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砚面色复杂的瞅向了又恢复之前模样的光屏,一模一样怎么都不动的页面,只有任务进度那里由原来的(0/5)变成了(1/5),任务十分艰巨,恐怕不是摔四跤能够解决的。
不过今天已经有所收获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朝砚从地上爬了起来,深觉今天运气不错,连看着那带着伤口的手指都有些亲切了,这哪是遇上了倒霉事,简直就是遇上了福星嘛。
朝砚美滋滋的下山,结果回到家就被数落了一顿。
“少爷,您这哪是爬山,您这是去滚粪坑去了吧,”家仆脱下了朝砚身上的外袍,十分大逆不道的捂住了鼻子,用手扣了扣上面沾着的泥壳,“还是经年的粪味儿,这得打多少遍皂角才能去味儿啊。”
朝砚痛心疾首:“唉,没办法,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在山道上拉粪,这真不能怪少爷我啊。”
“少爷别动,药都涂歪了,”另外一个家仆拉着他的手固定住道,朝砚是想痛心疾首来着,奈何动作不到位,效果减一半,家仆一边给他抹着药一边儿呵呵一笑,“那拉了经年粪的人还得隔着几年往少爷手上咬那么一口,这要是再咬狠点儿,手指就真的断了。”
善意的谎言被揭穿,朝砚咧了咧嘴道:“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养几天就好了。”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儿计较,最重要的是刚开始的确是他手贱来着。
“少爷……”家仆不满的叫了一声,“您心大不计较那是您大度,可我们就得计较了,我们潮庄虽说并无产业,入不敷出,但是也不是任由别人爬到脑门上面啊,今天是咬一口,明天就得蹬鼻子上脸打断一条胳膊,后天……”
“别别别,别后天了,”朝砚真怕他这后天就得被大卸八块了,“其实吧也不是哪家,就是在山上遇到了一个小孩儿,特别脏,就跟在泥潭里面住着一样的那种,大约三四岁的样子,你们知道是谁家小孩儿么?”
家仆们齐齐的静默了一下,朝砚抬眼道:“怎么了?不能说?”
“没,”一个家仆的脸色有些郁结,“那倒不是,只不过那个孩子少爷最好不要管比较好。”
这一听就是有秘辛啊,朝砚顿时来了兴致,拉过了一旁的果盘兴致勃勃的仰头看着家仆们道:“来来来,讲讲怎么回事。”
“少爷,您心地善良是好事,听了这个肯会难过的,还是不知道的好,”一个家仆叹气道。
其他几个人也是一脸的不想说。
朝砚:“……”
这种明明有故事但是把人胃口吊起来以后就啥也不告诉你的行为真是不道德。
朝砚清了清喉咙道:“哎呀,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谁说潮庄莫得产业,入不敷出来着……这事肯定查不出来,不如就一起……”
“少爷,其实这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一位家仆一脸无言的看着他道,“那孩子是个私生子……”
第10章 垂钓
“谁的?”朝砚撑着头问道。
“王家家主的,”那个家仆微微撇了一下嘴,眸中闪过一抹不屑道。
“王家……”朝砚想了想那悍妒的妇人,王家也算是灵仙镇的富户,一个私生子怎么样也不至于沦落到那种地步才对,难怪……朝砚冲家仆抬了抬下巴道,“继续啊,你是陀螺么,少爷我抽一下转一下的?”
“嘿嘿,”那家仆索性也不卖关子,竹筒倒豆子一样的倾倒了个干净。
虽说稚子无辜,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心这种东西是最不可控制的,即使是最善良体贴的女人也不可能看着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太过于顺眼。
而王家却有些微的不同,这孩子不是庶子,而是私生子,根据家仆所说,这孩子的母亲本来只是灵仙镇的过路人,只因生的实在貌美……
“按照我的话来说,就是跟天仙儿似的,瞅一眼感觉都觉得亵渎了人家一样。”家仆努力的描绘。
朝砚想了想他们对于仙人的定义,也摸不着到底是有多美。
不管是有多美,那女子一人过路,第二天却消失不见了,镇里的人本来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只是心里惦记着那样仙人一样的女子,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娶个十分之一美的心里就满足了。
可谁料一年后那女子再度出现的地方却是王家的后院,一个僻静的院子,一个柔弱的女子和一个身强体健的男人,再加上一个满身是血嗷嗷待哺的婴儿。
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围观的人只是隐隐有所猜测,可是随着王家夫人的妒火飙升,那女子本来产后虚弱,竟被活活掐死了,只剩下个孩子一番争执被王夫人抱去养了。
镇里的人都以为王夫人是多年无子,爱子心切,顾念着孩子的母亲死了,稚子无辜收归膝下好好善待,只可惜那孩子面临的却是缺衣少食,便是勉强活下来,浑身也尽是伤痕。
那王家家主本来还管着一二,只可惜伊人已逝,王家家主有了新欢无数,对于这个孩子愈发的不上心,好像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
直到两年前王家夫人似乎发泄够了,也懒得在这个孩子身上下功夫了,直接趁着夜色将人扔进了深山老林里面,本以为会被猛兽吃掉,谁成想那孩子命大的又活了下来,且比之前更加难以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