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骤起,遮住了慵懒的阳光。镜片下的眸子也瞬间黯了,宛若突然失去了光彩,却又隐隐流动着几分期盼。
褚楚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脚步顿住,她扭头冲周隽摇摇头:“你先去开车可以吗?我想跟他说两句话。”
周隽张了张嘴,yu言又止,最终却只应道:“我在外面等你。”
“好。”褚楚点点头,看着周隽出门后,才缓缓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许翊这时终于变换了坐姿,他把玩起手心里的小杯盏,淡淡地说:“不是走了吗?”
褚楚不理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刚刚跟周隽说什么了?”
“你心疼他?”许翊凉凉的眼神暼过来。
如果顺着他的话谈下去,她铁定又会被他带跑偏。
因而褚楚也自顾自说道:“你们方才明明聊得很投契,如果不是你后来说了些得罪人的话,以周隽的xing格,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生气。”
“以周隽的xing格……你倒是了解他得很。”
许翊讽刺地扯了扯唇角:“所以你现在是为了周隽,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在替他向你名义上的丈夫讨回公道?”
“许翊!”
褚楚忍受不了他的胡言乱语:“我们现在是在聊正事。”
“好,我们来谈正事。”许翊丢掉杯盏,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一瞬间变得高不可攀。
“你们公司成立才多久?资金、现金流能否支撑公司正常运营?团队里有几个行业内资深人士?和老牌广告公司相比你们有何优势?你们的产品是否有不可取代xing?在广告逐步向终端转变的大环境下,我们为何非户外不可?”
“听明白了吗?”他嗤笑了声,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一个刚成立不久、既不专业也无任何信誉度的三流公司,却妄想凭借一腔热血改变一个集团的布局,你觉得可能吗?我只是实话实说,戳破了他的幻想而已。”
褚楚脸色变得煞白一片。
许翊指出的几点句句命中要害,这些她其实心里也有数,但偶尔总免不了抱些侥幸心理。
恐怕今天过后,他们必须得直面问题了。
但这不是此刻的重点,褚楚咬着后槽牙,说:“如果你只是提了这几点,周隽应当会感谢你,而不是恼怒。”
“哦,”许翊毫不在意地回,“可能我说太直接了吧,可现在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还不够狠。”
“什么?”褚楚愣住。
“你知道吗?”
许翊走到她跟前,微微倾下半身,眯了眯眼睛:“我嫉妒他。”
他缓缓贴近,bi得褚楚节节败退。
“褚楚,怎么办?”
耳旁的声音低沉,又带着沙哑:“我快嫉妒死他了。”
“……”
……
回去的路上,褚楚靠在车窗边,久久不能回神。
耳旁反复响起那句“我嫉妒他”,一遍又一遍,褚楚揪紧了安全带,甩了甩脑袋。
周隽观察了她半天,见此犹豫地问:“褚楚,你跟他……很熟悉?”
褚楚咬起下唇,支吾回道:“算是吧。”
想起刚才的冲突,她又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他平时说话做事不分轻重,你别见怪。如果你还是气不过,我请你吃饭当做赔罪吧。”
周隽沉吟片刻,笑了笑:“褚楚啊,你说的这句话,亲疏远近可是分得清清楚楚。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外人呐。”
褚楚尴尬地揉了揉耳垂,解释道:“也不是,就是认识他稍微久点,知道他没有坏心。”
“难怪了。”
想起刚才的事,周隽恍然大悟:“难怪他会突然提出那种要求来,原来是对我的为人不放心啊。我竟还以为他是个无耻的卑鄙小人。”
“不过,”他板起脸,拧眉道,“实话说,被人以这种方式来测试人品,我还是比较生气的。”
“测试人品?”
褚楚不太懂他的意思:“他难道不是对我们公司提了些意见?”
“他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