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几人从旁边捡起树杈当棍子,开始当铲子挖土。夜黑风高的,光也照的不清楚,踩到灵草什么的,也顾不得了。眼睛发红,满脑子都是聚灵的宝物。
裴景坐在树干上,一口一个果子,看着他们把整座山头的灵草灵yào都糟蹋了——迎晖峰这快地其实在裴景眼中算不上灵圃,草木灵气非常低,只能当yào,给凡人用,不能炼丹。不过就算这样,搞成这样,也够这群人喝一壶了。
他从树梢上跳下来,装作忘记拿东西地回去,走进灵圃,站在边缘外,目瞪口呆看一群吭哧吭哧挖土的人,尖叫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尖叫打断了这群人手中的动作。
为首的李姓修士原地呆若木鸡,手中的棍子啪地掉到了地上。
裴景气得脸通红,愤愤跺脚:“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峰主!”
几位修士叫苦连天:“别!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
裴景哪理他们,转身就跑,往迎晖峰主殿跑去。
几人在后面狂追:“——别告诉峰主,我们就是在松土!”
*
黄符道人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这一届的弟子事情怎么那么多!
他站在殿中央,沉下脸,不怒自威,怒瞪瑟瑟发抖的几个人:“松土?大半夜不好好呆着,你们跑出去给灵圃松土。”
几名修士快哭了,看峰主的样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又见规规矩矩站一边的裴景,顿时怒火中烧,他们不好过,这小子也别想逃。
“峰主!我们都是被他陷害的!”
“就是他骗我们灵圃下面埋着法宝,勾引我们去挖的。”
“没错,张一鸣先动的手,我们去的时候灵圃已经被挖了一半,他手腕上那个镯子就是在灵圃挖的。”
黄符道人气得脑仁疼,这群兔崽子反了天了。
裴景看的是哭笑不得,他知道这几人呆,没想到能呆到这个地步。这不是自掘坟墓吗,一口咬定松土可能罪名还轻一点。
黄符道人瞪裴景一眼:“拿来!”
裴景乖巧地把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拿给黄符道人,一脸茫然说:“我这镯子不是在灵圃挖的啊,我根本就没跟他们说这镯子的来历,他们诬陷我。”
说着,委屈了起来。
黄符道人一拿到镯子就愣了。
镯子内水系灵力浓郁纯粹。他靠近,细看,果然,镯子内侧,三个字龙飞凤舞,潇洒绝lun。裴御之。
黄符道人顿时手一颤,眼眸如刀落到裴景身上:“你这镯子哪来的?”
裴景一头雾水挠头:“啊?我、我刚来迎晖峰第一天就迷路了,遇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师兄,是他带我到主殿的。中途又跟我说了不少话,最后离开前夸我骨骼奇佳,心xing可嘉,就把这枚镯子送给了我。说是赠与有缘人。”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我夸我自己了。
黄符道人心大惊,狐疑:“真的?”
“千真万确。”你尽管去找他对峙。假的算我输。
裴御之居然来了迎晖峰?还对这个小弟子青眼相看?
黄符道人握着镯子的手都颤抖,半信半疑,还是把镯子还给了裴景。云霄裴御之,不仅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更是一百零八峰的信仰。
“你要是说谎,看我怎么教训你!”
黄符道人毫无威慑力地警告裴景。
然后重新看站着的一群弟子,换脸一样,眼睛瞪圆,yin森森的。
“诬陷同门弟子,罪加一等!你们那么喜欢挖土,就留在那里照看灵圃吧——我让你们挖个够!”
几名弟子把裴景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却又不敢违抗峰主的命令。苦着脸,悲惨兮兮:“是。”
裴景在峰主背后,朝他们微笑,他是真心实意地同情着四个倒霉蛋。
但这笑容在几人眼中讽刺意味十足,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裴景对黄符道人的决定没太大意见。企图窃取宗门东西,本就心xing有问题,也该好好磨一下。种田种久了,人会变的清心寡yu。
而不出他所料,黄符道人真的写了封信送往天堑峰。
陈虚看到信后,整张脸都抽搐,裴御之能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