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望山浊浊地叹了一口气:“卿仪,灿灿能来我很开心,但是,你不该bi着她上台献花。”
赵卿仪没有立刻为自己辩解,她等着苏望山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然后才平静地说:“望山,你觉得灿灿上台给后妈献花委屈了,那你这般冤枉我,我不委屈吗?”
苏望山怔了一下,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运转缓慢:“你什么意思?”
赵卿仪淡淡地说:“我没授意司仪这么做。后妈难做,我怎么会愚蠢到bi迫灿灿讨厌我。”
————
明峣带着苏灿回到婚礼现场,大家都在,独独不见苏望山和赵卿仪。
这一桌是备用桌,就苏灿和明峣两个人,在角落,不显眼。
明峣将一次xing餐具打开,递给苏灿,随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灿回答得心不在焉:“昨天。”
“待多久?”
苏灿这才缓了神,微微侧头望着他:“不走了。”
方才她是慌了才跑的,也没仔细瞧,现在光线透亮,从他头顶泄下来,整个人少了些隐晦暗沉,多了点意气风发,倒是和她记忆中的那人相似了许多。
那种即使多年未见的熟悉感瞬间回笼,重逢的喜悦这才缓缓而来,冲淡了刚才的不快和委屈。
她难得不在扭捏逃避,主动问:“明峣哥哥,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苏灿记得她离开那年,明峣特别忙,经常顾不上吃饭,顾不上睡觉,每每瞧着,都是憔悴的模样。
明峣单手托着脸,闻言,放下手机,斜睨过来,懒洋洋地说:“没有崽崽,哥哥过得不好。”
语调带着气息声,像在控诉,又像是撒娇。
苏灿只觉得脸烫,心跳也快,脑袋跟着也空白了一瞬:“啊?”
明峣笑出声:“还真信?”
这回,苏灿彻底不说话了。
她去美国后,很长一段时间晚上入睡困难,那时候,她就闭着眼睛,想明峣。
有时候想明峣逗她玩时,讲的那些小学生都知道标准答案的脑筋急转弯;有时候想明峣生气时,严肃不苟言笑的脸;有时候也想明峣工作时,专心致志的样子;更多的时候,苏灿想的是明峣过得好不好?没有她去警察局送饭,他是不是又会忘记按时吃饭;没有她烧热水,他是不是总是拿着凉水就喝……
所以,明峣说他过得不好的时候,她是真的就信了。
“生气了?”明峣压着嗓子,跟她说悄悄话似的,周围人多,声音又嘈杂,苏灿皱了皱眉,压根没听清明峣说什么,就见他嘴巴一张一合。
见苏灿那呆愣的模样,明峣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苏灿沉默了几秒,最后妥协,把耳朵贴过去。
明峣凑上来,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她似被钉在原地,僵着身子动弹不得,说话时吞吐的气息和热浪就在耳根处,他说:“别生哥哥的气,这些年哥哥特想你。”
小时候,明峣也经常说想她,偶尔她没去公安局找简柔,隔天再去,明峣就会趴在她写作业的桌子上,手指敲着桌面吸引她的注意力,等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时,他才慢悠悠地说:“一天没见到崽崽,特别想你。”
这时简柔就会拿着文件袋从两人身边走过去,然后无情拆穿:“你是想崽崽来送饭吧。”
此情此景,略有不同,苏灿倒不会自作多情从这句话中读出别的意味。
因为她知道,明峣对她好,不过是当初简柔“临终托孤”,而他只是在履行当初对简柔的承诺,把她当做妹妹,一生好好照顾。
思及此,心中因为刚才那句话dàng漾起的悸动瞬间消失,苏灿恢复了冷静,她抽回身,回了句没生气,就假装吃饭。
明峣也没继续逗她,两人沉默着吃饭。
苏灿吃得不多,很快就放下了碗筷,明峣还在吃,苏灿就静静地看他,倒不是明目张胆地看,却总是在不经意地眼神流转间将目光通通落在了他的身上。
忽然,放在两人中间的手机亮了一下,有消息进来。
明峣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