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某个少年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陆星衍看着孟濡,语气平淡,问道:“你为什么不吃yào?”
孟濡放在被褥上的手僵了僵。
陆星衍又指出,“医生过来诊断过了,你是血压低导致的休克。你这几天的yào都没有好好吃,对么?我刚才看了你包里的yào盒,中午和晚上的yào你都没有吃,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最后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言之凿凿。
孟濡没有否认。
陆星衍气笑了,是又无奈又心疼。他没有想过孟濡是不愿意配合治疗的,这两天的yào,她只当着他的面吃过一顿,后面或许都没有吃。陆星衍问:“你不喜欢吃yào么?”
倒也不是。
孟濡起 初不回答,后来在陆星衍的目光下,才掀高被子遮住头顶,恹恹的声音从底下缓慢传出来。
陆星衍没听清。“什么?”
孟濡又说了一次,这次陆星衍听到了。
——“有激素。”
她这么说。
上次医生开的是激素类yào物,一天三次,多次几次肯定会导致身体乃至脸部发胖。
这对身为芭蕾舞演员的孟濡来说,是最难以忍受的事情。她宁愿继续吃不下饭,一天一天地和厌食症硬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发胖。
孟濡说完这个原因,自己都觉得太过任xing。可这的确是她认真考量过的问题。
她用没打针的手扒下被子,露出一双乌润的眼,认认真真道歉:“对不起。”
陆星衍扒扒头发,比孟濡想得更多,蹙着眉毛问:“以后的yào,你也不会吃了?”
“……”孟濡没回答,可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诉陆星衍,就是这样。
陆星衍想开解她,“如果吃了激素的yào发胖,等你的病好了以后,可以再减。”
“很难的。”孟濡怎么会没了解过呢,“激素发胖需要减下来的时间很长,我不想再耽误一年两年。”
轴。
执拗。
这才是真正的孟濡。
陆星衍尽管担心,却也不能不尊重孟濡的意见。
可不吃yào,她的病怎么好?
少年难办地骂了句脏话,低头,额头抵着孟濡身侧的床沿,嗓音沙沙哑哑的。
“孟濡。”
孟濡:“嗯?”
陆星衍:“我刚才他妈快担心死你了。”
“……”
“你以后能别让我这么经历大喜又大悲吗,我心脏遭不住。”
孟濡摸摸他的头发,忍不住笑了。
接下来三天,孟濡上完芭蕾课后,都会过来市医院吊葡萄糖。
和孟濡在病房搭过话的那名四十多岁阿姨也每天都来挂消炎yào水,偶尔遇到,见每次都是陆星衍陪着她,还每天亲自做不同的饭菜带过来,认真负责体贴周到,不止一次夸了陆星衍长得俊还对女朋友好。
陆星衍看了眼孟濡快滴完的葡萄糖,把她没吃几口的饭盒收起,摸摸眉毛笑说:“不是我好,是她很好。”
孟濡心里一动。
后来这名阿姨见孟濡每餐都吃得不多,更多时候是什么都吃不下去,好奇地问了下孟濡的病况。
孟濡化繁为简地说了下。
这位阿姨听说孟濡不想吃激素类yào物,就向她推荐了一家地段医院的中医医生,据说很会治疗血压低、气血亏。阿姨劝解孟濡:“就当是调理,你一直不吃yào也不是办法。你看你小男朋友每天多担心你,站在输yè大厅外面就皱着眉头,看到你才会有表情。你快点好起来,不要让他每天这么担心啦。”
孟濡谢过阿姨,又详细问了这家地段医院的地址。
第二天,孟濡结束舞团的课程,打算一个人去这家医院看一下。
医院不大,外墙老旧斑驳,门外挂着蓝色牌子“xx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铁牌经过多年雨水冲洗,在砖墙上留下褐黄色的锈迹。孟濡走进医院,挂号,见到那名阿姨推荐的中医。
医生问诊后,确实只开了气血亏、血压低的中yào,让孟濡拿回去每天吃。
孟濡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刚走出医院,陆星衍就打电话问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