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38年,造纸管理局设立纸人特别事务科,用以解决日趋尖锐的纸人与原人之间的矛盾。
5739年,第二次纸人战争爆发。”
简墨一章一章的背诵,他所述的内容并非与书上文字一字不差,但是已经涵盖95%以上的内容。重点的部分则分毫未漏。
纸人战争为何在时隔仅仅十三年后再度爆发,只能归咎与人类的贪婪和人类的自私之间的矛盾。大量造纸带来为战后的快速恢复带来了丰富而高质量的劳动力,伴随而生的是大量造纸必然造成的就业竞争和资源争夺。原人依仗着纸人受到诞生纸的牵制,加上受第一次战争导致的各种新仇旧恨的影响,对纸人的压榨和虐待比从前更盛。5738年造纸管理局建立的纸人特别事务所,如同第一次纸人战争爆发前夕那些宣称绝对不会对纸人采取销毁措施的政府,软弱而无信,形同虚设。
生死攸关的诞生纸被握在原人手中的纸人自然不会如同以前的纸人一样采取暴力抗争的手段,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不抵抗不妥协的冷战。纸人不再为原人工作,他们纷纷离开工厂,离开雇主,甚至离开家园。他们聚集到一起,自给自足。为了恢复战后家园,被写造的纸人几乎涵盖了每一个行业,他们都拥有强壮的身体,较高的情商和智力,很快就在各区荒弃的地区通过自己辛苦的劳动满满建立起一个不富裕却没有任何压迫的家园了,真正的纸人之家。
一开始政府粗暴地摧毁了这些纸人之家,逮捕了这些纸人并销毁了他们的诞生纸,以此威慑纸人继续工作。部分纸人采取了妥协。但时过不久,同样是事件再次爆发。纸人绝望地认为早晚会死在原人手上,与其整天没玩没了的饱受各种精神和**的虐待而死,不如死个干干脆脆坦然自在。抱着必死打算的纸人往往很乐意随便找上一些原人家庭垫背,将他们整户整户虐杀殆尽一直到自己死亡。
原人们总容易忘记,纸人除了不能自我繁衍和造纸外,其他的与原人无异。他们有情感,有自尊,有对自由对公平的需求。原人自己在受到欺辱和压迫的时候会反抗,纸人同样会。
整个社会很快陷入一种不可测的红色恐怖。原人们感觉自己身边仿佛就像四处布满定时炸弹,他们不知道这些炸弹会投向何方,也不知道他们会何时爆炸。只知道莫名其妙的死神总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造纸简史》上记录的一段采访实录中,一个原人妇女这样说。
政府最开始对于这种出现反抗情绪的纸人一律采取销毁诞生纸的手段,但不久之后他们就发现,纸人销毁的速度已经逐步抵消掉了造纸为这个社会带来的红利。一百个纸人被制造出来后,还没有完全实现预计的价值就出现反抗的征兆,被销毁后第二批新纸人诞生,可过不了多久再次被销毁。工厂无法正常生产,商铺也不敢再雇佣纸人,原人家庭更是谈纸色变。
这是一个完全无解的恶性循环,如果原人不改变自己对纸人的态度和做法的话。
此后一年,造纸业完全处于一种萧条期。工厂不敢再使用一而再再而三被销毁的纸人,造纸师也不愿意写造出无法被售卖出去的纸人。失去了纸人的巨大劳动力带来的巨大社会红利,原人发现生产的东西很难被销售出去,因为从前需要消耗产品的很多客户——纸人们都消失了,生产逐渐不饱和,规模生产带来的低成本再也享受不到,为了保证利润空间,物价也开始攀高。
其实这只是一种正常的经济自我调整的过程。比如原来世界上有100万人,突然一个月后只剩下60万人,那么适应原来100万人的经济结构自然会崩溃,打乱,然后在这种乱局中逐步重组……直到适应60万人的格局。最简单的原因,这个世界少了40万的消费者,就少了40万人的订单,少了40万的劳动力,就有40万个岗位不能运转。
真正的经济学家知道,这种自我调整如果政府的干预得当,可能只需要二三年的时间就能走上正轨,如果干预不当,整个社会则会持续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萧条。漫长的调整期会让普通民众的生活恐怕会雪上加霜,到时候可能真的会有人饿死了。看不到生活的阳光,也许等不到纸人造反,原人的最底层就要开始造反了。
这个时候,终于有一群相对开明和理智的人站出来提出:我们应该采取相对宽容和轻松的态度对待纸人,给予他们相对平等、自由、公平的待遇,至少要维持在纸人可以接受的水品上,这样一来我们不但可以享受纸人带来的好处,也不用担心自己生命安全。
针对是否要给纸人这种待遇,在原人中引起了一场范围广阔,旷日持久的讨论。上至政府机关学术机构,下至贫民百姓地痞流氓,都关注着这次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大讨论。有人乐观,有人绝望。只不过在压力巨大的现实面前,最后大部分人都默认了这种政策。
“5747年,原人与纸人达成纸人权益协议,这次协议被称为《二次协定》,又被称为《纸人权益法案》。该法案后来又几经修改,形成了现在我们所见的版本。”
“《纸人权益法案》主要对纸人的同享权和**权做了规定。”
“同享权即纸人与原人享有同样的人权。包括但不限于人身权利、财产权利、居住权利,教育权利、劳动并获得报酬的权利,参政议政的权利,自由婚配的权利。”
“**权即纸人的身份为其个人**,诞生纸管理局及其工作人员不得泄露。”
“以《纸人权利法案》的达成为标志,第二次纸人战争结束。”
“原造纸管理局的纸人特别事务科被独立出来,成为一个专门的处理牵涉原人和纸人双方利益事件的特别部门,被命名为纸人管理局。”
“次年,纸人管理局颁布《纸人管理法》,使得在处理原人与纸人双方纠葛的事件上有法可依。”
虽然不是过目不忘的妖孽,可是也足够薛晓峰和陈元两人羡慕嫉妒恨了。而此刻拿着《造纸简史》手都在抖的造设系监考老师悔得肠子都青了。
简墨很大度地问:“还需要继续背下去了,我都无所谓的。”
石正源脸上的表情就像喝到了自己心爱美酒的品酒师一样,神清气爽地向院长说:“我早跟你说的没有错吧,我这一届的学生不错吧。”
院长微微的笑着,这次把同样的话又问了此刻面色灰土的两位监考老师:“你们有什么药说的吗?”
简墨心中微微泛起一丝不悦,但很快为自己产生这种情绪感到一丝羞愧,望向院长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不决的观望变成了钦佩敬服。
他在学生会已经工作了三个星期,从一个自己管自己的人很快蜕化成了一个能够向下合理分配工作向外积极利用资源的小小握权者。
不得不承认,当你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急需实现却又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完成时,那么手上拥有一个可以听从自己指挥并按照自己的意思高效运作的团体组织的确是令人非常爽快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容易……上瘾。
这样的力量简墨并不是没有,比如简要,比如薛晓峰和秦思思。可简要帮助自己,因为自己是他的造父,薛晓峰和秦思思愿意帮助自己,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和期许,一方面也是他们本身乐意做这些工作。可如果完全依靠他自己的能力去建立、运作、指挥这样一个组织,简墨常常会觉得这并不是一件像码字子一样游刃有余的事情,因为一个组织是由一个一个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立场有自己的利益的人来组成的,如果他不能使这些不同思想不同立场不同利益的人向同一个方向前进,那么这个组织可能不会成为他想法的助力而成是阻力。
今天院长在听完两个监考老师的陈述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判断,而是来问自己。一开始,他认为院长一个不会偏听偏信的人物。可当一切真相都揭露后,在简墨认为院长应该向两人做出判决的时候,院长依然再度给了另一方解释的机会,这便是简墨为自己感到羞愧的原因,他其实并没有如自己以为的那般把院长看成一个公正清明的人。一个真正不偏不倚公正公平让所有人都服气的领导者就应该如院长这样,不因受单方面的影响,不受主观判断影响而做出鲁莽的决定,任何时候都能够维持冷静、客观。
看着表情激昂的薛晓峰和略讶异的看了自己一眼便陷入思考的简墨,院长心道,孺子可教矣。
院长让两人立刻的时候,简墨并没有坚持留下听这两位监考老师最后的命运。但是他相信院长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们院长叫什么名字?”简墨问。
薛晓峰嗤笑一声:“该说你什么好,连自己院的院长叫什么都不知道?院长姓李,叫李铭。”然后压低了声音,“听说,就是那个李家的人。”
“什么李家?”
“你傻啊,造纸界还有哪个李家。造纸之父李青偃的那个李家!”
此刻院长办公室里只有李铭和石正源两个人。
“老石,你老是交代,这个小家伙到底是谁的人。我可不相信你一开学就看出这个小家伙有多少能耐,必定有人给你交了底的!”
石正源哈哈大笑:“当然是有人交代过我。你还记得老连吗?”
李铭捏着白瓷杯子停了一停:“连蔚?他不是特造师吗,怎么收了个走造设路线的弟子?”
石正源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把魂力暴动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就算他身为造设系的主任也忍不住说:“可惜了——“
李铭忍俊不禁:“你可惜个鬼,要可惜也是我可惜好吧。连蔚送他来京华,难道他是想——”
石正源摇摇头:“老连说原来是有这个想法。不过自从小家伙魂力暴动后,他就放弃了。造设系的学生自己的日子就过得艰难,老连哪敢还跟他增加压力。是小家伙自己选择中这里的。但我看这趋势,只怕小家伙迟早都会跟那群家伙对上。老连大概担心的就是这样,所以然我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捅大篓子。”
李铭哼哼了两声:“是金子总会发光,他不捅别人也要来捅。我看小家伙悟性不错,可以教一教。骨头硬可以,只是别傻得什么都充硬汉。刚强易折。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打得更重。”
“那你呢,你刚刚在小家伙面前故作姿态又是为了什么?”石正源摸了摸胡子,表示自己一点也没有被老家伙糊弄过去。
李铭尴尬地笑了笑:“你有人拜托,难道我没有人拜托?不过,不能告诉你是谁!”
“切,吊胃口,当我有兴趣知道啊?”
李铭低头喝茶,笑而不语:那可是一个不老不死的老妖怪。
造纸学院的《造纸简史》期末测试因故被打断,不得不推迟一天换卷集体重考。
简墨和薛晓峰等人走出考场时候,距离京华大学一年一度的元旦狂欢会,只剩下一天时间。
第40章 两个特级的邂逅
京华大学始建于5635年,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作为整个泛亚地区最著名的学府之一,以其包容兼蓄,开明自由的教育风格、高质量的教师队伍以及丰富多样的教学资源吸引了各地优秀的学子报考就读。
从这里走出的学子大多成就不俗,在各自的事业领域里写上华丽的篇章,成为他人眼中耀眼的成功人士。而这一群人中还有一个极小的群体倍受关注,因为他们中间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毫不例外的成为京华群星中最璀璨的那一串明珠。
而这一串京华明珠的启航,都是以大一那一年的元旦狂欢会为起点。
简墨不知道每年的元旦狂欢会不但是京华大学在校学院的狂欢会,也是历届京华校友返校与恩师、校友聚会的日子。丁一卓没有说,楼船雪也没有告诉他,这是学生会内约定俗称的规矩,作为客观考研一个人能力的存在。虽然京华每一代的学生会成员都是学生自发自主选举出来的,但是作为学生会的最高权力象征,学生会主席一位人选往往受到多方面的影响,比如校方,比如往届校友。
最受关注的,就是每年一年被学生会现任成员举荐的新面孔,他们的人品、素质、能力到底是什么样子,是每一年校友返校后谈论的焦点。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后台整在准备工作中,不便参观。请去那边的休闲区休息。”身着黑色改良中山装的学生礼貌的拦住了一位好奇的访客。
中年访客微笑着说:“我也是京华的校友,很怀念以前的校园生活,尤其是每年的元旦狂欢会。我只进去看一看就出来,不会耽误很久的。”
“如果您对后台工作感兴趣的话,可以在我们休闲区用手机登陆校园网浏览一下最近的晚会筹备花絮,那里有免费wifi。不过为了晚上给包括您在内的所有京华学子带来最好的表演效果,我们只能允许工作人员出入。作为京华的校友,您一定能理解是不是?”
中年访客看了一眼门内来来往往的黑色中山装男生和亮红色蓬蓬裙女生:“你们这次倒是没有都穿校服啊。”
学生依旧礼貌地回答:“是啊,这次有赞助商专门赞助了一批服装,从普通服务生到主持人,都有专门的礼服,全部都是由十年以上的老裁缝制版制作的。”
“这么大手笔的投入,好像很难得。”中年访客目光灼灼。
“听师兄师姐们说,在近几年里好像是仅此一次。更久的历史就不知道了。”
“对了,我看会场会面好像还搭起了现场投票柱,凭……学生的一卡通来投票最喜欢的节目?另一边还有饮食区?这次你的文体部策划的挺周到的。”访客称赞道,“而且这一次参与狂欢会工作的学生好像挺多的。我记得以往好像也就学生会的十几个人和各学院的选派一些班干部,人少事多,走路都用跑的。刚刚我过来看见门口迎宾的八个女生,感觉真是不错。”
“其实,这次狂欢会的工作人员除了您说那些外,都是自己报名参加狂欢会的志愿者。那些迎宾的女生都是从酒店管理系的志愿者中挑出的,形象且不说,她们鞠躬的角度,微笑的幅度和抬手的姿势都是专业,自然与往届不能比。当然,我自己也是志愿者。”学生微笑着解释。
“哦,志愿者?以前可没有听说过呢?这主意听上去不错,谁想出来的呢,可以为我介绍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简墨自然不知道后台外面可怜的门卫志愿者被一个接一个的访客纠缠着追问各种问题,他正坐在后台的最里面,带着耳机合着眼睛养神。
不远处文体部的部长正在和所有的节目负责人一一核对人员、服装、化妆、道具等等是否到位,主持人们最后一次排练串词并且再次重复各种意外情况的应对方案,导演拉着灯光师,音响师,舞台道具等人最后一次检查设备情况,报道团的记者们最后一次检查着自己的相机、备用电池、录音笔、手机,录像师……则在场外架起支架,后勤负责人正在打电话:“还有两个小时就开始了,可以送盒饭和水来了。”
楼船雪这个时候进来时就是看见这样一幅场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蓄势待发的兴奋和小小的紧张,没有茫然和慌乱,没有疑问和忐忑,各司其职,各就其位,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看简墨,正在一边闭眼休息,丝毫没有打算在最后的阶段再去提醒一下谁,重复一下什么的想法。但楼船雪突然就相信,哪怕现在她宣布狂欢会立刻开始,整个过程也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
对于自己挑选出来的这个预备新人,楼船雪真是再满意的没有了。正准备去调侃这个一开始还懒得不肯插手的小师弟,一个黑色中山装就跑过她的身边,拿着手机屏幕对简墨一边划一边说:“舞台已经搭建完毕,灯光架安好,录像机到位,每个地方至少有一位志愿者看管守着,有任何问题他们都会电话联系我。组长你看市场营销的饮食区……这个是销售区……这个是投票区……这个是休闲区,都已经就位。对了,休闲的人数已经比刚才增加了一倍的人数,我们制作的小宣传册被拿走了很多呢。广场上的椅子已经坐满了三分之一。”
简墨点点头,表情突然变得整肃无比:“我上次跟你说的巡场检查的人是否已经开始了?”
黑色中山装肯定地点头:“您相信我,我可是专业的。这种人数众多的场合,绝对不能出安全问题,所有的舞台支架、搭板、吊灯每个螺丝我自己都亲自扭过了。我还专门安排了四六组人员一刻不停的巡场,重要的区域一个都没放过,不信你看看路线……”
作为一个新人,简墨对元旦狂欢会的影响已经超过以往的历届。按照职能划分应该撑起重头戏的文体部这次所占的戏份基本只在节目、演员、化妆服装和相关道具上了。简墨从最基础的宣传工作开始,不知不觉中接过了越来越多的担子和责任。这其中固然是因为元旦狂欢会的传统——为了考验学生会新人而特别放权的原因,但是简墨自身的表现和能力占了更重要的份量。学生会绝对不会看着新人搞砸这样重要的活动,预备成员力有不逮的时候一定会出面干涉。但显然,这一次现任的学生会成员完全成了配角。
听着对方一项一项有条不紊的讲述,简墨勉强放下心来:考试的那一出算是过去了。但是陆明明在两天前的最后一次彩排中还是出现了,也就是说今天她也一定会出现。如果同欧阳说的那样:陆明明真的是一位高级催眠师的话,那么她只要稍微对其中某个工作人员暗示做些小手脚,就可能造成难以预计的灾难。
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简墨无法判断对方是只针对自己,还是要把和自己相关的人和事都打击到。若是因为自己在狂欢会上参与得过多而针对整狂欢会捣起乱来,他可就头大了。
事实上,从陆明明在图书馆第三次出现时,简墨就已经警惕起来了。一个纸人如果不是为自己主人占座位,整天跑他旁边坐着是什么意思?但是就算是理智已经发出警报,简墨发现自己在面对陆明明的时候,总是提不起防范之心。难道这是她的天赋——粉色水雾如同喷洒在天空的香水,看上温柔而瑰丽。简墨好几次想过,自己或许闻到的不是头发的香味,而是来自灵魂的味道。
倘若陆明明不是什么纸人极端组织里的一份子,那么她背后必然会站着一个指使者——毕竟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值得陆明明谋害他的事情。只是那指使者,会是谁呢?
“少爷,您的晚饭。”
简墨诧异地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简要捧着两个饭盒站在自己身边。他的姿势不像是捧着盒饭倒像是一只套精致的珐琅镀金茶具,脸上的笑容好看得简直可以拿来下菜了。
“怎么是你亲自来?”简墨看着挂着工作人员通行证的简要,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了。
站在简墨身边的楼船雪惊讶地问:“谢首,这位是?”
无怪楼船雪关注简要。撇开外形不论,简要举手投足之间浓浓的贵族韵味已经引起了整个后台工作人员的注目。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倾慕和仰望的目光看着简要,可见美好的东西人人都懂得欣赏。
简墨对于简要会连个招呼都不和他打就直接出现在后台,有些轻微的不悦。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发脾气。毕竟他心里清楚,简要今天亲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保护他。
“简要,我的管家。”简墨介绍道,又伸手向楼船雪,“楼船雪,造设系的学姐,也是学生会宣传部的部长。我的举荐人。”
简要一手背后,微微鞠躬致意,笑意盈盈:“少爷多次向我提起您。承蒙您的照顾,我非常感激。”
楼船雪居然丝毫不觉得简要在这种场合表现得如此郑重多礼太夸张了,反而觉得他风度翩翩极有教养,立刻回答:“哪里,应该的。作为师姐,这一点照顾还是必须的,是不是啊,小师弟?”她按着简墨的肩膀,悄悄掐他的肉:“师姐居然一直不知道你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啊?”
简要忍痛:尼玛,为什么对着简要笑得那么客气,对我就这么暴力。到底谁是少爷啊?
简要看简墨已经开动,又同楼船雪寒暄了几句,便将目光投向刚刚一进来就被自己锁定的某个人。
那个人仿佛也感受到了简要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变对上了。
陆明明。
简要。
两个特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