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的谈。”
赵文冷着脸,将拨浪鼓放在桌上,坐下了。
赵绸缎叹息了一声,“这亲事是你阿父允了的,所以我们决不能悔婚,那孩子我今儿也和他聊过了,是个稳重的,虽说家里贫寒了些,可是好歹分出来自己过日子了,你们只要同心协力的过日子,一切都会好的。“
听到赵绸缎提起自己已故的阿父,赵文心中的抵触感顿时减了几分。
沉默片刻后,赵文开口了。
“您刚刚说他在家排行老三,现在是个独居的猎户,前不久对方的阿父在亡故之际,才与他说起这门亲事?”
“是啊,想不到这一别多年,对方两口子都已经不在了。”
赵绸缎感叹道。
赵文闻言拧起了眉头,这么说来对方也是得知这亲事不久,说不定是为了圆他阿父临别前的jiāo代才找上门来的,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意中人......
赵文看着桌上的拨浪鼓,扶额长叹,多说无益,这事儿已成了铁板定钉的事实,他是真的要嫁给邋遢、粗鲁、没银子吃饭、说不定心里还藏着意中人的猎户啦!
从合顺县赶回高山村不久的熊霸刚刚在后山中藏好,看着不远处的猎物准备伺机行动的时候,突然鼻子yǎng的厉害,随即便打了一个控制不住的大喷嚏出来。
“他nǎinǎi的!猎物都被吓跑了!是谁在老子背后说老子坏话呢!”
熊霸看着听到声音便撒腿跑的无影无踪的猎物大骂道,他的声音很是浑厚,把在树上歇息的鸟儿都被惊散了。
今儿去合顺县里找到了未来岳父,对方话里话外没有一点毁掉婚约的意思,熊霸自是感激,毕竟他就是一个穷小子,对方能够守约他自然也不能马虎,于是熊霸便想着趁着还未成亲,多打些猎物来卖,攒点银钱让未来夫郎过来后日子也舒坦些,谁知这刚准备行动呢!就失手了,熊霸自是气闷,却只能继续往山里走.......
而这边,赵文回到自己的房里是怎么也睡不着,干脆披了件外衣推开了房间的侧门,走了一小段路后,便来到了后走廊,走廊下面是河道,他站在上面静静的吹着河风,有些凉,却意外的让他舒坦。
原本想着终身不嫁,生意做起来后便在这旁边买一小院子,舒舒服服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如今却被告知身上有婚约,赵文叹了口气,对方既然找上门,那就说明成亲的日子也不远了。
之所以没有嫁人的心思也是因为和赵文走的近的哥儿,几乎嫁人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婚前甜言蜜语,婚后却冷漠如冰,赵文不想走别人的路,所以才跟着赵绸缎学做生意,想着一个人过日子。
熊霸。
赵文默念了一番对方的名字,一听就是个粗汉子!
翌日,赵文顶着两充血的眼睛和大家伙儿用早饭,赵武看了他一眼,皱眉道:“又熬夜了?”
赵文嘿嘿一笑,揉了一把有些酸涩的眼睛,“可不是,昨儿爹可是给我出了好大一道难题呢。”
赵绸缎闻言,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着小包子,“好吃好吃,你们都多吃点儿。”
赵刘氏一听,心上动了动,给赵文夹了一个煎饺放进他的碗中,然后柔声道:“可得顾及到身子骨,你要是忙不过来,只管叫你大哥帮你做就是了,都是一家人嘛。”
唔!
赵绸缎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把自己个儿给噎住了,赵武连忙给其倒了一杯热茶,随即狠狠的瞪了赵刘氏一眼,“吃你的饭!”
赵刘氏有些委屈,顿时眼圈儿便红了,倒也没哭,只是委屈巴巴的埋下了脑袋。
“哈哈....好..哈哈...大哥要是能够帮忙,哈哈.....我就太高兴了!你说是吧,爹?”
赵文乐的眼泪花儿都被笑出来了,惹得旁边的两个小不点也跟着傻兮兮的笑着。
“胡闹!”
缓过劲儿的赵绸缎瞪了一眼赵刘氏以及笑的不能自已的赵文,“这嫁人的事儿能够让老大帮忙吗!”
说罢,饭也不吃完,直接便拂袖出去了。
赵文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