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民秀糗着一张俊脸,懒得理刘涛,半程拒绝和刘涛说话。
刘涛他外婆看着他们两个这副样子,笑着给他们圆场子,她这次来还给刘涛带了不少亲手做的好吃的,还有不到两个月,刘涛就可以出来了,他们祖孙就可以团聚了。
在刘涛终于不嘲笑姜民秀‘英雄救美’这件事后,姜民秀也可以好好地和刘涛说话了。
“出来有什么想法吗?我舅舅的学校还是招生的,你学门技术不是挺好的?到时候阿婆也能放心。”
这是刘涛外婆每次见到姜民秀必提的话题,姜民秀懂刘涛阿婆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帮着劝劝刘涛。
“嗯,”经过和自己妈的那场官司,刘涛想明白许多事,他外婆那里就得指着他了,他出去后不能再混来,“我想学厨师,你舅舅的学校有教这个的吗?”
学厨师是刘涛经过千思万虑决定的,他文化底子薄,学别的技能怕是不好跟上,但厨师不一样,他长了一张对味觉敏感的嘴和嗅着气味灵敏的鼻子,做这一行在合适不过了。
学得好,有赚大钱的机会,就是学得一般,开个小吃铺,也能养家糊口,连带照顾着他外婆也很轻松,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应该有吧,我妈说我舅舅的学校开得挺大的,小学中学高中连带职业技术,好像是这样的,我回去给你细问问,不过,你真的打算学厨师啊,有汽修的,你不是喜欢摆弄汽车吗?”
姜民秀还记得刘涛和他说过,等着出去后,赚大钱买辆车,开着车兜风简直帅呆了。
刘涛没想到姜民秀还记得他胡口乱言的事,嘻嘻一笑说:“那是兴趣,哪能和饭碗比,我一个大男人混在社会,总得有一项拿得出技术吃饭吧,汽车不太现实,我还是抡大勺比较快。”
一旦想明白了,一旦成熟长大了,儿时的笑闹也就不太真实了,现实的东西往往更重要了。
姜民秀听了刘涛把爱好终转成了饭碗后,陷入了片刻的失神,他直到现在也没有弄明白他将来想做什么,他又爱好着什么呢。
在这方面,他妈一直是随着他的性子来的,从没有多问过他一句,更没有逼迫着他一定要怎么做,他妈是想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的,他以前也是想着得过一天且过一天吧,可是如今连着刘涛都有想法了,他还是一片空白,他是不是落后太多了呢?
刘涛见着姜民秀又开始失神发呆,这倒有些像当初还在少管所里的姜民秀了,他忽想起他前几天看的新闻,就问道:“你舅舅当选总统了,你和你妈妈……那里,没有什么变化吧?”
刘涛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总觉得姜民秀那神奇的舅舅发生的事情,会给姜民秀和他妈妈带来些不同的东西的。
“还好,没有什么变化,比着以前来找我妈的次数更少了,我妈说他如今的身份如果来留原市一趟,就显得太招摇了,上升到国家层面了,他轻易不会来的,可能会接我们过去吧。”
也不是去海苔国,而是去港城,那里是靳紫皇的大本营,最重要最心爱的人,只有放在那里,他才能放心。
“一转眼你就可能成为那什么国的第一少爷,想想都是兴奋啊,”
刘涛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什么第一少爷,这在姜民秀的心里,基本可以等同于他上次的‘英雄救美’一样,太尴尬太不愿意提了。
眼瞧着姜民秀一张俊脸四裂开来,刘涛再次开怀大笑,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美好的,你的人生有了希望,你所挂着的人都在眼前,刘涛说不出什么是岁月静好,但大体他期望的生活就是如此的。
离开少管所,姜民秀接到了他们组合江哥的电话,让他有空去学校一趟,想找他商量点事。
看完刘涛,把刘涛外婆送回家,他下午刚好没事,坐了公交车就去了留原大学,在公交车上,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妈一声,晚上去他外公那里吃饭,他妈说也过去。
等姜民秀到达他们社团的活动室,他组合的几位哥哥都在,江哥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正背对着门口,向那几位哥哥发表着长篇演讲。
他进了屋子后,不好打断,悄悄地找了位置坐下,听他江哥的意思是他们这次海选进入复赛,就是一个好机会,他们不能再唱别人的歌,他们要自己创作一首属于他们乐队自己的歌,借此好打出金字招牌去,争取一战成名。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忍的,能一战成名的歌是那么好想的吗?他们又不是天纵英才,这次海选进入复赛,不说有白清洋暗箱那一段,也是托了姜民秀唱歌确实出彩,但这种出彩只是个人条件的好,老天爷赏饭吃,有把好嗓子好底气,与创作不搭边。
这可就急坏了想更上一层楼的队长江哥,他在家里闭关一个星期,想憋出一首能唱得响的好歌,结果,头发都憋掉一把了,这歌也没有个头绪,这不就只好召开乐队重要会议,把这难题甩手扔给大家一起愁了吗?
姜民秀缩缩脖子,他觉得他江哥想的这事,他可能是帮不上忙了,以他的文学素养来说,他能完好地背下一首歌的歌词就不错了,还指望着他自己来写首歌,那不和白日做梦一样嘛。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八十九、曲子和缺陷
关于创作新歌这事,组合四个人一直争论到傍晚都没有争论出个结果来。
姜民秀最乖,他很有自知之明,几乎不插话,实在没有办法啊,他想插都插不上去话,他连五线谱都认不全,更别说谱个曲、填个词了,那就是天方夜潭。
好在江哥他们也知道姜民秀受教育状况,不逼着姜民秀非要提个建议出来,他们比着姜民秀大着将近十岁,不是也没有什么头绪吗?难为孩子干什么呢。
这样一个乐团重要会议,注定是不欢而散的。
姜民秀回到他外公家时,他妈饭菜都准备好了,姜民秀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不用程婧娆开口问,程逸先就忍不住了。
“有人欺负你?”
程逸先对外孙特别了解,他外孙就不是个惹事的人,如果有事发生,那也是别人先惹了他外孙的。
“没有,外公,下午的时候,我们乐队组合开会,江哥他们想在复赛的时候唱首我们自己的歌,但我们的实力好像没有想像中的好,写不太出来。”
姜民秀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外公和他妈,他妈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别急,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后,转身去了厨房端菜盘。
他外公说话就更直接了,“老林手下带出来的研究生,研究研究花草还行,音乐方面都是野路子,还想作首惊天动地的歌出来,不是我说什么,我随便写的东西,都比他的好。”
这倒是,姜民秀相信他外公有这个本事,他外公可是主讲文学的,有曲填个词还是没有问题的。
姜民秀立刻用崇拜的目光看向程逸先,把程逸先看得通体舒畅,被外孙子这么敬仰,程逸先找回了当年在自己女儿身上没有找回的高大上父爱。
饭后,程婧娆见着姜民秀好像还在为了新歌的事愁着,她忽然想起她和安蔷在国外时,那时她们具都年少,同样年少的还有安蔷痴迷着的叔同,如果她没有记错,叔同选修的就是音乐。
“你明天可以去问问你干妈,她那里有几首没有人唱过的曲子,知道你想唱、愿意唱,你干妈应该会很舍得给你的吧,那是她年少时的梦。”
斯人已逝,独曲而留,安蔷保存了那么多年,虽然都是叔同留下的草稿,但也是叔同生前的心血结晶,一直沉寂着,肯定不是安蔷所愿的。交给别人安蔷未必放心,交给姜民秀,她一口一个儿子叫着,总是不同的。
姜民秀没想到他干妈还有这等技能点,一时发懵,“没有发表过的曲子?”
“嗯,没有发表过的曲子,若你干妈肯给你,你拿回来后,让你外公帮你填词,给你外公和曲作者署名就好了。”
这样哪怕不是他们乐团自己创作的歌曲,却也是这世间没有人唱过,他们最先唱的歌,也算是他们乐团的品牌歌了。
“嗯嗯,好的,我后天给我干妈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