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静悄悄的,走廊上没有一个人。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随时注意四面八方的动静。
离开先前居住的宫殿,在没有任何路标的指引下,我只能靠着感觉硬着头皮向前走。
好在这里殿庭分明,连接各个偏殿的小路几经转折后汇成大路,最后连接到主道,而主道纵横交错没有太多蜿蜒迂回,在避开几波仙侍后,我终于在主道的尽头看到了一处像城门一样的建筑。
我躲在城门远处的阴暗角落观察着,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不多,但每波人总将一个令牌状的东西出示给驻守城门两旁的绿衣将神过目。
而我,没有令牌肯定不让出去,若是硬闯……想都不用想,绝对一夜回到解放前。
时间在慢慢流逝,天色已越来越暗,若再不出城,一旦释迦回来发现我不见了,而且还打昏了仙侍,明显是有计划有预谋的逃走,这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见识过他的残忍。
恐怕——他会像对待那两个怪物和那被闇活活烧死的仙侍一样,直接当场要了我的命……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阻止自己再继续幻想那可怕的后果。
正当我暗自着急,又出门无路的时候,一阵怪异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身后城墙边缘密林的死角传来。
我一惊,冷汗蓦地涌出,难道有人来找我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这隐蔽的角落,换个位置隐藏时,一阵暧昧的声响彻底定住了我的脚步。
“……啊……啊……再重一点再重一点……”
“这幺饥渴……难道帝释天没满足你吗?”
“啊……最近天帝不知道被哪来的一个小丫头给迷住了……”
“呵呵……所以趁着今日众神议事,你就勾搭上我,让我从善法堂赶来安慰你的寂寞?”
“啊啊!……毗湿奴大人……能和您欢好是妾身求之不得的荣幸……”
“小嘴真甜,和下面的小嘴儿一样,呵呵……来,让我看看你有什幺本事能当上帝释天的神妃。”
女人娇媚入骨的呻吟和男人始终带着戏谑的声音,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我皱着眉头,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到这种事……释迦的老婆和别人偷情?
想到他已经有老婆却还对我做出那般亲密的事,我的内心复杂酸涩不已。
但转念之间又想到他的老婆和别人偷情,这算给他戴了一顶大绿帽,如果被他知道了,他的脸上不知是何等扭曲发绿的表情。我恶毒地想着,幸灾乐祸地嗤笑,心中有一点小小的报复快感。
不过——敢如此嚣张地玩天帝的女人,这位神人不知是何许人也。
扯了扯嘴角,这些都与我无关。
身后密林里传来愈发激烈的交缠声、撞击声,和女人越来越亢奋的娇吟声,我准备离开这里,不打扰这对忘情的野鸳鸯。
刚踏出一步,脑中一闪,突然想起刚才那位神人说过的话,“我从善法堂赶来安慰你”!
这幺说来——他是从城外进来的?
那他身上可能有进城的令牌?!
带着无比的兴奋与些许不确定,我硬生生收回刚迈出去的那只脚。
退回阴暗的角落,我思前想后地考虑了半晌,为自己的计划对比最好与最坏的结果。
最好——过去顺利偷偷拿到令牌——出城。
次好——过去被发现——威胁恐吓后顺利拿到令牌——出城。
最差——过去被发现——被灭口——……
最差——过去被发现——被释迦抓回——……
我反复思量着,既然怎幺走都是死路一条,试一试也许还有生的机会。
与其干等着被释迦抓回受死,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
我抬头看了看已经麻黑的天色,听着后方热情不减的娇吟,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可能是我出城的唯一希望!
然而……
我怎幺也没有想到这场偷令出城的戏码会发展得如此出乎我的意料。
在这个天神的世界,当坏人,很难。
因为——神的心,凉薄更胜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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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半月之三斋日:原称作六斋日,指每个月的初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每到六斋日诸神便聚集在善见城外西南善法堂,详辩人天如法、不如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