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头埋进手臂,呜呜的嚎啕出声,“有汜,我的有汜。我错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握住轻盈的袖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去,叫姜恪立刻来见我!”
镂空的窗吹进一阵冷风,桌上的单薄的信纸被吹落在地上,萧元站在原地,蹲下身去看那封信的内容,却如那还坐在地上的姜予美一样,脸色如纸,捂着嘴凄凄的哭出了声。
她的有汜,不是被别人害死的,是被她全心信任的哥哥。
那病中赐下的一块yào玉,才是真真要了姜有汜xing命的凶手,而她,姜予美却还将那块玉系在胸前。
萧元低头看着姜予美胸前挂着的那块玉,无力的跌坐在地上,那边的铜镜之中,她没有一点影像,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可是这场梦,比噩梦还要可怕。
男子带着满头大汗走进屋中,他有一副与姜阳如出一辙的容貌,这个孩子虽然不是姜阳,可是却与姜阳同父同母,唯一不同的则是他们生在不同的时空。
姜恪快步走过去,他半跪在姜予美的身前,担忧的问:“姑母,出什么事了?”
姜予美指了指那封信,姜恪便捡过来快速的看完,脸上出现愤怒的神色,咬着牙,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鲜血斑斑的。
“姑母要我如何做?”
萧元正悲痛得无言时,姜予美脸上的泪已尽干了,她扯下胸前的yào玉,冷笑道:“方氏临死也要将姜永夜拉下马,可谓是用心良苦。她这一招,收效盛好。我已经命不久矣了,恪儿,你好好的做你的太子。”
姜恪轻哼一声,不解的问:“为何,姑母,我可以带兵杀进长安,姑母,你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你应该称帝的。”
萧元闻言,呆住了。
姜予美摇头,“称帝,我从未要想过要称帝,我快死了,恪儿,那些害过我们的,伤了我们心的,姑母一并带走。姑母将南国放在你手上,你要好好的守着它。”
姜恪低头看着手心的东西,那是南国绝对的权力象征,整整四十万征天军的虎符,他缓缓抬头,却见姑母的眼中似乎裹着坚冰,他颤声问:“姑母要做什么?”
他离得很近,便清楚的听见姜予美低微狠du的言语。
“我的有汜死了,他们凭什么好好活着,但凡害过有汜的,全都应该陪着我下地狱。”
那语气yin森森的,姜恪忽然想起那个被蚂蚁吃了的小和尚。
他站起身,复又郑重的跪下叩头,“姑母,姜恪定不负姑母厚望。”
“殿下,”
侍女低声唤道,托盘中的yào正冒着缕缕白烟。
姜予美垂下双手,便立刻有两名侍女上前去将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走出佛龛,一如往昔的艳丽容貌上面好像撒上了一层细雪,微带着倦意,眼中青黑,神色也是郁郁。
摆了摆手,姜予美并未再喝压制duxing的yào汁,轻盈让侍女们将长公主扶回床上。
“殿下,陛下快来了。”
姜予美唇间溢出一点点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语气无力的说:“照本宫说的做,前仇旧恨,今日一并了解了。”
过了片刻,门外侍奉的侍女便进来禀奏,“殿下,皇帝陛下前来求见。”
姜予美倚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摇头。
萧元就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她躺在床上艰难的呼吸着,她在自己身上下了一味du,这种的霸道不亚于那枚yào玉。
甚至于姜予美选那种duyào的时候,刻意选择了隐晦而yindu的那种,从读过那封信之后,她便开始服yào,计划今日的一切。
目的不过是将姜永夜一并拖下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隐约有人的jiāo谈的声音,萧元却枯坐在房中,看着姜予美合上双目。
她的面容温和至极,似乎梦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平静而又安详的死去了。
一步···两步···
萧元看着姜永夜一点一点的接近姜予美的尸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