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刘玉秀每天做好早饭后,会留一碗老汤的。省得第二天早晨起来,来不及煨汤。看到徐惠然在那吊汤,也不吱声,陆家的那碗老汤也不会拿出来,就低着头在那洗青菜。
这会儿汤煨得时间长肯定不成了,陆家三个媳fu都等着看徐惠然的笑话。
徐惠然只能想办法把汤的鲜味吊起来,那味道也就差不了多少。这个汤要是吊得太好,也会让刘玉秀不开心,何必在多树一个敌人。
江南水多,鱼虾也多,门外的河里、湖里,稻田里捞捞就有,一个铜子也不用花,还味道最鲜,对陆家最合适了。
汤煨得差不多了,鱼虾特有的鲜香味飘了出来,钻进了鼻孔。
徐惠然吸了口,十来年没闻到了。刚明白复活的兴奋和茫然又升了起来,手指尖碰到了锅盖,又缩了回来。
一直盯着徐惠然的三个人眼里都露出了一种神情,这是个不会做饭的。
徐惠然揭开锅盖,拿小碗盛了点,看着清澈的汤,拿汤匙舀了点。舌尖才触到,血yè就在那沸腾。
活着真好!徐惠然把汤匙里的汤都喝了下去,眯了眯眼睛,再慢慢睁开,唇角漾出了笑。
“三位嫂嫂,你们尝尝味道合适吗?”徐惠然换了个汤匙,先递给了刘玉秀。
刘玉秀看了眼杨如春和陈冬梅,站了起来:“我得去给茁狗儿穿衣服、起床了。你们俩尝吧。”逃跑似的出了厨房。
杨如春瞧着刘玉秀的背影冷笑:“我手也不空正切着肉呢,就三弟妹替我们尝了吧。”
徐惠然把小碗递到了陈冬梅面前:“三嫂,看看合适不。”
“我可不是小姑,这口味说不准,就随便尝下。”陈冬梅拿起汤匙吃了口,皱了皱眉头:“这底汤淡了,我吃不出味来。”
“淡了?”
“是呀。老人家嘴淡,喜欢重口味的。我吃得都没味,何况爷爷nǎinǎi呢。”陈冬梅往杨如春那看。
徐惠然也去看杨如春。
杨如春不用尝那汤,也能猜出陈冬梅肯定没安好心。至于徐惠然听不听,那可是徐惠然的事,她才不想做恶人呢。
“听四弟妹的话,总没错的。”杨如春嘻嘻笑了起来。
第5章 依然恨
“那我就再加些盐吧。”徐惠然转过了身,拿起盐罐往汤里加盐,“四嫂,加多少呢?一勺还是两勺?”
“两勺?不,三勺,要满要高出来才成。”陈冬梅盯着徐惠然的动作。加三勺盐不咸死你,就等着太婆婆陆蔡氏把汤锅往你身上倒吧。
一个敢说,一个敢加,再新熬底汤也来不及了,这天都大亮了,男人们都起来了。杨如春暗暗咋舌,这面过会儿可怎么吃。
蚕姐的面也切好了。徐惠然下了下去,滚了滚几滚就捞了起来。陆家讲究吃硬面,这样嚼起来筋道。
浇头也不用愁。昨天酒宴上剩下的焖肉、熏鱼这时正好切了,就做了浇头。
徐惠然把面在托盘上摆好,再放上了几碟小菜:“三嫂,可以端出去了吗?”
杨如春笑着不搭话。
陈冬梅催着:“当然端了,长辈们都等着呢。”
陆家唯一的老妈子郑妈来了:“早饭好了吗?”话是问的徐惠然。
“好了。郑妈妈。”徐惠然指着蚕姐手里的托盘。
“老太爷、老太太的,我来拿。”郑妈摆出了陆家富贵时的样来,接过了蚕姐手里的托盘。
蚕姐拿起了另一个托盘,跟着往外走。
陈冬梅看好戏地跟在后面,头一晃一晃,摇得珠翠乱响。杨如春走过来,拉住了徐惠然:“五弟妹,来。”
徐惠然回了个笑,天真得像个娃娃:“三嫂真好。”
杨如春心虚松开了徐惠然。
陆家的人吃饭都在陆老太爷陆源住的那落的堂屋。原本陆家败落了,人又多,就该大房和二房分开来吃。可二房的不乐意,说还是一块吃。
结果就成了大房的几个孙媳fu伺候了一大家子的吃喝。
堂屋里这时已经坐满了人,就等着吃早饭呢。
徐惠然走进了堂屋,透过了前面的人,徐惠然的眼仿佛穿透前面走着的人,目光落在了陆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