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对你不是挺好吗?别这样说。我不会丢开你。”他tiǎn了tiǎn她的嘴唇。
陆胤川有些心不在焉,程慈敏感地觉察到了。
“怎么了?”她轻声问了句,凑过去亲他下巴,企图拉回他的注意力,陆胤川垂着眼睛笑了笑,“没事。”
他亲了她一会儿,问了同行的人有哪些,这几日的安排,叮嘱她路上小心点儿,有事给他打电话,然后就放她收拾行李了。
陆胤川去阳台抽了根儿烟,手机短信里最上头躺着一条信息,很简单四个字:a出现了。
林夏发给他的。
她后来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想要亲手捉住a,我可以帮你。”
很长一段时间里,那是他的心魔,没有人知道,那次任务失败,他为什么活着。
即便在军事法庭上,他依旧是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对方人太多了,我们最后被堵住了所有退路,失去意识的时候直升机就在我上头,火箭筒升天的时候,我们也被轰zhà了,装备碾压,没有还手的余地,再醒来我就在医院了。”
其实中途清醒过,一个络腮胡的东南亚人扛着火箭筒踏着废墟走过来,看见他,咧嘴笑了笑,露出雪白得刺眼的牙齿。
有人嚷了句,“这儿有活口。”
男人朝他比划了几下,露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用隆特土语说了句,“眼死了,可惜了。活口留着,够那些蠢货闹腾一阵了。”
不仅军方会往du枭那里chā眼,du枭也会往那边chā眼,但前者相对容易一些,后者就不是那么容易了,络腮胡的意思是他们这几个人里,有du枭的眼。
真实xing有待考证,但军方确实如那些人所说,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反思这件事的教训,陆胤川被搜救回去后没多久,军方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内部结构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变化,陆胤川坚持a在密谋大事,跟上头打了好几次报告,最后石沉大海。
军方损失惨重,m为首的几大资本大国本来就反对联合缉du军队的成立,军方只好一直往下压着,不敢轻举妄动。
后来a秘密研究了一款新型du品,拿活人人体实验,死了一百多人,尸体处理不及,很多坑在山涧里,被军方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臭了,尸骨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很长一段时间,隆特街上都是you xing抗议。
陆胤川始终记得,那个络腮胡说联合军方“那些蠢货”时,轻蔑又可怜的语调。
他们那些人前仆后继的扑向那片广袤山区的行为,顿时有了一种蚍蜉撼大树的悲壮。
那悲壮不仅仅来自于敌人的强大,更来自文明对上野蛮时身上套着的重重枷锁。
陆胤川抽完一根烟,回了卧室,程慈正在洗澡,水流声哗啦啦地响着,他靠在门后,过了会儿,推开了门。
浴室门程慈一般不锁,但陆胤川很少在她洗澡的时候进来,这会儿揉着头发上的泡沫,抬眼“嗯?”了声。
一睁眼,洗发水流进了眼里,辣得她叫了声,“疼。”
陆胤川过去拿了淋浴头给她冲眼睛和头发,“闭眼。”
程慈弄干净的时候,眼睛还是不舒服,眯眯眼看他,发现他身上衣服都湿了,一边替他脱着衣服,一边又问她,“你到底怎么了?今天看起来怪怪的。”
陆胤川抚了抚她的脸,忽然压着她抵在了墙上,抬着一条腿,撑着她身子,将她困在怀里,很凶地吻她。即便是这样,程慈还是乖乖地揽住他的腰,只是后背虽然被他胳膊垫着,还是有点儿凉,她有些委屈地抱着他的脖子,“去床上好不好?我有点儿害怕。”这姿势让她有点儿慌,新手村还没走出来呢,就让她秀cāo作,实在是有点儿不能。
陆胤川终于露出几分笑意,眉眼里那股冷淡锋利顿时淡了许多,低头啄吻她嘴唇,“突然觉得,我有些混账。”
程慈以为他在说刚刚对她粗鲁了,忙摇了摇头,“没,我就是有点儿紧张。”说完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挺了挺胸,“你要是想在这里,我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