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让人害怕,”贺安翼的手卡着咖啡杯的边缘转动着,他低声笑了下,又抬眼深深地望进朱迪湛蓝的眼底,“不过我亲爱的朱迪公主,你完全不用担心巫婆的存在,因为不论何时我都会呆在你身边,保护你。”
“阿瑟夫,我爱你!”朱迪捂着脸害羞地尖叫道,矜持了三秒后,她又迅速撤开自己的手指,将脸凑过来在金发男人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火车这时正式到站,透过玻璃车窗能看到外面大片大片的麦田。
“帅气迷人的骑士先生,”朱迪侧过身子斜眼笑对他,“你的公主想要你背她下去。”
“乐意之至。”贺安翼穿上风衣外套,走过去在她身边弯腰蹲下。
朱迪雀跃地趴上男人的肩膀,白嫩的脸上红通通的,带着小女人才有的三分羞怯和七分幸福。
贺安翼伸手拖住她的大腿,脚步稳健地朝大开的车厢门走去。
“朱迪小姐,你们的行李!!”乘务员在他们身后急切地喊道。
“帮我寄放在车站,明天早上会有仆人来取~”朱迪嬉笑着朝身后挥了挥手。
夜幕下,年轻的情侣手挽手地漫步走着——帅气的金发先生和美丽的蓝眼睛小妞,看起来再般配不过了。
远方有岚风从树林而来,带着些微的凉意,它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在田间游荡,金黄的麦尖波浪般被压入灰暗的阴影中,仿佛与浓重的夜色混为一体。
“阿瑟夫,前面就是了。”朱迪指了指位于花园草场中央的豪华建筑,她兴奋地张开双手飞奔过去,说话的声音就像只快乐的百灵鸟,“妈妈一定会高兴到晕过去的!”
“你没告诉她我们今夜会到访吗?”贺安翼迈开长腿紧跟在朱迪的身后。
“没有!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朱迪回过头,笑声被风断断续续地送来,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爱玩爱闹的小女孩,而不是已经22岁即将大学毕业的成年女人。
“但愿接见我们的人不是你外婆。”
“放心吧,阿瑟夫,这个点她一定在睡觉。”朱迪停在了台阶前,她从随身携带的包包中掏出口红和小镜子补了补妆,又一脸兴奋地转过头询问男朋友,“我看起来怎么样?”
“美极了。”贺安翼朝她挑了挑眉毛。
“阿瑟夫~”朱迪嘟起了自己的嘴唇,不满地撒娇道,“这种时刻,难道你不应该热情地搂住我的腰,并且来一个法式深吻吗?”
“…我的确想这样做。”贺安翼在心里做了一会儿建设,歪着头慢慢朝她靠过去。
建筑的大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金色的灯光从里头透出来,照在了年轻情侣措不及防的惊愕脸蛋上。
“我说外头怎么吵吵嚷嚷的像是两个农妇打架,原来是我们的小惹祸精回来了!”一个年老的女人带着她那副棺材脸出现在了门口。
贺安翼注意到朱迪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甜心?”金发男人伸手过去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
朱迪猛地扭过头,像是被吓到了。
“啊,外婆,给您介绍一下,这是阿瑟夫,umm……我未来的丈夫,也是您未来的外孙女婿。”朱迪伸手抱住了贺安翼的胳膊,脸上带着强挤出来的笑容。
“塞弗里德夫人,我经常听朱迪谈起您。”贺安翼礼貌地朝她笑了笑。
“是吗?”塞弗里德夫人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门道,“都进来吧。”她侧过身,在贺安翼经过时,又冷不丁补充了一句,“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地狱的影子。”
贺安翼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什,什么?”
朱迪在一边懊恼地跺了跺脚,“外婆,请你不要对我带来的每一个男人都说这句话,你想让我单身一辈子吗!”
塞弗里德夫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好是这样,男人都是些下作肮脏的动物。”
一旁被归为肮脏动物类别的贺安翼,“……”
“阿瑟夫,别理她!”朱迪气哼哼地把男朋友拉到了沙发上坐好。
“毕妮莎,朱迪回来了。”塞弗里德夫人冷着脸转过身,然后用两只手提着拖地的黑纱裙摆慢腾腾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毕妮莎是谁?”贺安翼悄悄转头问道。
大眼妞用手拢着嘴唇凑过来轻声回答道,“是我妈妈!奇怪,她平时最喜欢在客厅里打转了……”朱迪困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还不忘扭过头给沙发上的金发男人递了个飞吻,“亲爱的,我先上楼去看看。”
“去吧,我在这等你。”贺安翼笑着隔空回了一个吻。
朱迪羞涩地捂了捂脸,她迅速转过身,就像只美丽的蝴蝶一样轻飘飘飞奔到了楼上。
贺安翼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客厅的角角落落,从装饰品到墙边的雕花,处处都充斥着一种富有年代感的高贵雅致,别具独特的风格。
‘这里明明灯火通明,可我就是有一种阴森森不舒服的感觉。’贺安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维持着端正的姿势坐了没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他把脚架到矮桌上,身体更是懒洋洋地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你现在是个有良好家教的年轻男士,快把脚放下去!’绿豆豆恨铁不成钢地在空间里跳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