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进了吗,他并不这么认为。“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何况我安排得足够,就算我出事,货也不会出事,更不会连累到咱们的生意。”
“你是觉得你的命不重要是吗?”
高仇皱眉,“大哥,你别忘了,我们混这口饭吃,命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本来刀口舔血的人,早该有个心里准备。
高义不说话了,眼神讳莫如深。两兄弟都安静下来,好一会高义才叹了口气。
“这两天和奚奚相处的怎么样?”
高仇含糊了一下,“还,行吧。”
高义笑了笑,按了按鼻梁,“到底是亲生的啊……”又把眼镜架回去,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让高仇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两天小丫头一直提起你呢,缠着我问你这个二叔的事,可把你嫂子担心的。”末了又说,“你也别怪你嫂子多心啊。”
高仇点头,“我明白。”
高义又是一派从容,打量弟弟的神色,“你觉得是时候告诉她这件事了吗?”
高仇皱眉,心里一突,对这个提议有些抵触,但还是脸色淡淡的说到,“你们定吧,是不是亲生都又怎么样,你们才是她的父母。”
高义不置可否,“对了,我和你嫂子商量给你找个伴,老大不小的了,别整天瞎浪,看你住个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寒碜。”
“是吗,可我记得咱们家的生意里没有皮肉生意吧。”
气得高义又想揍他了。
不想和这个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弟弟多待,高义没多久就走了,他走之后病房是彻底安静下来,虽然说那丫头没话的时候也很安静,但是………
高仇看着天花板,皱起了眉。
最近自己想起这个丫头的频率是不是高了点,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但慢慢的,脸色彻底垮了下去。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高奚没来。
高仇从早上九点开始眼神不断地往门口瞟
还是没来……
然后他就火了,不来就不来,小丫头的鬼话就不能信!
想起小时候隔壁家的姑娘骗他山上有会飞的老神仙,当然他嗤之以鼻,为了证明她说的是假话自己跑上了山,结果……结果差点摔到升天。
说这个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不管年龄大还是小,都是骗子。
高仇冷笑,不来也好,免得心烦。
而这一整天他整个人都没个笑影,搞得来换药的医护人员都陪着小心,毕竟他的脸一沉下来,还是堪比阎王爷的。
从日出到日落,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心里一时想着不来也好,少一个走的近的是好事,熟了就会有感情,他这样的人有感情多让人不快。
但转念一想,虽然没怎么相处过但这个小丫头不像是会食言的人,就算今天不来,也总会打给电话过来说一声。
然后他就有些沉重起来,别怪他阴谋论,毕竟职业病,看什么都觉得不怀好意,她或许是病了,最坏的结果是被人绑了——大哥明面上的身份是外交官,绑架他的女儿来要挟他不是没有可能啊,又想到那个丫头那么爱哭……
高仇蹭的一下坐起来,打算立马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但伸手去拔针头的时候定住了——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为什么要在乎她的死活,要在乎也该是她的父母去在乎才对,轮得上他吗?
高仇咬着牙,又躺了回去,浑身却紧绷着,额角齐齐跳动,对,他不应该再多余的关心她,免得害人害己。
当时让人带走她不就认清了吗,这辈子都不该有交集,就做一个对她来说陌生的亲戚,一个永远叫不出口的‘父亲’。
对,应该是这样。
高仇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此时天边的光也慢慢暗淡下去,直至被黑夜倾覆。
但门却开了,高仇转过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丫头,脸色红润,大概是跑来的,额角的碎发都有些润了。
此刻大概只有高仇自己知道他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了下去和一声令人无奈的叹息。
“……妈妈说女孩子总要有点特长才好,就算学不好也能增强气质。”
高奚一边说着她今天被莫晦如送去学大提琴的经历一边又在给他削苹果,经过月余的操作,她削苹果是越来越纯熟,一整个削下来连皮都没断。
有时候高仇看她欢欢喜喜削苹果的样都怀疑不是想让他吃,纯粹是喜欢削皮玩吧……
高仇打量了一下她,大提琴……人都没琴高,于是在心里嗤笑莫晦如。
“学完之后我就过来了,对不起呀二叔,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小姑娘还道歉呢。
虽然在心里高仇已经模拟了她没来原因的八十种可能,其中七十七种惨绝人寰,但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你不来我也算清净。”
高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