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行为,阿三早就木然,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嗯…行…您天下第一牛。”
江聘赞许地颔首,随即侧过头,不再理他。
阿三好无奈,他张张嘴,刚想再劝几句,就听着了门口帘子被掀开的响动声。鹤葶苈披着夹袄走出来,看着地上的江聘愣了神,“将军这是怎么了?”
“……”阿三看着她,彷如抓住救命稻草。可闻言,措了措辞,却是没敢出声。
他怕第二天早上江聘说他故意抹黑他…要揍人。他又不是没干过这种损事儿。
姑娘着了急,也不等他的回应了,赶紧过去扶。
“别动。”可这手才刚挨上,江聘便就烦躁地扭了扭,哼了声,“我等我们姑娘呢。”
他用一种极为有男子气概的坐姿蜷在地上。一只腿曲起,同侧的那只手搭在膝上,慵懒随意。
这人也是有趣,眼睛不睁,鼻子倒是动了动,“唔…你的味道有些熟悉…”
鹤葶苈失笑,“你姑娘是谁?”
“葶宝啊。”江聘依旧哼哼唧唧。
“我是谁?”
“……”江小爷转过头,看了她眼便就笑了,扯着唇撒娇,“葶宝。”
他利落地站起来,黏哒哒地靠在她的肩上,小孩子似的抱着姑娘的手臂摇摇晃晃,“你怎么才来啊?”
“谁知道你醉成这个鬼样子。”鹤葶苈小声地责备他,摸着他冰凉的手,心里有气,更多的却是不忍。
她把江聘的手拢进怀里,拉着他往屋里走,“下次再这样你就睡马厩吧,不要再进屋里来了。”
江聘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可走了几步便把手抽了出来。垂在身侧,避开她。
那么大个人了,眼神躲躲闪闪的,像做了错事的小鹿儿似的。鹤葶苈沉了脸训斥他,“你为什么不给我牵手?”
话出口,她便就被自己给逗笑了。江聘喝醉了,成了个幼稚的孩子,她怎么也掺和进来了。问的这是什么话。
江聘傻兮兮的,见姑娘转身要走,还伸手扯住人家的袖子挺认真地解释,“葶宝你别生气…我就是怕冻着你。”
鹤葶苈仰头看他,又笑起来。她把他拉到屏风后头,给他更衣。江聘一如既往的乖,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抬腿就抬腿。令到必行,没有一丝迟疑。
姑娘去给他兑水,回头见到他那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也起了坏心。她敲了敲浴桶的边缘,故意沉了声呵斥他,“蹲下。”
江聘懵了一瞬,无措地看着她。
鹤葶苈忍住笑,又说了一遍,“阿聘,你怎么不蹲下?”
这次的语气就明显弱了许多,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他们之间只隔了几步远,姑娘站在那,越来越忍不住,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亵衣薄薄,漂亮的樱粉色。衬得整个人都俏生生,鲜亮亮。
她眼睛弯着,未施脂粉,笑得开怀。江聘看着看着,忽的就想起了刚才天上的那弯月亮。
他的衣裳被鹤葶苈给剥了个精光,现在就赤裸着身子,露出腹上齐整整的八块肉儿。小臂精壮,浅麦色的一身肌肤,头发有些凌乱。
江聘也不说话,也不动作,就在那站着。眸色深深,像一汪化不开的墨。
见他这样,鹤葶苈慢慢止住笑,咬着唇。她有点被吓着了,后悔起了刚才的调笑,想要补救,就用手指捏着袖子跟他撒娇,“阿聘你怎么了?”
嗓子掐的软一些,江聘就吃这一套。
“没什么啊。”江聘摇摇头,果真清醒了些。他哑着嗓子回她,迈了腿慢悠悠地往屏风那里走。
未着寸缕的男子,随意揉着头发,双腿修长。胸口到腹间有一道漂亮的线,延伸到再下一点处,消失不见。锁骨精致,眼神幽深晶亮。
醉了的江小爷,今夜分外撩人。
鹤葶苈下意识地便往后退,江聘却是不依不饶。跟着她,慢慢走到墙角。再伸了臂将人圈在怀中,低头看她的眼睛。
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两个人愈见急促的呼吸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再无退路,姑娘颤着眼睫瞧他,伸手去推他的胸。哆嗦着唇,说不出话。
刚才还傲得不行,张牙舞爪像只小野猫。现在却是温驯乖贴,绵软得如同羊羔儿。
江聘轻笑,在她耳边嘲她,“唔…见风使舵。”
鹤葶苈被他身上的热气熏得口干舌燥,难耐地咽了口唾沫。偏过头,垂眼不说话。
“不就是蹲下嘛…我蹲给你看啊。”江聘揉揉她的头发,贴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地矮下去。
手指却是不老实地沿着腰线和腿一路下滑,最后狠狠攥住她的脚腕。纤细的不行的腕子,一只手就能握得牢牢。果真像只小羊儿。
鹤葶苈嗫嚅着唇,刚想说点什么,到了嘴边却只成了一声惊呼。
“你做什么?”
“嗯?”江聘明知故问。
他力气大,轻轻松松就将人给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地往浴桶边走。再痛快地剥了碍事的衣物,往水里轻轻放下,自己也迈进去。
鹤葶苈抹了把脸,想逃走却又不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匹醉狼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今天刚学了一招新的招式,演给你看啊。”江聘弯唇,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