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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陈郄连亲爹都不认只怕是并不好交代,素节也怕新夫人才过门就开始砸国公府的场子了。
    陈郄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嫌弃,“我爹能跟他们刘家人什么关系?”
    有这句话就好说了,素节连忙出去先让人把陈郄那糊涂爹跟转正的继继母给叫了进来。
    国公府的仆从也不管在外面的刘家人怎么闹,接过人直接把门一关,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这头陈郄换了衣服就去见了自己亲爹。
    “父亲来京有事?”陈郄问得冷淡。
    旁边转正没多久的柳姨娘满脸尴尬,趁着陈老爷没开口,插话道:“大姑娘明鉴,其实这事儿跟我们老爷并没大关系。”
    陈郄瞧着陈老爷一路奔波还病怏怏的模样,点头表示知道了,倒给了他们夫妻一个机会,“说吧。”
    柳氏叹了口气,就开始说了起来。
    要说这事儿,遇着还是之前的王氏,那肯定是要跑到京城里来闹个场子,再不济也得捞些银子了才行。
    也就柳氏到底出身不低,虽然后来家道沦落但见识勉强算是不少,先前本就有傅家来信说过其中厉害,她又不是王氏那种傻子,比谁都知道这门婚事不得有差错。
    所以刘家人上门来说的时候,柳氏就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她还盼着陈郄日后能提携自己两个小的,哪能来捣乱。
    就是陈家老爷,柳氏也费尽心思的说明了其中厉害  。
    可自己看得明白有什么用,刘家人见说不动他们一家子,干脆朝着陈家族长那去了。
    陈家女出了个一品国公夫人,竟然不在刘家出嫁,隔着太远不在刘家出嫁就算了,哪能亲爹不去送嫁的?
    这事儿陈家族长一管,也由不得陈老爷来不来,不来也必须得来。
    也是柳氏机灵,面上就立马改了主意,说是跟着陈老爷一道来,把陈家那些族人给劝阻了,让他们没机会跟着。
    等着上路了,柳氏又不可能真让人裹挟着来捣乱,因此就在饮食里故意给陈老爷下了两回巴豆来拖延时间。
    奈何陈老爷的病开始也的确拖了好几天,算计着是能错开这婚期,可刘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后面急了也不管陈老爷病不病,让人抬着就往京城里赶路。
    如此当初拖延那几天都赶了回来,但好歹是把婚期给错过了一天,也不算心血全白费。
    柳氏这么说着,有撇开自己一家的意思,也有邀功的意思。
    陈郄听得明白,假装关怀道:“父亲脸色好似不太好?”
    陈老爷还得假装不打扰陈郄的模样,虚弱道:“还好。”
    陈郄就跟翠儿道:“去把吴郎中请来给老爷看看,去库房拿了人参给老爷跟太太熬点汤,补一补这一路的辛苦。”
    翠儿出去了,陈郄才又跟柳氏道:“其实就这些个事儿,麻烦得紧,本来我的意思是说,把家里人叫到京城里来团聚,互相也有个照应。不过小公爷却是计划着成亲后在外面走几年,要把你们接过来倒也照应不到了,这才作罢。”
    见陈老爷在一边面色枯黄,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态,陈郄吩咐成儿去,“让人给老爷太太把歇息的院子准备好。”
    陈郄表露出要照拂家里人的意思,柳氏就再满意不过,她一辈子起起伏伏能争到这个地步就已经是极致,余下的也不过操心儿女。
    “那子嗣的问题怎么办?”自家儿女有人操心了,柳氏就难免要关心起陈郄来。
    要说陈郄嫁刘喜玉,在柳氏看来不管是怎么嫁的,反正嫁成了就对了,可这女子嫁人也不只是嫁进门就完了,像这种高攀的婚事,最好也得三年抱两,生出儿子来才能地位稳固,这也符合自己的利益。
    陈郄跟柳氏就根本说不来话,她们俩完全就不在一个思维线上,就道:“出去走走跟生孩子之间也没多大冲突,太太想差了。”
    一句一个太太,柳氏是心里欢喜的,这证明陈郄觉得自己配得起陈家主母这个位置,自然也不会招人嫌,“这本也不该我多说,只是实在担心大姑娘。”
    陈郄笑了笑也没了话说,就道:“走这么一路,父亲跟太太也该休息一会儿才好,待会儿也好让郎中来把把脉,再一道吃个饭,有什么以后再说也不迟。”
    柳氏也的确是极累的,这一路上防刘家人就像防贼一样,身体上的疲惫都算不得什么,唯独精神上的煞是折磨人,这会儿陈郄这么一说,都让自己恨不得立即歇息一场,不过有些话该说的还是得说,“就刘家这些事儿,还盼着大姑娘郑重斟酌,到底是刘家事情,没让新嫁妇操心的道理。”
    这是让她别管这闲事,说起来也倒是好心,不过没能说到她心坎上,陈郄更不想跟他们夫妻应酬了。
    等着郎中来给陈老爷看了病开了药方子,翠儿才回来跟陈郄复命,“姑娘,郎中说没事儿,就是要卧床多补补身体就好  。”
    巴豆不是一般东西,吃得多了都能死人,陈老爷才拉到这般地步,只能证明柳氏还够厚道,没打算转正了就弄死男人。
    陈郄听了就道:“吩咐厨房,别委屈了那头。”
    有柳氏在,陈郄倒也不怕自己娘家作什么妖,就是在祖地那几个小的也不足为虑,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两个人,只管好好款待着就是。
    也就刘家人比较倒霉,进了京城来找吴国公,老公爷先是说不在,小国公见着他们绕路走,等着后来更惨,竟是衙门跟兵马司各自来了一大堆人,要抓着他们进监狱。
    一个说是事涉案件,一个说是扰乱京中治安。
    这冤屈简直没话说,想他们刘家一行人前来京中,那也不是空手来的,身边也带着路引,更有路过州府有些相识的官员写的身份证明。
    好歹都是每一房有头有脸的人,遇到这么个事儿,好说歹说才知道国公府去衙门报的案,又去兵马司请的人过来,忍不住心里骂小公爷天生克母的恶毒玩意儿,嘴里还得说尽好话自己带着的人也得先散了。
    只是这退一步,心中的恨意更甚,恨不得把人生吞入腹才解心中之恨。
    陈郄知道刘家人竟然知趣的退了,有点没看成热闹的遗憾,“这刘家人一看就不行啊。”
    刘喜玉在旁边看了陈郄一眼,嘴里没说话,心里想得可多。
    陈郄忙笑着道:“我还说今日就跟他们撕扯干净,哪知道他们那么怂,竟然都不敢闹大。”
    所以也就一堆怂货,陈郄把他们要挟陈老爷跟柳氏的事情一相结合就得出个结论,“柿子捡软的捏,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
    能闹出大事儿,如今也不是刘喜玉的国公爷了,但就是这么个时不时的来恶心一下人也让人受不了。
    到吃饭之时,虽然两人都看陈家老爷跟柳氏不太顺眼,但到底有个岳父岳母名声在,陈郄跟刘喜玉也跟人一道吃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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