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芦苇dàng里有野鸭,秋收过后,地里也经常能看到野兔子,可不是人人都有猎qiāng的,打上一只野鸭或野兔子打牙祭,还不如买肉吃来的现实些。
所以对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野鸭子可是个奢侈的东西,一只野鸭子五六斤重呢,要是把它卖了,少说也能卖个七八块钱。
以夏喜平现在的情况,她哪会有钱买野鸭子?
既然不是买的,那肯定就是人家给的。
别人又不是傻子,跟夏喜平非亲非故的,要是没从夏喜平身上得了好处,怎么可能把这么肥一只鸭子白送给夏喜平?
再把夏喜平跟两个男人从芦苇dàng里钻出来的事一关联,那些本就碎嘴子的人说出来的话,可就不大好听了。
这些话先是被杨花妮听了去,她立马又添油加醋的对夏老太说了,把夏老太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夏老太守了十来年的寡,最是要脸面,这不立马就兴师问罪来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以常人眼光看来,这确实有点不正常,不过夏老太不该不问个青红皂白,开口就污蔑这是夏喜平拿身子换的。
要是只有夏老太一个人的话,夏喜平肯定立马就跟她吵起来了。
不过这会儿夏老太的身边还跟着杨花妮和夏翠平,这两个人可不是啥好货色,她要真跟夏老太吵起来了,那俩人肯定会挑唆着夏老太在这儿没完没了的闹腾。
孙慧慧还在屋里躺着呢,已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要不然,说不定就会彻底傻了。
为了孙慧慧,夏喜平选择忍气吞声。
“nǎi,小九病了,那俩人就是看小九可怜,所以把鸭子留下,叫给小九补补身子,人家就是一片好心,nǎi可不能往人家身上泼脏水。”
夏老太厉声道,“你也不认识人家,人家会这么好心?七八块钱的东西呢,说给你就给你了,这话你以为会有人信?”
“以前他俩也去芦苇dàng玩过,来家里喝过水,我跟他俩也算是认识,其中一个还是个学生,一直喊我姐呢。”
“喜平,你蒙你nǎi啊,他俩以前要真来过,不可能合村的人都没见过。再说了,你前脚刚跟红军离婚,后脚你就跟人家一前一后的从芦苇dàng里钻出来,人家走的时候,还送了你一只大肥鸭子和几个鸭蛋,这事儿咋就这么巧啊?”
杨花妮明显的就是火里浇油,夏喜平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是巧,是二大娘你非要把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往一块儿凑。”
“你做的那些事,反正也没人抓现行,你死不承认,谁也没办法,可你跟红军的事,总是真的吧,昨儿个你才过的门儿,今儿个你就离了婚,你nǎi跟前,你连个招呼都不打,你nǎi还是听村里人说起才知道这回事,你眼里还有没有你nǎi?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你nǎi的脸面?”
夏喜平淡淡道,“当初我跟李红军结婚的时候,可没一人问过我一句,现如今离婚了,倒关心起我来了。”
杨花妮在一边煽风点火,“妈,你听听,她这是嫌你不疼她呢。”
夏老太勃然大怒,“你自己不争气,叫我咋疼你?还有你那个妈,生了俩丫头片子,小九都6岁了,再不见她下个蛋,生生把你爸这一门的香火都给断了,如今更好,一天到晚疯疯颠颠的,丢尽了我们老夏家的脸!你们娘儿仨,就没一个拎得清的,我对一只狗好,狗还会给我摇摇尾巴呢,我对你们好,除了落一肚子闲气,别的我能落到啥?!你说你有啥脸怪我不疼你?”
夏老太要是光骂夏喜平的话,为了孙慧慧,她还能忍一忍。
可夏老太竟然把孙慧慧也给牵扯了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这下她就不能忍了,当下脸一沉道,“既然nǎi看不上我们娘仨,干啥还过来给自个儿找气受?”
“喜平,你nǎi就说了你两句,你就赶你nǎi走?你也忒不懂事了吧。”
“我爸妈还在呢,还轮不到二大娘对我指手画脚吧。”
夏喜平一番话,说的杨花妮是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夏喜平咋突然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