,年轻时跟着老公念书移民,在顿市生活了多年,性格开朗。
    这次圣诞老公出差,孩子都不回家,她一个人来溪城游玩,在酒店登记入住时和席曼香聊了起来,一见如故,恰好一日游没伴,问席曼香愿不愿意一起去。
    汤执十分鼓励席曼香交友,替她订好了行程,送她们去站点。
    巴士又停了一个站点接人,一对白人青年坐在了席曼香对面的两个位置上。
    席曼香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朋友,坐了一会儿,发觉两人的动作好像过于亲密了一些,忍不住用余光注视着。
    过了一会儿,黎敏察觉到席曼香走神, 凑到她耳边,问她:“怎么了?”
    席曼香和她对视了一眼,摇摇头。黎敏越过她,看见对面位置上的人,微微一愣,而后凑近席曼香,轻轻道:“滨港不常见噢。”
    席曼香点点头,不再看了,转向黎敏,有些好奇地问她:“这是一对?”
    女子监狱里不乏同性关系,席曼香已见怪不怪,但不曾在光天化日下见过,便难免惊讶。
    “嗯,”黎敏小声说,“我女儿有朋友也是,来过家里。”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黎敏又说,“不过我们也管不着。”
    席曼香“嗯”了一声,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产生了说不清楚的慌乱和茫然。
    她想到了汤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而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来家里吃过两次饭的那个人。
    前天她在金融访谈的直播室里看见了那个人的新闻。
    主持人问嘉宾:“上任董事长后,徐升随即宣布将集团的几项核心业务移出滨港,同时在今年结束前,将集团办公场所移至他此前在顿市拍得一栋新的商业地产内,您认为这些动作代表着什么信号?”
    直播室背景屏幕的视频里出现了那个人,席曼香绝不会认错。
    镜头很远,拍着他从一栋大楼里走出来,他身边围绕保镖和下属,并不平易近人,与来家里吃饭时判若两人。
    她发了一张车外雪景的照片给汤执,过了一会儿,汤执回了她一堆乱码似的鼓励表情,说:“好看。”
    /汤执/
    傍晚的时候,汤执在徐升的床上睡着了。
    以为自己睡了很久,看了时间,发现只有半小时。
    徐升没睡着,从背后抱着他,抱得他很热,而且不知为什么,一直在碰他的左手无名指的底端。
    汤执觉得不太对劲,用右手去碰了一下左手无名指,发现手指上多了一个戒指。窄窄的,很光滑。
    “这是什么。”汤执抓了一下徐升也在摸戒指的手,问。
    徐升一声不吭,逃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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