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沐沐与破邪间的意志角力拉开了序幕。
若问破邪,世上最可恨的人是谁,它一定会不假思索的答:君沐颜。
这女人,说她是恶魔也不为过。
为了让它愿意跟她沟通,砍柴丶切菜丶修剪花草,无所不用其极,把它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破邪意识是崩溃的。
一把被拿来当万用刀子使的神剑?请问你是在说笑吗?
偏偏沐沐的功力就是压它一个头,它想不合作或武力反抗暴政都有困难。
越气越不愿意轻易妥协,他们之间的无硝烟战争就这么持续着。
偶尔也有反攻成功的例子,比如说把树林削平丶厨房整爆炸,这种时候沐沐的脸色都会特别的精彩,这让破邪很满意。
直到它遇见了她的徒弟,那个叫君瑾花的小丫头。
像是慢慢绽放的花朵,美好而充满活力,这对破邪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如果是她来当主人的话,作她的剑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它头一次在沐沐还没搞事之前,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它承认它是不怀好意的,毕竟她们的互动温馨得过分,让它不太顺眼。
猜过她会忿恨丶不甘,却没想到她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就说了,瑾花是可爱又优秀的孩子,没想到你也有有眼光的时候嘛。"
她笑得开怀,对自己教出的徒弟引以为傲,它有些呆了。
原来她,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为了别人被赞赏就能高兴成这副模样……人类,是这样奇怪的物种吗?
习惯了高高在上与尔虞我诈的破邪,感到了困惑。
"既然你这么有眼光,我也不刁难你了。"
沐沐伸出手,比了一个三。
"给我三年你的契约权,我帮你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如何?"
破邪浑身一震,高频率的震动带起了嗡鸣。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
她…真的可以…为它解答吗?
怀疑与惊愕在意识中交战,强烈的渴求占了上风。
破邪最终选择了暂时的相信。
三年于它,眨眼的时间罢了。
这对它来说,是一场不会亏本的交易。
风扬起,带着温度的鲜血滴在泛着冷芒的刀锋上,色泽晕开,白光大盛。
复杂的剑纹在沐沐的眉心浮现,同时,破邪感觉自己投入了水中。
一个人的识海,通常反应了其真实的性格与实力。
世人只知道后者,对前者则一无所知。
破邪经历过的契约者并不在少数,识海所能构成的样子自也是看了个全。
它没有想过,有人的识海能如此的平静丶温暖。
山丘丶小房丶奔跑的山兽丶湛蓝的晴空丶蔓延至天际的云彩丶高挂飞舞的纸鸢。
分明是平凡的不会多看一眼的景色,在这里却是耀眼的使人不想别开眼。
它停驻在制高点,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有什么陌生的东西骚动着想从体内勃发而出。
那…是什么?
破邪前进一步,试着去追寻。
"喂,看够了就滚出来。"
沐沐的声音一响起,景色立马扭曲,一下把它"吐"出了她的识海。
它待在剑身里,没有说话。
"太平凡让你失望了吗?真抱歉,我没你曾经的主人那么厉害。"
她看它没反应,以为它又在嫌弃了,哼唧着道。
"那个纸鸢,真丑,有鸡是在空中飞的吗?"
"……"
当晚,破邪再度登上了菜砧。
"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
"我这叫做报复。"
沐沐勾起唇,笑得叫一个灿烂。
第十一章剑心(下) < 穿书结局之后(NP)简体版(水母)|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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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剑心(下)
时光飞逝,ㄧ年很快就过去了。
自从动了灵果引来了雷劫后,沐沐发现破邪的话有越来越多的迹象。
她躺在床上,外表看起来除了有点焦以外都是完好,经脉却受了不小的伤。
"东西…给瑾花送去了吗?"
她问,气息奄奄。
毫不意外被花了了甩来的眼刀扎了一身。
"送了送了,给我乖乖躺好,敢下床看奴家还不扒了你的皮。"
"是丶是。"
花了了睨她一眼,满满威胁,指挥侍儿端走水盆后,便扭着腰肢出了房门。
外在的麻烦刚走,意识里的却开始起哄。
"我不是说过不能动吗?!不!能!动!君沐颜你是聋了还是有理解障碍?哈?"
破邪挤不进她的识海探察伤势,气得在剑身里闹腾,不时撞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家伙,跟着她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算了,倒是把她的吐槽用语会了个全。
"是我被劈又不是你被劈…"
沐沐有气无力的反驳,破邪静了一瞬,然后更大力的撞在桌沿。
"你还有理了啊?!"
中气十足的大吼贯彻了沐沐的脑袋,轰得她的眼前都发白了。
"……你是吃到了了的口水吗?"
"……。"
破邪再度安静,馀下阵阵嗡鸣。
沐沐则闭上眼,享受这得来不易的安宁。
"……下次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它的语气忽然柔软下来,带着妥协。
她愣住,眸子微睁,苦色闪过,却是回避了它的话语。
"你…会关心人了啊,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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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可以选择告诉他们。"
腥臭的空气,恶心的窒息。
破邪驻在沐沐的识海,拳头紧握,它已经渐渐可以拟出人的型态。
沐沐披着黑袍,走动在充斥魔之分身的城池里。
她的左脸上,攀着一道难看的红色咒文。
"若是告诉他们,他们定是会奋不顾身的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