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盛苓感觉到熟悉,不免多看几眼。
车已经停下了。
“怎么了?”她问道。
“前方有两条路,去你那里,还是去我那里,我们做个选择吧。”
“我当然要回家了。”
“你回家的话,是不是应该对咱妈坦白?”
沈里说得理所当然,她既然见过沈家人了,那他也不是拿不出手的女婿,没理由不让丈母娘知道。
盛苓被这个选择迟疑住了。
“不急,慢慢想。”沈里摸出烟和火机,走出去吹吹凉风。
桥下的风景一向很好。
上回他拦秦总车之前,就在这里看了一会,黑蒙蒙下,远处朦胧着神秘的色彩,星星点点的光显得突出。
盛苓看着他挺立的背影,撑起西装的身子肩宽腰窄,个子颀长,预测至少一八五。
他给她一种隐隐约约的错觉。
仿佛刚才和老情人单独谈话的是她。
不仅没有“我心虚我紧张我得哄哄我老婆”。
反而是“老子得给这臭婆娘下马威”。
还威胁她,要么去他家,要么找孟连玉说明他两的关系。
她就不说了能咋地。
盛苓摁了摁眉心。
男人不能惯,一惯就坏事。
盛苓深呼吸,跟着下了车,吹着同样方向的晚风。
只是身影刚冒出来,就见他眉头皱起。
下一秒,衣前多了男人的手——他在帮她扣纽扣,薄外套里的裙子领不高,露出脖子以下的锁骨、洁白肌肤。
“生病了还臭美什么?”语气稍显低沉,有责怪的意味。
盛苓闷闷地哦了声。
这个时候,倒像个小女人了。
想让人揉怀里,宁愿被她吸得干干精精的小女人。
是干干净净。
沈里注视着她温静的面孔,陈述道:“我和盛漫兮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的长辈当时有联姻的意思,没有人口头上承诺,算是默认。”
盛苓继续哦了声。
和她讲这个干嘛。
她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盛家发展得越来越好,盛叔叔事业逐步上升,带着一家子去美国安居。两家偶尔有过来往,一开始娃娃亲的念头还存留长辈的印象中,现在基本没了。”
“为什么?”
“因为后来沈家发现自己家大业大,不需要联姻,任由年轻人发展了。”
“……”
高级炫富=不屑联姻。
所以那些要求女方门当户对的豪门,都是发展一般般的吗……
盛苓对此刷新了认知。
沈里手里握着熄灭的烟头,湛黑的眼睛看着她,“轮到你了。”
“轮到我什么?”
“感情经历。”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骗她也说说感情经历。
心机老男人。
桥上的空气稀薄,盛苓深呼吸,抬眸撞入他的眼中,有那么几分不自在,“我没谈过恋爱。”
“一次都没有?”
他问得平静,盛苓却乱了心,掺杂凉意和淡淡烟味的风,吹散她脸上的潮热,犹豫几秒,“有过喜欢的,但他死了。”
死了……
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神话爱情。
沈里对死的人兴趣颇大:“很喜欢他吗?”
“没有,高中毕业他向我表白了,我觉着他人还可以,没像其他男生那样嘲弄我。”
人还可以,是因为没欺负她。
所以有点喜欢?
这得委屈成什么样啊。
他以为她是百du不侵的,没想到稍微一点温情就能被打动。
“别人说,他和同学去海边玩耍,被大浪冲走了,连尸体都没找到。”盛苓讲到这儿,莫名其妙地笑了,“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他还活着,只是对我捏造了谎言。”
“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查查,再弄他一顿?”
沈里忍不住想抽自己两巴掌,好奇心这么重做什么,他有那么好心帮她找人吗,他不把人腿打断就不错了。
“季非。”盛苓答。
“姓季吗。”沈里微顿,“新来的设计师也这个姓。”
盛苓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似乎猜到他话里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