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了二娘,小离神色紧张的爬起来,骑跨在她身上,手指沾了口水在她脸上连连画符,嘴里念念有词。
艳阳摔的头晕眼花,被气的眼泪都出来,正要伸手去撕扯那丫头,急急从灵堂赶来的纪西与纪北一人一个,连忙的将她们分开了。
里间纪霆听得声响这时出来,见院内乱作一团,连忙掩好了身后房门,铁塔一样稳稳挡在门前,然后提气大吼“都给我住手”
他在家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一怒吼之下,所有下人都吓得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艳阳公主一愣,倚着纪西,两眼充血,神情可怕的呆在那里。
一颗小小的脑袋这时从纪北怀里冒了出来,纪小离隔着两个哥哥,奋不顾身的飞快结了一个印,遥遥比着艳阳的额头,嘴里大喝“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我纪家收摄宅内行客魍魉之鬼”
纪北忙不迭的把她按回怀里。
院里一阵死一般的寂静,接着艳阳公主压根忘了方才发誓咬下纪南肉来的事情,长吸了一口气,两眼一翻,“咚”一声,活生生的被气晕了过去。
纪小离见“鬼”终于离开了二娘的身体,她在所有人或惊或怒或无奈的眼神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认真的说“你们别怕,她没事了。”
咚咚咚那厢原本气势汹汹跟在艳阳公主的身后的老嬷嬷,也晕过去了好几个。
噗慕容宋站在院墙边上,忍那情不自禁的大笑,忍的捶墙不止。
纪南歪在马车里,想着方才在房里换衣时,母亲又惊喜又高兴却又掩饰不住忧愁的脸,心里的滋味与母亲那时的表情一样的复杂。
可再复杂也好,她此时此刻,翻来覆去的只想着一个人。
手指不由自主的按在胸口处,隔着衣料摩挲着那块刻着他字的玉牌,想起那夜在衡州城他比月光更柔和的笑容,想起他在她脸颊上印下克制的吻,说“快些长大”
纪南浅浅的勾了勾嘴角。
“喂”慕容宋坐在她对面,眼看着她从脸色惨白到面泛桃花,这会儿又捂着胸口笑的极瘆人,他忍不住惶恐,“要不要我回头带上刚才你家里那个小丫头”
纪南飞了他一眼,随口问道“二哥叫你来的”
慕容宋不悦的皱了眉,“他是我的二哥,不是你的”
纪南懒得理他,可他明显并不愿意罢休,足尖轻踢她衣摆,“你穿这衣服可真可笑”他嘲笑她身上那套空落落的黑色骑装。
那是纪霆的,纪南这一年窜了个,又在外打仗,王妃房里她原本的衣服根本已穿不下了,慌忙之间只能换了一套她父亲的,此时被他如此轻蔑,纪南很是不快,睁眼狠狠瞪了他。
慕容宋冷笑,“纪南,尾巴不要翘上天了,这世上好人多,但绝没有人完全是好的,你别以为你遇上的就是万里挑一,小心着点吧”
他这话里有话,纪南听的颇为不舒坦,干脆闭上了眼睛不理睬他,慕容宋等了许久她也不反击,闷闷的翻了个白眼,挪开位置自己去找乐了。
慕容宋派了人先回去向慕容岩回明了发生何事,因此他们俩到朝阳殿时,慕容岩已经等在了殿门口。
见纪南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骑装,慕容岩起先也是微一诧异,可旋即他眼里闪过亮光,往前一步,不由分说的搭上了纪南腕间的脉,片刻,他依旧沉默着,眼里的星光却已耀的阿宋直皱眉。
“我肚饿了”他在一旁不甘示弱的叫了起来。
慕容岩连看他一眼都未曾,只柔声问纪南“小四,饿不饿”
纪南点了点头,慕容岩便携了她的手,唇角的笑意温柔的像春天田野里的风,“走,今天我亲自下厨。”
阿宋本吃醋不已,闻言顿时惊的嘴都合不上,口水直流的跟在两人后面,仪态全无。
令小皇如此失态,咱们二殿下的手艺当然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纵使已不是食用羊羔肉的最好时节,他依旧将整席的羊羔宴料理的香传十里,慕容宋绿着眼睛扑向一看色泽便已令人食指大动的烤羊腿,啃的满嘴流油。
慕容岩亲自给纪南盛了一碗老姜枸杞羊肉汤,“趁热喝。”
纪南在他给她搭脉时就有些猜到了,这时不自在的低着头轻声问他“你知道了”
他那时正斟酒,玉瓷一样的胎薄青花小酒杯捏在他玉瓷一样的手指间,侧脸在远处灯光照映下如剪影一般,纪南看得心跳加速,别过了脸去小声嘀咕“你还有伤在身,不能喝酒。”
慕容岩粲然一笑,盯着空气里某个不具体的点,并不看她,低低的说道“我高兴。”
他们所在地处朝阳殿最东,三面环山,此时宫人们已被下令不许靠近,四周静的连飞鸟都没有一只。
慕容宋捧着圆溜溜的肚,很不情愿的被打发走了,只剩下那两人独对,纪南披着他的袍,歪着头看篝火上的羊架,慕容岩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含蓄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纪南无精打采的摇头,将白天纪府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说,末了摇头自嘲的笑着“自古以来青史留名的大将们,无不杀伐果断、叱咤风云,我虽在舍家取义冷酷无情上学足了他们,这心境却始终不得开阔呀”
慕容岩抚在她头发上的手顿了顿,然后单手将她整个人揽了过来。纪南并不抗拒,任他将自己抱在膝上。春夜的风并不温柔,她缩着脖往他怀里靠了靠。
“你学他们干什么也想名垂千史吗”他下巴抵在她额前,声音里带着浓厚的笑意。
纪南摇了摇头,“人死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个。”
慕容岩唇边荡开一个温柔的笑,声音更轻“说得好。”
纪南也一笑,抬起了头来,“殿下,我不在乎任何其他,此生我只为大夜而活。”
慕容岩默了默,还是笑意浅浅的“你的一生还有很长,果真已下定决心”
纪南不答,凝神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眼神太过清澈,慕容岩不忍多视,伸手遮住她双眼,低头并拥紧她,在她唇上印下深深辗转的吻。
清冽的气息交缠里,他双眼寒澈如冰,“那么,我也在那个任何其他里面吗”
纪南咬着他的唇,恍恍惚惚的笑,“那是连自己都背弃了也要守护的大夜啊”手里提起随身带着的白虎令,她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二哥,这是命。”
车夫打扮的暗卫悄无声息跪在眼前时,慕容岩手正把玩着属于他的那面青龙令。
小四一定已经有所洞察,否则不会以青龙白虎令提醒他。
只是她毕竟心思不深,稍有察觉后并不下手查证,却来试图点醒他。
可此刻在他看来,该醒的实在应是她。
“殿下,那日马车两位公主的谈话,就是这样了。”暗卫禀报完,低头跪着等待。
良久,慕容岩才沉沉开口“你回去等我命令,一旦接到暗号指示,就想方法将纪南是女儿身一事告之骄阳公主。”
那暗卫是他一手培养的死士,只绝对服从命令,不管其他,当下领了命令告退,回骄阳公主那里当车夫去了。
待人从窗户外一闪消失,姚远从里面踱步出来,面上颇有些惊讶“殿下要帮她们害纪南”
“我怎么会害她。”慕容岩垂着眼,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这恰恰是他危险极了的表情,“如今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他抬起头,目光深深如同这漆黑的夜,“她太小了,还不能想象如她自己所说那般过一生,是一件多么辛苦而危险的事情。而我,不允许她一辈过得辛苦。”
“殿下,非鱼,焉知鱼之乐”
“没有哪个女当一辈大将军还会快乐的”慕容岩眉眼间冷意重重。
姚远争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其他女没有一位像殿下这样的人守护罢了”
慕容岩惊讶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往常完全支持他的母舅。
姚远自知失言,咬舌半晌,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殿下若果真成功变了这天,哪怕届时已借两位公主之手还了纪小将军的女儿身,恐怕也难逃一辈为小将军所记恨。殿下明知如此,仍要说举事全都是为了她吗”
“舅舅,”慕容岩看着他,缓缓说道,“那时她将是我的皇后,那不比将军一职更能造福夜国百姓吗”
姚远望着唯一的外甥,目幽光闪烁,神情十分之复杂。最后,他一声长叹,终于放弃劝说“孰是孰非,殿下自己拿捏吧,臣仍是那句话我们都只希望你平安如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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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系列番外之一儿童节特番
儿童节欢乐一下,请忽略各家宝贝的年纪,全都当学龄前看待叭
小孩最爱学大人的动作,某个晴暖的下午,秦宋正在手舞足蹈的打游戏,秦乖乖小小的一团在他旁边的地板上,有样学样,秦宋眼角瞥到,抬了抬眉毛,把手贴在脸上乖乖依样画葫芦。
然后秦宋摸了摸自己的脸,很陶醉的样乖乖“咯咯”笑着学他。
接着秦宋假装大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可怜的秦乖乖想也没想,胖乎乎的小爪狠狠拍在自己白嫩的小脸上响亮的“啪”一声过后,乖乖愣了愣,终于“哇”的大哭起来
第二天秦宋乐不可支的跑到了李微然家里,对着李慕依样表演了一遍,李慕惊讶的看着他给了自己一耳光,半晌眨了眨眼睛“叔疼吗慕慕给你呼呼噢”
小禽兽不死心,跑去了腹黑三家,陈安安跟着妈妈去大boss家做客,陈小小和容二家豆豆玩在一起,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和秦乖乖一样天真计,小禽兽捧腹哈哈大笑,可一转身,原本在书房开会的腹黑三和桃花二已经齐齐站在他身后,容二眯了眯眼,开始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而腹黑三伸指推了推眼镜,在宝贝女儿的哭声里对小禽兽很“温柔”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