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梁岳惨叫一声,一张帅脸气得通红扭曲,他挣扎着扭过头,在认出身后是王怀瑜时,眼神瞬间变了,已经握紧的拳头也僵在了原位。
“怎么是你?!”梁岳咬着牙,放弃了挣扎和反击,他强行压下满心愤恨,因为憋着火气,眼珠都快要瞪爆炸了,他认识王怀瑜,他可不敢得罪这位王家的少爷,更何况他睡了人家男朋友,到底是理亏。
“是我怎么了?”王怀瑜见他老实了,就放开了铁钳般的手,他整了整衣服,笔直站在楼道里,两手插兜,扬着下巴,“虽然我刚搬过来,但大家也是邻居,我听到你们在这吵吵嚷嚷,过来看一眼不行?梁岳先生,亏得小星还经常夸你善良、随和,你怎么在楼道里就打老婆啊?”
“我没有……”梁岳脸色铁青,他一边忿忿辩解,一边望向欧诺,那眼神中有责备,还有点委屈的意味,意思是“你倒是说句话啊”。
欧诺垂下眼睛,捂着嘴咳嗽了两声,装没看见。
梁岳:“……”他就像个被抛弃的宝宝一样,更委屈了。
梁岳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开门,嘴里硬邦邦道:“王先生你误会了,我跟诺诺有点家事要处理,今天就不招待了,改天去楼上拜访你和小星。”
这是赶人走的意思了,但王怀瑜哼了一声,没走,若有所思地望向欧诺。
欧诺只好冲他挤出一个笑,意思是我没事,你走吧,他虽然不需要王怀瑜的帮助,但王怀瑜“多管闲事”也是出于好心。随后他跟着梁岳进了门,还把手放在背后,拿着狗尾巴草小兔子朝王怀瑜摇了摇。
王怀瑜看着那只兔子,好气又好笑,他觉得都到了这时候了,欧诺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又在假装坚强吧,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流露出来,该说他是坚强呢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王怀瑜轻轻摇摇头,他看着欧诺瘦弱的身影走进漆黑的防盗门,像一张黑洞洞的大嘴把他给吞了进去,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他心里一动,忍不住冲着欧诺的背影说:“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喊,我在楼上听得见,警察不管我管。”
欧诺:“……”
……
欧诺和梁岳回到家里,关上了门。
欧诺随手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餐桌边上,盯着桌子上一大束新鲜欲滴的百合花,沉默不语。
现在他冷静下来,觉得刚才在门口吼梁岳有点冲动了,他现在是软弱小白花原配,不能随便就崩人设啊,他虽然知道剧情大致走向,但也不能瞎胡闹,谁知道蝴蝶效应会导致未来发生什么,再说万一梁岳真看出他有问题,会不会把他当疯子送精神病院?
他稳了稳心神,做出一脸恼怒而又悲戚的神情,扭头看着梁岳:“看见那报道,我都气懵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着急回来,是有话要说吧?那你现在解释吧。”
梁岳一边脸颊通红,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正死死盯着桌布一角发呆,眼神阴沉,听见欧诺说话,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就像被触动了某个开关,眼中的戾气如潮水般退散,换上一副饱含深情和愧疚的嘴脸,语气真诚地说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话:“诺诺,你要相信我,你知道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敌人和朋友一样多,今天的所谓爆料,明摆着就是有人要搞我,那几张破照片能看出什么呢?现在公司已经在公关了,等找出幕后黑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欧诺心想,尼玛,梁岳不愧是影帝,小渣男岂止有两副面孔,他那脸皮怕是有几千层,需要用哪一张可以随时变脸。
欧诺心想是男人就不能输啊,他也努力一眨不眨地望着梁岳,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可昨天就是我生日,而你在那个酒店确实呆了五个小时,你到底在干什么?”
梁岳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他沉着冷静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到几张合照给欧诺看:“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昨天去见一位外国导演讨论合作的事,这是个大项目,但现在合作还没定,不能透露风声……你懂的,要不然竞争对手会来抢角色,而黑粉们又会说我到处舔饼……而狗仔照片上拍到的那个人,只是那导演的中方助理而已,不信你可以问我经纪人或者助理。”
欧诺低头看手机,合照上确实是梁岳和一个大胡子外国人,相册里显示的时间也对得上。
这番说辞没有大问题,如果是原主肯定就信了,然而现在的欧诺只想冷笑,梁岳的经纪人虽说是欧尚娱乐的老人,但为人圆滑世故,是只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的老狐狸,他就算知道什么,在形势不明朗时,也绝不会乱说。而梁岳的助理那彻头彻尾就是他的心腹,当然会帮他隐瞒。至于这几张合照……梁岳确实可能去见了导演,但见导演也许就用了五分钟,剩下四小时五十五分钟,不都可以去鬼混?
不过他还没证据,只能按兵不动,当然除了暂时隐忍,他还可以借着这事宰梁岳一刀。
欧诺抬起头,看着梁岳的眼睛,咬了咬嘴唇,伤心道:“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但现在网上都在嘲笑我,说我当时嫁给你的时候就是上赶着倒贴,几年过去,你厌弃我了,就开始另寻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