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凶狠地指着被推在地上的叶梓萱,一阵辱骂,还往地上吐了一摊口水。
叶照海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梓萱,继续谩骂道:“老子在里面受罪,你倒好,在外面吃香喝辣,现在还咒老子死,真是个赔钱货。”
叶梓萱双手撑在地上,手掌已经磨破,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紧咬着下嘴唇,双眼通红的看着谩骂自己的男人,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绝望。
这真的是自己父亲?
从小她就明白这个家的温暖是来自母亲,印象中的父亲总是充斥着酒精和暴力,喝醉了就殴打母亲。
那个时候母亲总是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她出来,这是一个柔弱母亲对自己孩子最后的保护。
可是叶梓萱还是知道,透过门缝看着母亲那可怜的背影,还有醉醺醺翻箱倒柜找钱的身影。
可是即使这样,母亲在临死之前,还是拉着叶梓萱的手,不断的告诫她,不要记恨她父亲,要好好孝顺他,直到见她点头答应,这才落了气。
叶梓萱狠狠地瞪着叶照海,紧咬牙关,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碎尸万段,可是每每这个时候,脑海里总会闪现出母亲临终的画面。
“不要记恨你的父亲,要好好孝顺她!”
叶梓萱按捺住想要扑过去的冲动,缓缓的站起身,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闪着寒光,昂起脑袋,死死地盯着叶照海,冷声道:“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喝着你的小酒,是你自己的本事?”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散乱的酒瓶,一阵的冷笑,继续道:“你被抓走不过就是被打两顿,受点皮肉伤,那都是你活该!你可知道我在外面因为你,把工作丢了不说,还差一点被学校开除,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做错了什么?”
叶梓萱激动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几近疯狂的冲着叶照海怒吼。
“你个小兔崽子,敢对我大吼大叫的,胆子养肥了。”见叶梓萱这个发疯的样子,叶照海并没有一丝的悔意,甚至还愤怒的继续谩骂起来。
叶梓萱通红的双眼中再也忍不住闪烁起泪光,望着这个根本不配当父亲的人,痛苦地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哑着嗓子吼了起来。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你就是死在荒郊野外,被野狗吃了,我也不会去替你收尸的。”
“你……狼心狗肺的玩意!”叶照海拿起旁边的酒瓶,就朝叶梓萱的脑袋砸去。
叶梓萱正要闪躲,可是已经来不及来,一阵刺痛感传来,接着便是鲜血直流。
她捂着额头上的伤口,任由鲜血从指缝往外流,狠狠的瞪了一眼叶照海,眼中冰冷决绝。
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不再有一丝的留恋,背后还传来此起彼伏的谩骂声。
孟孜然坐在车里犹豫纠结了好长时间,始终还是没有勇气上楼,正在纠结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孟孜然点下了接听键:“什么事?”
“孟医生,今天的手术还做吗?”
孟孜然刚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萧炎急不可耐的声音。
“推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头的萧炎正要开口说的什么,电话里已经常来嘟嘟嘟的声音。
挂断助手的电话,现在家里也不敢回去,那能去哪里?
想了一会就发动了车子,朝外开去。
就这这时,电话又想了,孟孜然拿起一看,竟然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你好,请问你是孟先生吗?”
“是我,你是?”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让孟孜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好,这里是警察局,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一位女士晕倒在了街上,还浑身是血,我们马上把她送到医院,她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在她身上找到你的名片,请问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吱……”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孟孜然一脚刹车,人本能地朝前一扑,手紧抓着方向盘。
“孟先生?孟先生?你还在听吗?”见对方一直没有回答,电话的那一端催促起来。
孟孜然稳了稳心神,问道:“请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身材挺高挑的,皮肤很白,五官挺秀气的,黑色长发,对了,她穿了一件黑色套头衫。”
一听说黑色套头衫的时候,孟孜然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半秒,脑袋里立刻跳出来了一个名字,叶梓萱,没错,就是叶梓萱。
昨天她就是穿的那件黑色套头衫,名片也是那天去学校找她时留给她的。
不过刚才警察说她浑身是血,还昏迷不醒,他立刻拔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拿起手机,放在耳边,焦急地问道:“请问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警察报出了医院的名字,孟孜然匆匆挂掉电话,立刻掉头朝着医院赶去。
他原本以为她或许还没有离开公寓,或者回家去看她父亲,怎么会突然晕倒在大街上,还浑身是血呢?
孟孜然眉头不自觉地紧皱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也明显发白,脚下的油门一再踩下去。、
难道是她被人抢劫了?或者说那个龙哥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放过叶梓萱和她父亲?一想到这孟孜然更是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空荡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孟孜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病房门口,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请问你是孟先生吗?”
“是我。”
“你好,你先进去看看那位小姐吧,我们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警察指了指病房,低声说着。
孟孜然顺着警察手指的方向往里面望去,转头问道:“请问她伤得重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