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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纷纷表示不信。
    直到某一天,终于有人看见梁叙拉了人家的小手。
    【《我彧归来》筱露】
    特派医疗队去往边陲的路上遇上了山体塌方,军警消防赶来救援的时候一群人或蹲或站在路边吃方便面。
    蓬头垢面的苏安希用方便面盒子挡脸,却被一只手控党舔屏的大手夺走。
    徐彧:别挡了,没穿衣服的样子都见过了。
    苏安希:说的就像是我没见过你没穿裤子的样子似的。
    两人身后的医护人员和军人们秒变吃瓜群众!
    这是……绕口令?
    年少你年轻气盛,我如影随形。
    而今你满腔热血,我甘之如饴。
    这满目河山你砥砺前行,我用双手为你遮风避雨。
    ☆、第 18 章
    程等第一次醒来, 恰逢第二天午后。
    窗外雾气散开,阳光透过云层, 洒落一地金黄。
    特护病房里, 程等的指尖微微一动, 惊得守在床边的任珂几乎一秒站起身来, 凑近, 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下意识地喊他,“等等?”
    那声音落在程等耳畔,有些模糊得听不真切。
    只依稀能觉察到, 有人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就在他身侧。
    阿珂,是你吗?
    未几,程等挣扎着睁开了眼。
    初时, 头很晕, 昏昏沉沉的,看不清东西。又隔了片刻,眼前才渐渐清晰起来,
    也终于确定, 守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任珂。
    见她安好, 他虚弱地笑,心满意足,“阿珂, 你没事,太好了。”
    任珂见到程等的嘴角在动,便小心翼翼地移开他脸上的氧气罩,俯身凑近。
    可下一秒,眼泪却忍不住地落下来。
    她点着头,多想亲口对他说:“我很好,你好不好?”
    可目光触到他被绷带覆盖着的右耳,那些话,便如鲠在喉,再也发不出声音。
    只能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你看,我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写完,任珂埋下头,将濡湿的脸贴在程等的手心里,轻轻地蹭了蹭。
    掌心里,她微凉的小手,换成一张湿乎乎的脸。蹭得他掌心,暖暖的,有点痒。
    程等微微笑着,想抹去她脸上的眼泪,却渐渐体力不支,再次睡去。
    任珂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脸,听着他呼吸声渐趋平稳,怔了许久,直到门外一声轻响,才兀地回过神。
    抬眸循声望去,目光已是一片冷冽。
    待看到来人是白严朝,任珂闭了一下眼,将眼底的冷意褪去半分。
    “他怎么样?”白严朝走到病床旁,“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
    病床旁,任珂弯着腰,用沾了水的棉棒,一点一点地湿润着程等的嘴唇。
    “白严朝,我想让那些人得到他们应得的惩罚。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那些人”是谁,不必任珂明说,白严朝也心知肚明。
    医闹伤人,且受伤的人是程等。
    仅凭这两点,就足够这件事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迅速的方式,发酵并传播开来。
    其实,出事当天现场早有人报警。
    程等刚被送进手术室,闹事的患者家属就被警方控制起来。
    一起接受询问调查的,还有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及其他病患和围观人员。
    但不知从何时起,这样一件简单的医患伤人事件,在外界流传开来时,却渐渐变了味道。
    有人说,这是一起医疗事故,中心医院的医生把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耳朵给治坏了。家属去讨说法,闹将起来,不小心伤到了旁人。
    而程等,不是他们有意打伤的。而是他自己见义勇为,为了救人,才受的伤。
    最后,医院为了掩盖医疗事故的真相,一定会起诉患者家属。
    这传言,真假参半,却让无数不明真相的路人,信以为真。
    初时,丁成担忧着程等的安危,又顾及着任珂,只叮嘱公司的公关部,将程等受伤一事极力压下,容后再揭。
    没成想,事情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有越来越多的人将矛头直指院方和任珂,骂院方包庇凶手,骂任珂不配为医。
    而真正行凶伤人的病患家属,却成为了众人同情的弱小。
    有媒体公众号在平台的文章中,如此写道:
    儿子不幸受伤,送来医院,却被无良医生毁了耳朵,年迈的父母讨要说法,却被院方拒绝,差点被打。
    幸得程等庇护,才得以全身而退。
    至此,坊间传言,已彻底颠倒黑白。
    任珂其实不在乎外面那些人怎么骂她。
    但她决不能容忍,对方以此为锲机,逃避罪责。
    他们利用人们从众的心理,将自己扮演成弱小,将程等说成英雄,把医院和医生定义为罪魁祸首。
    以为这样,就可以逼着程等和解,迫使院方忍气吞声,最后,警方即便证据确凿,也要考虑事件的后续影响,而酌情轻判?
    呵。
    休想。
    任珂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地坐在程等的床旁,消瘦的背影落在白严朝的眼中,说不出的羸弱。
    以至于,他忍不住地提醒她,“这会让你陷入众矢之的!如果医院不愿将此事闹大,你却反其道而行之。任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微哑的女声响起,轻柔的好像窗外的春风。
    偏偏那一字一句,却最是坚定不移,掷地有声。
    “我不在乎。”
    她说:“他们既然伤了他,就该为此负责。我只要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哪怕舍了这身白褂,也在所不惜。”
    闻言,白严朝深知无法多说无益,便道:“你想怎么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任珂依然微微笑着,莹白的指腹轻柔地摸着程等露在被子外面的左耳,“我只有一个要求。”
    白严朝:“什么?”
    “不和解,不妥协,不要赔偿,若能重判,自然最好。”
    “重判”二字沉沉地落在白严朝耳中,他心里一紧,忽地恍然明白。
    任珂这是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为程等出头。
    即便今天来的人不是他,也还会有其他人。
    说来可笑,枉他刚刚还搜肠刮肚地给她分析利弊,梦想着能够说服她,不要冲动。
    可醒着的人,怎么可能叫得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思及此,白严朝自嘲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程等的身上,心里就有点羡慕。
    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这样的小青梅呢?
    想想真糟心。
    糟心的白律师把悲愤化为动力,伙同丁成一起奔波数日,事情很快有了进展。
    一方面,出事当日被路人拍摄的现场视频很快被传至网上。
    虽然视频做了消声处理,但丝毫不影响观者从画面清晰的视频中,分辨原委。
    舆论一夕倒戈,矛头重新指向闹事家属。
    而另一方面,程等醒后,经有关人员伤情鉴定,属轻伤二级较重,遂警方依法对患者家属提起公诉。
    开庭那天,任珂与同事,及几位在场的其他病患家属,一起作为证人出庭。
    因证据确凿,案件清晰,又有白严朝这位剑桥法学博士,坐镇原告辩护席,案件审理的过程很是顺利。
    期间,对方辩护律师提出庭外和解,表示患者家属愿意赔偿程等和医院的全部损失,但都被白严朝和丁成合力拒绝。
    当日下午,法庭宣判,病患的父亲,即行凶伤人者,构成故意伤人罪,且手段残忍,情节恶劣。判处对方三年有期徒刑,驳回上诉。
    听闻罪名坐实的那一刻,曾经那位带头闹事的中年妇女当场晕倒。
    任珂冷眼看着她,待另一位同事上前为其检查,确认对方只是暂时昏厥后,才独自转身离开。
    然而这件事,却远没有结束。
    程等受伤的消息传出后,不止多家媒体出动记者前来报道,更有大批程等的粉丝自发地赶来医院探望。
    众人被丁成以程等需要休息为由拒绝探视后,便守在院外,迟迟不肯离去。
    为保安全起见,丁成不得不给程等所在的vip病房外,加派保镖,严格限制来往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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