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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急切的追问道“他知道你是女孩吧”
    纪南拗母亲不过,又点了点头。
    王妃霎时眼角眉梢的愁意悉数散开,仿若久雨放晴,神色眼看着便亮了好几分。
    拉着女儿的手,她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半晌王妃起身,从梳妆台的密盒里取了钥匙,打开内室角落里的陪嫁箱装,从里面翻出一个红布包着的方小说西来,郑重其事的交到女儿手。
    “来,小四,这个给你”
    纪南接过,打开那层层包裹的红布,那里面的方小说西,让她简直大吃一惊竟是暗夜谷南蝶门主令
    她猛的抬头,又惊又诧的看向王妃。
    王妃一笑。
    “这是我的嫁妆,如今传给你。”镇南王妃的脸上,难得有这样由衷而发的高兴笑容,“三面暗夜谷门主令可换一道圣旨,小四,你拿着这个,加上他与你的青龙白虎两枚令,去向皇上禀明你的身份吧。”
    “母亲”纪南这下才是完全的被震惊了,半晌才不可置信的说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镇南王妃抬手掠了掠鬓,微微的笑了起来,“当初我与你父亲说好的,你找到心仪男的时候,我与他哪怕拼着欺君之罪被抄家砍头,也要还你一个自由身,如今你心仪的男是手持青龙令的二皇殿下,三令换一道免死令,这实在是上苍垂怜,老天爷特意安排好的姻缘小四啊,你听娘的话,爵位和家主的位置交给纪西或纪北,你这些年已经苦够了,跟他走吧”
    纪南站了起来,将那枚令牌还到王妃手里。
    “在西里时,殿下曾问过我,就此与他浪迹天涯可好我知道那时候我若是与他走了,父亲与您也不会怪我的,身在父母的立场之上,你们甚至会为我高兴。那时候我还未得知大哥身亡的消息,但我仍无把握能狠心扔下大夜与家,所以我没有答他。”
    “母亲,您或许觉得这些年委屈了我,可当我每夺下一个城池,城大夜百姓向我大军欢呼,那样的时刻里,我无比感谢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人各有活法,因此各有各的如意与遗憾,我比寻常女多得了这一份保家卫国、驰骋疆场的快意,就理所应当的无法拥有她们那样相夫教的平静生活。既然注定不能两全,我不贪心,我选择守护大夜、守护这个家、守护大夜千千万万民的平静生活。”
    说到这里,她一咬牙,直锵锵的跪下,“孩儿不孝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连大哥的命都丢在了西里,才成就了今日的神武大将军,母亲,我早已不是小四了,我绝不走”
    “小四”王妃顿时由喜转悲,“二皇殿下呢他也任由你”
    说起那人,纪南激荡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
    她笑了笑,仰脸看着母亲,轻声的说“他只愿我一生如意。”
    王妃一怔。
    “一生如意”半晌,她轻声重复,喃喃数遍,终于温柔一笑,“好真好。”
    这万丈红尘里真心难觅,遍地是那爱而不得与身不由己,多难得才能有个人穷其一生,只为你如意。
    去云慈宫的路上,慕容岩带着慕容拓不急不缓的走着。
    二皇殿下一向不喜人近身,因此随行伺候的太监宫女都相距很是一段距离的跟在身后,连那两个从湖里捞出来的小太监也规规矩矩的跟着,不像往常那样几乎与皇并排着嬉闹。
    慕容拓觉得又新鲜又舒畅驾驭下人这门功课,教导言行的大嬷嬷可只字未提过。
    “二哥,我母妃说你打仗立了大功,父皇赏赐了你好多宝贝,还封你做了王,你真神气”慕容拓羡慕的说,并且试图轻轻的碰了碰二哥的衣袖。
    慕容岩低头对他一笑,伸手牵住了他,“是有一些好玩的方小说西,回头清点了拿进来分给你们玩耍。阿拓想要什么哦,有一匹小马很好,是正统的纯血马,就是性有些烈,等二哥驯服了,将它送给你骑。”
    慕容拓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纯血马真的送我纯血马”
    慕容岩点点头,“听说你的骑射很好,那马最宜骑射作战。”
    慕容拓高兴的脸上的肉都一抽一抽的,浑身都是劲,边走边蹦跳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停下,摇了摇二哥的手,还是感觉不可置信,问“真的送我吗不送给哥吗”
    “恩,不送他,他没有你那么勤学肯练,要不是年岁比你长、力气比你大些,骑射一定不如你。”
    慕容拓深吸了一口气,猛的低下了头去,憋得脸涨红,连鼻孔都一扇一扇的,小模样滑稽极了。
    他觉得后悔。
    其实他今天是故意的。
    平日里那么多兄弟,二哥只眷顾哥一个,多少次二哥亲手挽弓教哥骑射,他们这群更小的皇们都在一旁无比艳羡的眼巴巴看着。
    如今从天而降那挺拔清秀的少年将军,眼看哥在御花园里如同被抛弃的小狗般乱转发脾气,慕容拓心里说不出的舒爽与得意,忍不住就上前去,带着“你也有今天”的愉快心情,大声的说了那番从宫人那里听来的闲言闲语。
    眼下他后悔极了,但却完全不是因为挨了哥的揍。
    “二哥,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他红着脸低声的道歉。
    慕容岩摸了摸他脑袋,温和而宠溺的“兄弟之间,说这些做什么。”
    慕容拓蹭着他的袖,扭扭捏捏的憨笑。
    不久后,慕容岩果然将那匹御赐的纯血宝马赠给了皇。
    不过那个时候他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倔强又憨笨的少年,十年后会成为一代战将,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接替“英年早逝”的神武将军王,成为夜国的守护神。
    慕容岩与皇并肩踏进慈云宫时,纪南“噗通”跪在了纪霆面前。
    “父亲,”默了半晌,她艰难的开口,“一定要这样吗”
    纪霆低头看着她,语气十分平静“如果你选择守护大夜,就必须如此。”
    “那是我的选择,我愿意为大夜奉献一生,但为什么要把小离也牵扯进来呢”她喃喃的,“和我成亲她这一辈就毁了。”
    纪霆静默,半晌竟然极罕见的叹了口气,“我和你母亲为她挑选了好几门婚事,她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你母亲甚至将你是女儿身的事情都告之她,可她一口咬定就是要嫁你。”
    第三十八章
    一个是他亲祖母,一个是他父亲,一样的为他“费尽心思”。
    慈云宫。
    一贯温柔娴淑的皇后娘娘此时青着一张脸,坐在慈孝太后下首,一副恼怒不已的模样,瞪着自己的宝贝儿。而阿宋看似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可不时扭过脸在他母后看不见的角度里,神色间仍满是不在乎。
    慈孝太后训斥了他好一顿,转头却又低声的吩咐宫人去给皇膝下再添两个垫。
    慕容岩行了礼起来,一抬头却见水蔻蔻,正婷婷的立在慈孝太后身边。
    他微微对她一笑。
    水蔻蔻大大的白了他一眼,目光如刀,恨不得剜下他的肉来。
    慈孝太后对皇招手“阿拓,快来皇祖母这里”
    皇过去,被她一把揽进了怀里。
    抚着他脸上的伤,慈孝太后脸上的表情心疼不已“真是小孩之间玩闹,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她一转变了脸,怒声道“来人去把跟着皇的那几个奴才统统送出去,传哀家旨意重重的办一群没用的东西,打死才好”
    “皇祖母请息怒”慕容拓怯怯的对祖母做了一个揖,低声告饶“皇祖母赎罪,此事是孙儿自己不好,先招惹的哥。还求皇祖母责罚孙儿一人,莫累及无辜”
    慈孝太后一听皇这话,顿时愣了愣,随即她神情舒展许多,连语气都温和了不少“哀家还不知道你们几个呀玩着闹着就动了手,也没个轻重不过啊,你父皇常说咱们大夜男儿多血性,你们兄弟之间玩笑较量功夫,他也不会当真责罚的。”她此时倒完全是个慈爱的老祖母,“就是他要责罚,也不怕有你皇祖母在呢”
    皇谢恩,端端正正的磕头。
    地上阿宋用眼角斜了他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
    慈孝太后拉皇坐在自己脚边,又命宫人给他拿来零嘴儿,她笑着向慕容岩说“看着两个混账弟弟打架,你上去一人给一巴掌他们就消停了,怎么你堂堂一个忠勇王,还怕打不得他俩了”
    慕容岩一听就知道,方才御花园里的话全都已经传到这里来了,太后这是在问他方才那句话的真假。
    慕容岩心里一哂,面上仍只是微微笑着,装傻当做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来,并不顺着她往下说。
    慈孝太后等了半天没等来他的动静,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过一旁水蔻蔻的手,“你看看,岩儿就是这样的脾气,别人说了他什么,哪怕我是他皇祖母呢,他也是不愿意辩解的。”
    这话都已经是明说了,慕容岩再避无可避,可他正要开口,那厢蔻蔻已莞尔一笑,婉转出声“蔻蔻也觉得这确是二皇殿下的不是太后娘娘如此为他,他实在不该为了怕您老人家担忧,就只字不提。”
    慈孝太后笑着一点头,水蔻蔻便立即话锋一转“不过,今日若换做是我至如此境地,大概也是如此的清者自清,更何况尊贵如咱们二皇殿下,两位太后与皇上、皇后娘娘也就罢了,其他那些外人与奴才们,有何资格听二皇殿下向他们解释”
    这话先抑后扬,明贬实褒,说得很是巧妙,又堪堪拿住了话头。慈孝太后听了,今日第二次愣住。
    接着她便笑了起来,看了眼默然不语的慕容岩,意味长的说道“岩儿,蔻蔻姑娘果真是你的红颜知己。”
    太后这是打趣小辈的语气,因此一屋的嬷嬷们都跟着轻笑,慕容岩在满屋的凑趣里告退,很是应景的与水蔻蔻并肩出了殿。
    殿外无人,水蔻蔻立刻急急跳开,离得他远一些。
    慕容岩自认有错,摸了摸鼻笑了起来。
    “方才多谢你了。”他温声对她说。
    水蔻蔻早命人牵来了她的马,也不顾这还是在禁宫之内,翻身就上马,显然连在他面前多待片刻都不愿。
    她扬手一甩,清脆的一声鞭响,马儿撒开蹄载着她飞奔远去,自然又引了一大群的侍卫叫苦不迭的追在她后面。
    慕容岩望着那抹明快的水红色,正暗自莞尔,忽只听她的声音从风里远远的传来“慕容岩我、才、不、稀、罕”
    慕容岩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
    纪南走到院门口时脚步一滞,缓缓抬头一看,果然是小离
    那傻丫头不知从哪里拖来了一张梯,手脚并用的爬上内院一人多高的墙,战战兢兢的在墙头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狠狠闭上眼睛,然后张手张脚的往下一纵
    纪南忙飞身去接。
    那丫头察觉被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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