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是无比欣喜的,毕竟这种死而复生的事实属少见,但随着她一步步往下探究,她才惊觉谜团越来越多,而他的态度也越来越令她失望,她试图给他找各种借口,但时日越久,她越发惶恐,“可是……可是你明明还活着,为何不肯与我相认?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愿说我便听,不愿说我也不强求,可你为何就是不肯跟我坦白你的身份?你到底在忌讳什么?是不信任我才不愿与我说实话吗?那么当初你给我的承诺又算什么,仅仅只是哄我而已?”
说起天意,他不得不感慨,很多事大约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譬如今晚,他先见了冬瑞,听她道出当年的真相,再见宋余音时,心中的愧疚更深,加之她在他怀中哭得如此哀恸,他心下一软,终是忍不住向她解释,“我从来都不屑于哄人,当初与你所言皆是发自肺腑,并非虚情假意。”
亲耳听到他说这些,宋余音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再抬眸时,她早已泪流满面,悲喜jiāo加,激动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脉脉的望着他,破碎的心仿佛被治愈了一般,紧紧的抓住他手臂,舍不得松开,“所以你真的是先帝?你还活着对不对?这不是我的幻念,这是真的,我没有猜错!”
抬指抚去她面颊上那滚烫的泪珠,触手的瞬间,时谦只觉心尖都在跟着颤动,他何德何能,竟令她如此惦念,一念就是许多年!
目睹他迟疑的情状,宋余音再不敢追问,小心翼翼道:“我不问了,你不想说便罢,你可以不回答,但不要打碎我的梦,我很怕醒来,醒来之后就再也看不到这样温柔的你。”
那一刻,他一直坚强的内心终是溃不成军,实不忍见她这幅谨慎惶恐的可怜模样,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什么大业,只想遵从自己的心,终于抬起手臂,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呵护着,轻启唇,颤声唤着她的名字,“余音……都是我不好,害你苦了那么多年。你该恨我的,我不值得你惦念。”
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宋余音一直都坚守着自己的那份感情,“值不值得是我的事,不该由旁人来判定,我觉得值得便可。你若心里也有我,定会好好待我,倘若你没有,不愿与我在一起,你才会觉得无法回应我的心意,认为自己不值得我惦记。”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心如刀割般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他却将她拥得更紧,“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若心中无你,断不会向你许下任何承诺。只不过我的经历太复杂,目前的时机尚未成熟,才不好与你相认,是以才会觉着对不住你。”
她不愿给他压力,但又实在想知道他死而复生的秘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