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准备好了吗?”
她从嗓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
刹那之间,他的脸忽然放大,微凉的薄唇贴上了她温热的唇间。
天旋地转,以吻封缄。
作者有话要说: #拯救少女心系列#
明天最迟上午更~记得来呀来呀来呀!我很虚……
第16章
软软的、湿润的……还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的气息。侵袭心肺、席卷大脑,把唯剩的一点意识打消的干干净净。
手掌撑靠在地面, 不敢挪动分毫, 冰雪略微融化, 透过棉线手套渗入, 凉腻腻的黏在手心。
短短的几秒钟,流转了几个世纪。
直到虞沉微微起身, 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 她都不敢松气, 秉着呼吸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什么感受?前所未有的兵荒马乱,前所未有的大脑空白,小口微张, 呆呆傻傻失了智。心脏疯狂用力的跳动,她几乎以为下一秒就会跳出胸口。
黑眸深沉如墨,明亮于星辰。他开口, 声音哑的不像话:“我认输, 答应你一个条件吧。”
“什么……”她的声音小如蚊呐,下意识咬唇, 舌尖碰巧蹭过唇瓣, 又吓得赶忙缩回来, 脸蛋蹭一下就冒了火。
“把我自己输给你做男朋友。”
呼吸急促起来, 乍一听到男朋友三个字, 身体机能都失去掌控:“我,我……我……你耍赖。”
手掌被包裹住,他的动作很轻, 目光叫她不敢直视:“你你你,不耍赖要等到你什么时候。”
冰天雪地,她脸烧的发烫:“我把你当朋友……”后面的话她说不出,语言系统早就紊乱,脑道理乱糟糟一片,是只有她自己能体会到的惊慌失措和怦然心动。
“我却想上你?”他唇角扬起,故意接话逗她。
看着她小脸通红,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与他对视,虞沉愉悦的笑了,抬手揉她的脑袋:“说你是小傻子还不承认,哪有男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陌生女生好?迟钝还傻,你把两样占了全。”
“好了,”他摆正了身姿,帮她拂走肩头上的落雪:“别这么害怕的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我不急着要你的回答,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徐小姐……”他抬起食指轻轻点她的额头,从这个角度看,鼻梁高挺线条清隽,帅气的不像话:“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喜欢我了。”
*
徐若茶失眠了,白天的情景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做什么事都无法专心致志。
上课走神、走路走神、吃饭走神……就连晚上洗澡都能把沐浴露当成洗发水来用。
身体里面好像被装了控制装置,只要一想到虞沉的脸,脸颊会迅速升温,心脏狂跳不休。
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不会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把喜怒哀乐尝遍,不会被任何环境影响,不会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洪水猛兽,一旦开了闸就叫嚣着浪潮汹涌,一点点吞噬掉理智。
她甚至想不出他有哪里不好,没有一个说的出口的可以拒绝的理由。
心里面酸酸又甜甜。有多庆幸得到他的喜欢,就有多么自卑。
他们两个相差太远,她配不上。
可是人一辈子又能有多少次真心喜欢?她很早就为自己做过打算,将来也许会考入一所不错的大学,找到一份较为可靠的工作,然后守着陈姨波澜不兴的过完后半生。
虞沉是意想不到的礼物。
如同寡淡无味的白纸忽然被画满了斑斓颜色,她已经尝过了其中滋味,于是不想再放手。
……
虞沉的生日真的到了,咎子昂方煜几个安排了一切,徐若茶没参与也不知情。
中午一起吃了饭切了蛋糕,方煜他们送的礼物大多是手表啊球鞋之类的。真诚就体现在一个字上面——贵!
徐若茶抓着袋子,众目睽睽之下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从头到尾憋着不吭声。或许对于这群大男生来说,生日就是一个聚众纵情欢闹的借口,他们不敢往虞沉脸上抹蛋糕,就抓着徐若茶可劲儿欺负。
徐若茶接地气,看着文文静静的不爱说话,谁想到打游戏能一人干翻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自打教会她游戏规则,打桌球输、玩大富翁输、飞行棋输、狼人杀输、赛车比赛输、连真心话大冒险都能被罚的只剩一条内裤。
故而大家都对她比较服,从一开始的不当回事,到现在只差称兄道弟。
没了那么多顾忌,几个人嘿嘿嘿不怀好意的笑,约好了一般抓起蛋糕就往她脸上抹去,徐若茶猝不及防中招,脸蛋上沾了一大片。
虞沉放下手机,警告的眼神扫过去,语气很不悦:“别碰她的脸。”
咎子昂哈哈大笑,站在他身后做鬼脸:“老干部,孤立你。大老虎,吃掉你。”
徐若茶一个没崩住,被口水狠狠呛了一口,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笑。
又闹了一会儿,方煜说定了滑雪场的门票,现在天气也冷下来,人造雪完全得以保存。
他们在前面走的每个正形,嘻嘻哈哈边走边闹。虞沉就放慢脚步,陪着徐若茶走在最后面。
“我的礼物?”他伸手,眼睛瞄她身后的书包:“带到我跟前儿就是我的了,别想着带走啊。”
徐若茶停下脚步,有点不好意思,这个书包她放在腿上抱了大半个中午,谨慎的小样子实在可爱。
拉开拉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袋。她塞到他怀中,“回家再看可以吗?”
刚才没有拿出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人太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大家都在拆礼物,到时候又要起哄。
虞沉挑眉,“不可以,都送给我了还不许我拆?”说着就三两下把包装拆开,徐若茶抢了一下没抢到,反而被他箍着手腕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东西。
展开,一条厚厚的深蓝色围巾。样式简单,精巧大方。
“那个……冬天了,挺冷的。”她窘迫的不行。思忖来思忖去,认为还是心意最重要。前两天放学就特意绕路去了疗养院,打着幌子和陈姨学针法。
这是徐若茶长这么大第一次亲手做东西,她织的慢,有的地方织不好就拆了重新来,连着好几个晚上熬了夜。
即便成品还算看的过去,心里也还是满满的惴惴不安。
他缺什么呢……他连校服都有十套。
虞沉意外了一下,“这是……你自己织的?”
徐若茶小幅度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神色,补充道:“你要是觉得麻烦可以不戴的。”
他把围巾塞回徐若茶手中,言简意赅:“不会,帮我戴。”
她愣了一下:“今天不冷的……”现在出门戴这么厚的围巾,会被人当成蛇精病吧。
他却微微弯了身子,眸光凝在她身上,意思很明显。
徐若茶的紧张忽然有了纾解的地方,唇畔忍不住的上扬,心里头咕嘟咕嘟,甜的冒泡泡,连手脚都发软。她踮起脚尖来挂上去,松松的绕了两圈。
围巾被柔顺剂浸泡过,软软绵绵还有淡香。
方煜他们走在前头见不着人影,又返回来叫人:“嘿!别腻歪了啊!这么多人呢也不害臊。”
虞沉让她站在自己身后,把那些戏谑打趣的目光挡了一大半。
咎子昂一惊一乍:“卧槽阿沉你脖子上多了个什么玩意儿!我又眼瞎了吗!你竟然戴这么娘们兮兮的东西!”
路南眼疾手快的拍了他一掌:“多吃萝卜少放屁!这下找到你没有女朋友的原因了吧。”
……
滑雪场在郊区,虞沉惦记着送她回家,两人五点钟就从山上下来了。
沿着长长的山路慢悠悠往下走,下午摔了几下,现在身上还有点痛。这个点没人上山,下山的人更是少得可怜,从旁边的护栏望出去,幽深的峡谷还有成片的绿荫。
虞沉忽然停住脚步,走在她前面完全蹲下:“上来。”
徐若茶怎么好意思要他背,“我不累,自己可以走。”
他“啧”了一声:“徐小姐,我在追求你啊。”
徐若茶又有血压飙高的趋势,孤男寡女两个人,虞沉主动起来她根本招架不住。到时候变成鸵鸟就不好了……
她缩了缩脖子,直接越过他小跑了两步:“别乱说话啊,我才不和你玩。”
谁知道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一个打横抱起来。突然脱离地心引力,她吓得抓紧虞沉的衣领。虞沉抱着她转了两圈,连声音都带着笑意:“不要我背?可以,抱着下去也一样。”
“背!背!”她害怕掉下去:“我要悔棋重新选!”
虞沉稍一松手,她的手臂立刻环住他的脖子。
“你耍流氓。”他收紧手臂,恶人先告状。
她又气又羞,涨红着脸为自己辩解:“我耍流氓你还耍赖呢!”
虞沉被她逗的朗声笑起来:“怎么这么不禁逗。”
和能令人发疯的公主抱比起来,显然是趴在他背上要好接受的多。她忿忿的转移阵地,被他背着,走长长的盘山路。
虞沉走的不慢,但却很稳,她几乎没有感受到颠簸。刚开始还觉得手脚无处安放,很快就适应了。
在他耳边轻声问:“虞沉,我给你做长寿面吃好不好?”
中午是订了饭,也有蛋糕。但她注意到他没怎么吃,也没有长寿面。可是过生日怎么能不吃长寿面?
他略有意外:“你会做饭?”
她轻轻哼了一下:“我在家都是自己做饭的。”
虞沉发出一声轻笑。
“笑什么?”她拍拍他的肩膀。
“笑我自己,一不小心捡到宝藏。”
徐若茶开始没反应过来,想了几遍才想明白,又闹了个大红脸。
从郊区回市里还有很远,虞沉也不打车了,两个人直接坐着保镖的车回了家。送她回家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进家门。
房子不大,八十平米左右。装修简单齐整,井井有条的感觉。徐若茶给他倒了水,要他自己随便看,自己则熟练的系好围裙,从冰箱里取出材料码放好。
虞沉就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沸水起了蒸汽,雾腾腾的从锅里升上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有规律的切菜声,咕嘟咕嘟冒泡的水声。
他忽然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她听:“你要快点喜欢我,我怕自己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