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了, 尤霓霓不知道他是在反省,还是在赌气,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了。
这让她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是不是有误,语气是不是太严厉了一点。
熊熊燃烧的怒火逐渐熄灭。
等到冷静下来, 尤霓霓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初衷是为了关心他,而不是指责他的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后,能屈能伸的人咬咬牙,忍住打脸的痛,伸出右手,主动求和。
“对不起,我应该好好和你说,不应该凶你的。可是,你也有错啊,对吧?所以这次我们就算扯平了,握一握手就忘掉刚才的事吧,嗯?”
尾音带着一丝轻微鼻音,像讨好,又像催促,似乎急着把这不愉快的一页翻过去。
结果没反应。
没办法,尤霓霓只能和他翻旧账。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要和我说,不能憋在心里,和我冷战吗,怎么又说话不算数了?”
陈淮望平静的眼底出现一点波澜。
他知道,他没有立场为了路程的事生她的气,谁让他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但是,他又不想这么快原谅她。
更何况,这只手还碰过别人。
于是陈淮望依然没有回应她的动作,只睨了眼,问道:“洗手了吗?”
“…………”
尤霓霓以为他嫌她脏,强行拉起他的右手,完成这场“握手言和”的仪式。
而后,在他的旁边坐下。
吵闹过后的空气总是安静得让人稍感不适。
不过不管怎么说,上一件事应该可以算是翻篇了吧?
尤霓霓清清嗓子,重新问道:“你为什么跑到我的位置上坐着?”
“晒太阳。”
“……”
确实,这个时间点,她的座位是晒太阳的最佳位置。
可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相信这个理由!
见他不愿意说,尤霓霓想了想,直觉问题应该出在了最开始,果断问道:“刚才在看台上面的时候,你拉我的衣服,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又不方便当着我朋友的面说?”
半晌,陈淮望“嗯”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
“你朋友的坏话。”
“…………”
尤霓霓没顾得上计较这话,犹如被打通任督二脉,思维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难道你不高兴是因为我朋友来了?”
“哦,还有,上周你来我家,我书桌上的相框也是你扣过去的吧?”
“嗯。”
?
原本尤霓霓只是试探xing一问,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dàngdàng地承认了,弄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追问道:“为什么?”
陈淮望很坦诚:“不想看见他。”
“……”
这又是什么不讲道理的理由?
尤霓霓瞪了他一眼。
虽然以上几句回答听上去都很像玩笑话,但她知道,陈淮望是认真的。因为她能够隐隐感觉到,他不太喜欢路程,要不然她刚才也不会刻意隔开他们两个了。
只不过她没有想明白的是,他和路程明明连认都不认识,应该还谈不上喜不喜欢吧。
作为路程的朋友,尤霓霓觉得自己有必要为不在场的他平反两句。
“他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讨厌他?这对他来说多不公平啊。”
不料火上浇油。
陈淮望低哼,“你再说下去,只会让我更讨厌他。”
“……”
好吧。
小气鬼,惹不起。
尤霓霓紧抿嘴唇,沉默了几秒,又忍不住问:“可他现在已经走了啊,你还是不高兴吗?”
陈淮望没说话,只看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尤霓霓不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了,立马举手投降。
尽管为路程平反失败,好在她终于知道了陈淮望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也算是有所收获。
她稍微放心了一点,这才有空管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
体育委员发来的催命微信已经快要zhà掉它了。
见时间不早了,尤霓霓一边回复消息,一边说道:“我要下去参加跳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