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青宥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拿出一瓶药油给她揉脚,揉着揉着,苏安闭着眼,用手摁住他逐渐往上的手:“你干嘛?”
李青宥一脸无辜:“我手上还有药呢,我能干嘛?”
他倒是想,也要条件允许啊。
苏安睁开眼,坐起身:“可是我腿不疼啊。”
李青宥摇头失笑:“你现在不疼,明天肯定酸了。乖,让我好好揉揉。”
苏安:总觉得十分可疑。
可疑的李青宥将苏安的腿又揉又捏,腿很敏感的她咬牙忍着,几次想蹬开疑似借机揩油的他,又几次看在他认真的表情上强摁下去,短短十分钟的时间,苏安十分煎熬。
好不容易他终于松开手,一本正经地把她双腿裹到被子里说:“先别乱动,保暖一会儿。我去洗个手。”
苏安安静如鸡地原姿势等到他把全身上下洗干净了出来,才被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打横抱着进了浴室。
苏安惊疑不定:“抹了药不是不能洗吗?”再说刚才她洗过了,还用热水抱过脚了啊。
李青宥失笑,胸膛震得她一阵酥麻:“睡前你不要上厕所的吗?”
苏安一脸尴尬地轻轻一挣:“我自己会走!”
李青宥却将她抱得更紧:“别乱动!你脚伤着呢。”然后在安静下来不再挣扎的她额上亲了口,“乖。”
尽管已经同居了两年,苏安还是禁不住被他弄红了脸。
什么嘛,她哪有这么娇弱。
李青宥似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似的,在马桶边把她轻轻放下来,点了点她鼻头:“我先出去了,你好了叫我。”
他带上门走了,随即,房间里传来了悠扬的音乐声。
如果有这么一个排行榜,那么“上厕所的声音被心上人听见”,是许多未婚少女最为尴尬的事第一名。
苏安和李青宥在一起这么久,在这方面,他一直做得无可指摘。
苏安没觉得自己就不能走了,刚才李青宥帮她揉了好一会儿,她已经舒服多了。但夫妻嘛,自然不必逞强,该作的时候还是要作的,毕竟小作怡情。当然,大作就伤钱了。
她洗了手,刷了牙,清清嗓子叫他:“我好了。”
门外脚步声起,李青宥推门而入,见她站在洗手池子边上,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内心暗笑,却仍是装作深情款款的模样把她抱出来。
安置在床上放好后,苏安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地躺进被窝里。
刚才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放开心神去接受后,竟然觉得这样还挺不错的?连路都不用自己走,当真是舒服得手指都要酥掉了。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她在心中唾弃自己。
李青宥也躺下后,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炙热的吻将她心神都拉到现在。
他熟练又虔诚,珍而重之地将她拢在怀中,亲吻间他的大腿就抵在了她双腿之间,或轻或重地顶磨。
苏安被弄得没脾气,本就酥软的身躯更加化成春水,很快就被带动情绪。
二人之间已相当熟悉,李青宥轻车熟路就找准了位置,慢慢挤了进来。
苏安轻喘着,菱唇微张,呵出最甜腻的气息,又被李青宥一口含住,尽数吞没。
他完全掌控着她,想让她颤栗就颤栗,想让他惊叫就惊叫。
然后在最激烈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沉沉的眸色里情潮涌动,如同最诡谲的云。
他看着身下的她,如同王俯瞰着他的国。
“安安。”
“嗯?”她涣散的眼神有些艰难地聚焦,身体难耐地扭了扭。
怎么停下了?
他又开始动作,却是极慢极浅,嘴里哄着:“叫哥哥。”
苏安夹紧了腿,想扣住他不让他走,嘴里却含糊地说:“你比我还小呢。”
小一天也算小。
李青宥却不理她的辩解,强忍着的他也不好受,汗水从粘湿的发梢上滴下,落在苏安微澜的胸口正中。
他忽然俯身叼住一个,在她禁不住反弓起身迎向他的时候,单手从她背手绕上她肩头紧紧一扣。
“叫哥哥,乖。”
苏安上下失守,禁不住哼出了声,心里却在想:他怎么这么执着?
但那些都不重要,眼前的感受才最重要。
她嗯了一会儿,终于如他所愿,双手捧住他头,让他抬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青宥哥哥。”
这一霎那,时光似乎穿梭到二十年前,两个时空里,不同年纪的苏安仰着小脸对着李青宥说话。
画面凝结,重叠,化为永恒。
“青宥哥哥。”
这话仿佛是一个具有魔力的开关,李青宥怔了一瞬后,马力十足地开动起来。
苏安的手指顿时收紧,从他的脸侧一路滑下来,最后攀在他有力的胳膊上,在最关键时分,他的手追了上来,与她十指紧扣。
仿佛用尽了一生的气力,他覆在她身上,紧紧搂着,像是漂泊在外许久的游船,终于穿过重重迷雾,停靠在了最温暖的港湾。
他有家了。
在朦胧睡去之前,过往的画面雪片般飞来,苏安的手指轻轻摸索着他的手背,感受着温暖甜蜜的味道,将二人环绕包围,深深的觉得,他们在一起,就是人生中的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下章开始番外,预告一下,会有包子~
第42章 十年
副班长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李青宥正陪着苏安做孕妇操。
电话那头,已成为律师的向卉声音冷静而有条理:“……怎么说也是毕业十年没见了,张老师说很想大家呢。”
李青宥有礼地回应着,心里却在想,张琼?她才不会想见他。
二人虽然久未联系,到底是老合作关系了,三言两语就敲定了同学聚会的细节。向卉。李青宥收线,转身回到室内,苏安已经在一旁歇着,正跟私教说话,见他进来,用眼神询问他:继续吗?
他含笑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转而问教练:“还有八分钟对吧?”
教练点头站直身体:“是的,我们继续吧!”
做完需要夫妻配合的孕妇操出来,二人换了衣服,一身清爽地聊天。
李青宥把同学聚会的事跟苏安讲了讲。
“十年了,是个比较大型的聚会。”他顿了顿,“你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跟奶奶作伴。”
苏安却打趣:“怎么了?不让我去,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青宥失笑:“时间定在国庆,再过两个月你的月份就重了,怕你受不了。”
苏安对他皱了皱鼻子,转而对着镜子往脸上抹了点护肤品:“我现在能吃能睡的,国庆也才六个月,有什么不能去的?”
她跟时恋大学时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毕业后时恋留在锦绣市本地工作,而她跟着李青宥长居玉京市,只有结婚的时候见了一面,还特别忙,眼下刚好有个机会,这次不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同学聚会她是没什么兴趣,她跟十七班的人本就关系不太亲密,能玩得来的也就寥寥数人,身边的丈夫还占了一个,只不过借机回去见见好闺蜜还是挺好的机会。
再说了,她也是十七班的一份子,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聚会她自然是要去的。
李青宥说不过她,只摸了摸她自怀孕后就剪短的头发,带着几分怀念说:“别说,你这造型,跟上学的时候也差不多。”
苏安涂好脸,转过身来抱住他腰,仰着头一本正经:“你比上学的时候可更好看了。”
两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苏安跟李青宥飞回了锦绣市。
第一面订在一个酒店,五、六十个人里来了近五十个人,这些人里又有不少是带着另一半和孩子来的,算了算竟然有一百多号人,刚好坐满一个花厅。
李青宥做为班长,理应是他牵头,但他人远在外地,又要照顾怀孕的苏安和年迈的奶奶,许多事就都堆在了向卉身上,他只顶了个名头。
向卉也不在锦绣市工作,而是在距离四小时动车车程的另一个城市。
她充分发动了班委,和几个对此很积极主动的同学们,遥控指挥,倒也把这件事办得有声有色。
李青宥和苏安来得不早也不晚,人来过半,他们联袂出现在会场,顿时引来数人起哄。
无论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视线在二人脸上过了一圈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落在苏安高耸的肚皮上。
大家都长大了,再不是从前任性的少年,苏安从前在十七班人缘不好,也不过是因为她从来跟他们走的不是一条路。结果她一路过关斩将,竟然能拿下清大的学位,还和班长大人,当年的年级大佬结了婚,女同学们不管从前有没有过交情,交情有零点几分,都挺热络地和她寒暄。
有几个有了孩子的,还跟她大谈妈妈经,苏安很快就融入了集体。
李青宥接到妻子“放心”的眼神,这才打起几分精神应付。
张琼到得最早,每个学生进来,都先与她亲亲热热地打招呼,然后再三三两两坐到一旁谈笑。
见到李青宥和大着肚子的苏安过来,一此画面不由从张琼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望着眼前目光温煦,依旧和气得令人抓不住把柄,甚至更胜一筹的李青宥,张琼暗暗感慨。
少年人的梦想,果真是有无限可能性。
热切聊过一轮,苏安随口问起做了外贸的陆思琪:“小恋呢?她还没来吗?”
时恋在念书的时候是个乖乖女,做事从不迟到,苏安刚才还以为她去了洗手间,结果等到现在,依旧不见人影。
毕书丹在读博,依旧秀秀气气地,她抬起细白小手轻轻推了推金丝边眼镜:“还没过来呢。给她打个电话吧。”
苏安要拿手机,却被她止住:“你少打,我来。”
她坐开几个身位,打了一会儿,电话响到忙音,那边还没消息。
她轻轻放下来,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好看:“没人接,可能在路上没听见吧。”
女人的手机常常放在包里,听不见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没人对此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唯有苏安,心里隐隐升起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