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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一口一个为娘,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姨娘有闲情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大哥二哥,我这边就不劳您费心了。”
    第7章 不是男人
    方氏头一回在她这里吃瘪,很是不快,不过更多的则是惊讶,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刺头了,简直油盐不进,她原本还想挑唆几句,出些馊点子,怂恿他在太子面前失仪,最好犯下大错,殃及性命,这样的话,她和两个儿子,就是这苏府的主人了。
    谁料这么好的计划,竟然没能实施,方氏不免愤愤不甘。
    还想再说什么,可看苏墨钰的样子,竟像是不打算再理会她一般,方氏心知不可cao之过急,以免弄巧成拙,于是随口/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这个非法关键词真是厉害了)
    竹青也觉得奇怪,以往少爷什么都听方姨娘的,现在倒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架势,难道太子那一顿板子,还能把人给打开窍了不成?
    可他哪里知道,他家少爷的身体里,早已换了个灵魂。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宫里就派人来了,苏墨钰总有种要赴刑场的感觉,出门之后,觉得天上那日头,都耀目得有些过头了。
    以一副引颈就戮的豪迈之态,大步走出太师府的大门,步上前来接她入宫的马车。
    宫门森森,辉煌威严。
    马车一驶进皇宫,周遭的吵杂声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寂若死的宁静。
    她讨厌这种气氛,周围的建筑看上去大气巍峨,颇具气势,实际上却死气沉沉,毫无生命力,简直像一座巨大的坟场,真不知这里的人怎么能住得下去,要是她早就受不了了。
    马车在重华门前停下,往前边走就是太子的东宫了,除了太子的车架轿辇以外,任何车马都不得进入。
    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苏墨钰只能步行进去。
    前来接应她的,是一名身着深蓝色太监服的内侍。
    虽然是太监,但长得倒是干干净净,白白嫩嫩,五官端正,没什么明显缺点,总之,就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
    不过这人笑起来挺亲和的,苏墨钰一眼就记住了对方脸上的笑容。
    她在打量魏全,魏全也在打量她。
    他以前没见过苏墨钰,但他的事迹却听了不少。苏太师一生德行高洁,万民称颂,深受百官爱戴,五个子女也个个出类拔萃,人人羡慕,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竟摊上苏墨钰这么个混世魔王,他要是苏太师,苏墨钰刚生下的时候就该一把掐死他。
    不过这小子的确长得不错,有花天酒地、风/流成性的资本,但长得好看又能怎样?他家殿下一样长得好看,且比起苏墨钰这种男生女相、娘里娘气的人不知强了多少倍,瞧那些个女子,不管是韶华之龄,还是已为人妇的,眼睛全都黏在殿下/身上,一个个的,恨不得削减了脑袋往东宫里钻,但即便如此,殿下还是对她们不屑一顾,只专情于阎家小姐一人。
    而像苏墨钰这种人,根本就算不上是男人!
    魏全在心中暗自腹诽,他自然不知道,苏墨钰的确不算男人,因为她根本就是个女人!
    扬起下巴,魏全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东宫不比别处,殿下更非一般寻常之人,在这里,除了殿下之外,都是奴才,做事的时候长点心,别把在太师府的那套少爷架子端出来,惹恼了殿下,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第8章 发出警告
    嘿,还没干嘛呢,就先给她个下马威。
    得,你的地盘你做主,姐不跟你争,行了吧?
    “多谢公公提醒,小人记住了。”
    “嗯。”不错,还算有自知之明,看来殿下的一通板子,还是有点作用的。转过身,魏全甩了甩手里的拂尘,“房间已经给你收拾好了,跟咱家过来吧。”
    所谓的房间,不过是位于东宫某处偏僻角落的一间矮房,看起来有点简陋,不过好在是单人单间,这样就不担心自己的性别会被暴露了。
    说实话,从她穿越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都是处于懵逼状态。
    尤其是早上的一趟京都之行,让她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现下的这个身份。
    听苏庆生说,吕尚书被太子抄了家,他本人被革职查办,家眷也都发配至边疆。
    吕尚书可是朝廷的二品大员,说抄家就抄家,说流放就流放,这个太子也太狠了些吧!而苏太师一向与吕家交好,吕家受难,苏家不可能毫发无伤,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太子抄吕尚书的家只是表象,实际上,是在向某些人,或者说某一些人发出警告。
    原本只是想当个好吃懒做、凡事不愁的富家少爷,如今看来,家大业大并非一件好事。
    更别提,太师府里还有两个心怀不轨的庶兄,一个假仁假义的姨娘。
    前世便是因为粗心大意而付出了血的代价,这一世,她必要步步谨慎,万万不能再重蹈前世覆辙!
    至于怎样才能在保住性命的同时,还能好吃好喝、恣意潇洒得过日子,这是个大难题,她需要时间来好好筹划。
    一边想,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翌日,天还未亮,门板就被人敲得震天响,同时伴随着尖利的大嗓门:“起来了起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去把后殿打扫了,顺便把夜香也倒了!”
    苏墨钰正睡得香,听到这声音,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打算无视门外的噪音继续睡,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东宫,不是苏府。
    猛地翻身而起:“什么?还要倒夜香?”这个太子,还真把他当奴隶了,什么都叫她干。
    外面的人显然没那个功夫听她抱怨,又催促了两句后就走了,苏墨钰抬头一看,天都还是黑的,这会儿估计连鸡都还没起呢。
    拖着困乏的身子起床,谁叫她寄人篱下呢,寄人篱下就该有寄人篱下的样子。
    唉,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所谓倒夜香,就是倒马桶,她不知道那位太子爷究竟长什么样,但不管是长得帅的还是长得衰的,只要是人,都要五谷轮回。
    这么一想,突然就对帅哥没了兴趣。
    其实她想多了,身为一国储君,就算是倒夜香,也是由身边的近侍或贴身侍女去做,她想倒太子的夜香,还不够资格呢。
    提着粪桶,朝指定的方位走去,每天早晨,都会有专门的粪车挨个宫殿来收大粪,因为怕臭气熏到主子,所以粪车离宫殿的位置都很远,苏墨钰走了很久才走过去,等倒完夜香,她竟在回程的路上迷路了。
    这也不能怪她,这是她第一次进宫,就算记性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记住连去都没去过的地方。
    摆明了,那个混球太子是在故意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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