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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说说, 什么样算是长得好看?”
    这就更没法说了,简希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最后只能用“有气质”来搪塞了。
    “你这‘有气质’比‘长得好看’还抽象呢。”栗芷听到这儿笑得更厉害了,想了想,又说道:“这样吧,我说一个人,你来说说算不算是长得好看又有气质,我就明白了。”
    简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话题的走向越来越奇怪了,不过简希从小到大就没怕过什么,遇事从来不逃避都是正面硬碰硬,既然栗芷问了,她也就傻乎乎地回答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屏息凝神地等着栗芷举例子的时候,她居然觉得胃部隐隐约约地不舒服,不禁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微微蹙起了眉头。
    “比如说,”栗芷故意停顿片刻,才慢悠悠地说道:“简林。”
    简希:……
    原来是她堂哥。
    “他当然是长得又好看又有气质了。”简希在自家堂哥不在身边的时候夸他还是很不遗余力的,“不然就他那种既不炒作也不常常在大众面前刷存在感的人,怎么可能会演唱会场场爆满。”
    虽然她打一出生就认识简林,后者在她眼里并没有神秘低调的粉丝滤镜,但简林身上那股子与生俱来的忧郁气质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儿她还是很服气的。要不怎么能把容言骗到手,还能叫谢佳音那个女人十年如一日地收集他的签名呢?
    栗芷敏锐地察觉到简希在她说出名字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就连肩膀都一下子就塌了下来,看破不说破,笑了笑,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就是随便问问,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没紧张啊,就是胃有点不舒服。”简希矢口否认。
    当天晚上简希躺在三楼书房边上那间客房的大床上数羊数到五千的时候,才发觉长久以来沾枕头就能睡着入睡极快的她竟然失眠了。
    倒也没什么叫人心焦的事情,简希翻来覆去在床上烙了几个煎饼,一会儿想起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方景洲站在她身后说的那句“简希,你可以试试”,一会儿想起杨非屿在她们寝室群里翻车的事情,长舒了一口气默念了几遍该睡了,转念又想起晚上她找简林签名时露台上那两道轮廓优美的剪影,继而想起了下午在草地上侧过头去时那人近在咫尺的脸和那双似水若墨的清隽眉眼。
    简希捂着胃哼了一声,侧过身翻出了丢在一旁的手机。
    因为是过来度假放松的,岛上休息的早,可远在大海对岸的d市现在还是灯红酒绿的不夜城,“女神和她的小王八蛋”群里乐以阳和谢佳音还在活跃,虽然都是不痛不痒的小事,但也能表情包大战一百回合。
    简希跟着在群里收了几个图,转眼看见一个好几年没联系的路人甲同学破天荒和她说了话,顺手就点开了,还以为突然找她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没想到对方上来就是一句“屿哥叫我问问你怎么把他拉黑了?”
    本来晚上失眠的简希看到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怔了那么一秒钟,飞快地打上了一段话,没等发,又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毕竟中间传话的同学是无辜的,况且杨非屿做的这种奇葩事并不适合到处宣扬,想了想全部删掉了,重新回复道:“你帮我转告他,以后不要再打扰我了,我不想和他说话。”
    杨非屿现在还敢舔着脸问她为什么要把他拉黑,估计是还不知道自己在她们寝室群里已经翻车的事情,乐以阳心里怎么想的她暂时还不知道,但简希是一点都不想与他纠缠了,觉得多和他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那同学收到她的回复就没了音讯,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又回复道:“屿哥说让你加他一下,他有话要跟你说。”
    这是直接无视了她的回复了,简希觉得脑仁隐隐作痛,索性摁灭了手机,翻了个身继续数羊,好不容易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却突然间被手机语音聊天的提醒铃声吓得一个激灵,顿时困意全消了。
    简希的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抓过手机一看,正是刚刚传了两次话的同学。也不知道杨非屿给了那个同学什么好处,这叫一个坚持不懈,简希摁掉了来电,不出半分钟就又打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太闲了没事做,还是过得太舒坦了缺人骂。
    第三次打过来的时候简希终于忍不住接通了电话,凶巴巴地“喂”了一声,就听对方的呼吸一滞,咳嗽了一声才勉强镇定下来,弱弱地回答道:“简希,屿哥说你今天必须得通过他的微信,我也很难办的……要不你就……”
    简希听到“必须”两个字的时候就“嗤”地一声笑了,没等同学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是命令谁呢?真挺把自己当回事啊?这世上还没有什么叫我简希‘必须’去做的事情,你叫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他都做了什么宛如智障的事儿,然后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抓紧时间去世,他活在这世上太污染空气。”
    那同学却是个完全没脑子的,听简希这么说,还在执着:“可是屿哥说……”
    “还有你,我就想问问你,我们俩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叫你传话你就传话,他是你什么人啊?大半夜地给我发语音聊天就是为了让我加他,你都不想想我既然已经把杨非屿拉进黑名单了还不是不想理他?”简希本来不想发火的,可自己好不容易才要睡着,又被他吵醒,为的还是八竿子跟他打不着的烂糟事,简希觉得这一口一个“屿哥”的同学也是个拎不清的。
    “可是简希,以前屿哥和你关系不是挺好的吗,你现在这样太绝情了……”
    简希听到这儿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捂着胃“呵”了一声,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了,直接了当地说了句“你不要再掺和了,再打扰我我把你也拉黑”,就直接挂断了语音聊天。
    简希挂了电话还是觉得窝火,在床上翻了个身却觉得本来就一直都不大舒服的胃部疼得更厉害了,蜷在床上忍了一会儿,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也就转眼的功夫,额头上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心里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刚翻身起来把头探出床边,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回她成污染空气的人了。
    简希扶着床边吐了半天,一直吐到脱力才差不多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一个干净,稍稍缓解了一点,顾不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第一件事就是赶紧从床上翻身下来,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拿工具将地上的秽物清理了。可简希刚刚是折腾得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胃还一阵一阵地绞痛,刚扶着床站起来走到门口,一只手按住门把手用力压了一下,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腿也不听使唤了,直接顶开了房门朝外跌去。
    奇迹一般的,她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沉沉地跌倒在地上,而是软塌塌地跌进了一个清冽的怀里——就在她重心不稳跌出房门的时候,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居然直接将她面条一样软下去的身体给托住了。
    简希使劲儿眨了一下眼睛,使得视线能够稍微清楚一点,可收效甚微,模模糊糊地看到来人微微蹙起的长眉和一双幽深如墨的黑眸,瘪了一下嘴,撇出一个不情不愿的八字眉。
    “方景洲……怎么是你啊……”
    第26章 听话
    如果能重来, 简希非常希望接住她的人是自家堂哥, 就算不是简林是容言和栗芷也行啊,可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时候,偏偏是叫方景洲给撞上了。
    简希靠在他怀里,腿软的根本站不住, 可还想着要站起来,下意识地挥了挥手想要关上房门,可对方比她行动更快, 甚至根本无视了她试图把他隔在房门外头的举动, 直接一弯腰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用肩膀撞开半掩的房门,大踏步地进了房间。
    “你怎么了?”男人蓦地拧起了长眉,口气中捎带了一些不安。
    简希没说话,胳膊搭在方景洲的肩上, 随着他走路的颠簸一晃一晃的, 总觉得自己大约是出现了幻觉,不然方景洲怎么就出现得这么及时。等男人抱着她在床边站定,看到床的另一半她吐出来的秽物时,简希突然后悔晚上上床前为什么要关窗子了。
    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非一般人能够忍受。
    然而方景洲却好像完全没闻到一样,神色仍如往常一般, 稍稍弯了腰就将她放在了床上,快走了两步“刷”地一声拉开了窗帘顺手打开了窗子,然后就折身朝门外走去。
    “你先躺一下,难受了就吐, 我马上就回来。”
    简希被他放在床上塞进被子里,捂着胃虚弱地“哦”了一声,眯着眼看他很快消失在房门边上,捂着胃翻身蜷成了一个虾米。
    她还觉得自己平时身体挺好的,去健身中心去得也勤,一直是吃嘛嘛香胃肠消化功能极其强大的那种,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了胃痛上,还搞得这么凄惨。真是不懂事的胃啊!
    身姿挺拔的男人很快就一只手提着个小型医药箱一只手拿着杯温水很快重新出现在了门边上,见简希背对着房门缩成了一个团,微微敛起眉毛叹了一口气,将药箱放在床头柜上打开来找出两粒药,端着杯子坐下来轻轻推了她一下。
    “乖,转过来吃药。”
    简希没动。
    “听话,吃了药胃就没这么痛了。”方景洲的口气比刚才更温柔了,循循善诱道。
    简希这才费劲儿地翻了个身,看了看方景洲手上的药和温水,勉勉强强撑起身体,也没接一把手,就直接就着方景洲的手把药吞下去了,又喝了两口水将药顺下去,然后“扑通”一声摔回床上,这才想起来问他:“你给我吃的什么?”
    都不晓得吃的是什么药就敢咽下去,也不知道该说她对他信任有加还是该说她心大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方景洲微微弯了弯唇角,将杯子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温和地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吃到没熟透或者烤焦了的肉引发的胃病,你刚刚是不是动气了?不然也不应该发作得这么严重……先吃两粒药看看情况,不行的话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
    听他这个医生开处方的口气还挺专业的,简希顺着他的动作看了看床头柜,这才看到他放在上面的小药箱,不禁扬了扬眉,“方景洲,你那个小旅行箱里都装了些什么的东西啊?”
    男人听出她揶揄的口气,想着她还有精力和他开玩笑,也松了一口气,“你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有。”
    简希想起自己看到他带着旅行箱的时候还感叹过他过得太精致了,没想到到头来他的“精致”倒是用在她身上了,也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你出来休个短假都带的这么齐全,连药箱都准备了。”
    和他比起来,她确实太糙了些。
    “大约是医生的职业素养吧。”方景洲微笑着回答道。他当然不会说是因为知道简希会一起来才准备的如此周全,这个时候说了简希未必领情,反而徒增尴尬罢了。
    一说到医生的职业素养,简希就想起了一个严肃的问题:“方景洲,你给我吃的不会是兽用的胃药吧?”
    他不是个兼职的兽医吗?
    不知道这句话哪个部分惹到他了,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没说话,却起身站了起来,直接朝门外走去。
    简希眨了眨眼睛把刚刚那句疑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自己说的挺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也不知道他忽然怎么了,瘪着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见他拿着打扫的工具回来了。
    没等方景洲绕到床的另一半,刚吃了药立竿见影稍稍恢复了一点精力的简希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探身过去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别……等我再好一些自己收拾吧……”
    男人不为所动,轻轻挣了一下就挣脱了简希没什么力气的桎梏,直接弯下腰去,仔仔细细地将一地秽物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刚刚那一个动作基本把精气神儿差不多耗干净了的简希就伏在床边看他弯着腰一点点地收拾,打扫干净以后又认认真真地拖了地,直到地面已经恢复如初,这才洗了手坐回到她的床边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脸色不太对,不会是发烧了吧?”
    简希撇着嘴没说话,说不清为什么,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方景洲就这么眼看着她一下子就眼泪汪汪了,心里猛地一揪,不知道她是胃又痛了还是怎么,凑的更近些刚想询问,就听见从楼上响起了踢踢踏踏由远及近的脚步。
    简林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嘴上还说着“小希你大晚上叮叮咣咣干什么呢”,眼睛就看到开着房门的房间里,简希眼泪汪汪地抱着被子窝在床角,而方景洲则坐在床边,靠得非常近不说,一只手竟然还搭在小姑娘的脸上。
    简林嘴里叼着的话梅棒棒糖当时就吐出去了,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好看的眉毛也紧紧地扭成了一团,三两步就冲进了简希的房间里,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毫不犹豫地一拳朝方景洲打去。
    其实按理说这一拳方景洲是可以躲开的,但简林拳头挥出去才发现方景洲压根就没有躲,只是堪堪地收回放在简希额头上的手,便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么一拳,差点被他怼倒在床上。
    简希倒是一下子就炸了,惊叫了一声扬手就锤了自家哥哥一下,“哥你干嘛呢,干嘛打他啊!”
    没等简林反应过来,简希已经扑过去查看被他狠狠揍了一拳的方景洲了。
    “你没事吧,你别动,把脸转过来给我看看。”简希本来眼泪已经就在眼睛里打转了,没想到被简林这一个惊吓全吓回去了,也不顾上胃还隐隐作痛,直接扳过了方景洲的下巴,凑过去仔仔细细地检查他的伤势。
    男人垂着睫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近在咫尺的呼吸叫他有些僵硬,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了简希的靠近,纤长的指尖划过他的下巴时带起触电一般的感觉,方景洲抬眸朝她望了一眼,差点被她眼里的心疼迷住心智。
    “哥你怎么了?!”简希检查完方景洲的伤势扭过头来就是一句。简林从来不是这种说动手就动手的人,除了以前对欺负她的同学绝不手下留情外,总体上来说还是那个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气的谦谦君子,哪知道今天这么鲁莽,完全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误伤了人。
    简林这时候也多多少少从简希的态度上看出了一丝端倪,知道自己确实是误会了,方景洲再不济也不至于对简希霸王硬上弓,可简希眼里闪烁的泪光他是亲眼看见的,这总做不得假,因此并不觉得自己这一拳打得有什么不对,并没理会简希的质问,冷笑了一声,直接朝着方景洲道:“你有本事啊,方景洲,我们小希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掉过眼泪,你居然敢把她弄哭?!”
    简希:(⊙o⊙)?
    弄哭???
    “哥你误会了,我晚上吃坏了东西,刚刚吐了一地胃疼的要死,要不是方景洲正好过来帮我找了药,你妹妹现在可能就不是哭是倒在地上昏过去了。”简希赶忙抢先解释道。
    “吐了?”简林一听到这个哪还有心思找方景洲算账,赶忙也凑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自家小妹,看她确实一副虚弱的样子,嘴唇也白了,顿时有点心疼,“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跟你说你烤的那玩意儿不能吃,消停吃我和老方烤的就完了,你非不听话,吐哪儿了?哥给你收拾一下。”
    简希闻言脸上一热:“方、方景洲帮我打扫过了。”
    嗯,那这小子还行。简林斜睨了刚被误伤的方景洲一眼,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想到方景洲刚刚明明有机会躲过去却硬是挨了这一下,分明就是想从简希这里博同情,顿时又觉得他活该。
    “胃还疼不疼了?要不我打电话叫直升机明天一早过来接你,再回d市好好看看?”
    简希点点头,觉得她再留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惹得大家都要照顾她,就答应了下来:“那我明天一早就走吧。”
    从简林出现就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终于开了口,不过是对着简希说的:“我陪你回去。”
    第27章 七夕加更
    第二天简希被送上直升机的时候还在禁食禁水, 一晚上没吃东西又折腾了那么久, 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白着一张脸扣好安全带探着头和过来送她的沈风和夫妇以及简林夫妇道了别,才扭过头去看坐在一旁的方景洲。
    本来简林和容言过来就是打算在岛上多住几天的,容言的假都已经休了, 简希不好意思叫他们跟着自己折腾,平白浪费了一个假期,推辞了几次, 都说要自己一个人回来, 可没想到方景洲从中间插了一杠子,说自己正好有点事要回d市处理,叫简林放心,有他跟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有方景洲这个半吊子的医生跟着,简林当然是放心了, 但简希记得方景洲现在是“无业游民”的状态, 他能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本来昨天晚上劳烦他简希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又因为她提前结束了小岛之行,这不是明摆着欠了他一个大大的人情吗?
    “其实你不用特意跟我回来的,以前我在国外的时候……”
    简希从小就是个比较独立的小孩,生病打针也不用人陪, 一开始也羡慕过别人家的小孩感个冒都有家长围着转,但时间久了,也想明白了。她的爸爸妈妈在许多方面给了她别人家小孩子没有过的自由,那就不能在陪伴方面要求得太多, 鱼和熊掌,总不能全都被一个人占全了,一个人在大洋彼端,索性生了病也不愿意和家长说,免得他们要担心。
    简希本来想说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她也一个人发着高烧浑身酸痛地顶着雪去输液过,和那时候相比,吃坏了东西吐过一次,怎么看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实在不用现在这样兴师动众。
    但简希的话说到一半扭头看到方景洲清隽的侧颜就顿住了。
    坐在身侧的英俊男人唇角还带着昨天的伤。简林那一拳是完全没留一点余地,下手相当狠的,虽然说没把方景洲的牙打掉吧,可到底还是留了一片淤青,隐隐地还有些红肿。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个男人明明是好心,可昨天却平白挨了冤枉,今天又已经放弃假期坐上了直升机,现在再说什么不需要他的话,不是像白眼狼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想到这儿,简希咳嗽了一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直接话锋一转,问道:“方景洲,你昨天怎么会恰好在我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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