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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粒方糖》·十九
    眼下正是清晨,天光正好,一缕清风幽幽拂过,未来得及消散的露水清香扑面而来。他牵过她的手,两人正慢悠悠的走在一道溪水边上,没有人说话,掌心的温度却十分清晰。
    波光粼粼的水面,两人的影子便也看不清了,方棠瞧去,虽然面容模糊,但十指紧扣着,距离相近,不分彼此。
    “看什么?”方厉见她一错不错的盯着水面,好奇问道。
    “看你呀。”她俏皮的笑着,指着倒影说道:“二哥在水里,我在二哥的身边。”
    方厉闻言失笑,心想这哪是一个成年人说得出口的傻话,分明就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女孩。错开眼神,唇边的笑意淡去,只是这镜花水月,怎能长久?
    他拉过她,低声向她道:“棠棠在我的心里。”
    方棠于是红了脸,指尖被电着了一般放开他的手,不太敢对上他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蹲下去,扒拉起石头来。
    怎么就这么害羞呢,方厉无奈的注视着她圆圆的头顶,却也不乏宠溺。
    “二哥二哥。”她不知又想到什么,黑白分明的眸子的看着他,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蹲下身子。
    方厉照做,然后看她捡了块扁平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一派烂漫的笑意:“我们来打水漂吧。”
    “什么?”
    “打水漂呀,小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你总是赢他们的。”方棠回忆起以前的事,向他赘述着‘方厉’的厉害,“你就这样,‘咻’的一下,石头就在水面上蹦了好几下,大哥和振州哥哥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石头抛出去,可这石头像一只蠢笨的鸟,还没起飞,就一头栽了进去,咕咚一声,沉入水底。
    她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落,不好意思的向他笑笑:“我好笨呀,总是学不会……”
    对着总是学不会的方棠,那时的方厉教了几次便没有耐心了,将妹妹丢在一旁,不再搭理。小小的女孩却那么执着,一次一次的尝试,从来不说放弃。
    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在心里深处的黑暗溢出来之前,他摸着她的头,向她温柔的笑,驱散了阴霾般:“有什么大不了,我跟他们玩,只是想让你看着我是怎么赢的罢了。”
    方棠脸颊微粉,语气雀跃:“真的?”
    “当然,你不知道,为了让你多看我两眼,我有多努力。”
    以前的方厉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嗤之以鼻,自负,高傲,容不得别人比他优秀,做什么都要出风头,压别人一头,显示出自己的不凡来。不过这样正好,他说成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才故意那么做的,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并且,他也算说了实话。
    对他而言,为了能让方棠注视着他,确实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果然,方棠相信了他的这幅说辞,不可置信着,脸上同时洋溢着喜悦:“你…你说真的?”
    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怜爱不已,喟叹:“当然,我喜欢你,比你想的还要久。”
    方棠低下头,觉得眼眶有些热,咬着唇,羞涩低声:“我也喜欢你…在很久之前。”
    她低着头,于是便看不见,他的面孔有一瞬间的阴沉扭曲,再抬起头时他又恢复了正常模样,牵她起来:“走吧,带你去看看那只怪物,知道你放心不下。”
    “啊,可是没问题吗?”
    “放心,我大概已经摸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了。”他颇有些揶揄的看着她:“想要做什么就来找我,别去麻烦人家。”
    “知道了,我还不是怕你担心嘛。”
    方厉听见她小声的反驳,笑得开心了些:“我们家棠棠终于懂事了,二哥很欣慰。”
    她凑近了他一点,笑嘻嘻的说:“那有没有奖励呢?”
    他啪的一下弹了弹她的额头,轻笑:“得寸进尺。”
    方棠浑不在意,拉着他又往旅馆走去,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至于打水漂的事,方棠已经抛诸脑后了,而成功转移了她注意力的方厉紧握着她的手,内心讽笑,真正的方厉会,他又怎么可能会?执着又温情的看着她,只是眼底更深处,是沸腾着的疯狂。
    两人来到关着怪物的柴房,天师府那一众师兄弟已经将整栋旅馆租了下来,将刘家夫妇请到别处去住了,也是怕事情泄露出去,节外生枝。
    看管怪物的是陈家师兄弟,方厉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径直带着方棠进去了。
    只是一回头,见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方厉有些莫名:“怎么了?”
    方棠语气感叹:“没有啦,只是觉得你现在和大家的关系好好啊。”
    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方家二少爷的影子消失无踪。
    方厉收敛好心思,笑道:“你不是喜欢,我和他们好好相处吗?”
    方棠歪歪头,想起来以前自己的确希望二哥和大家交好,她喜欢交朋友,便也想让二哥也拥有很多朋友。
    只是现在……
    “可我吃醋了。”她鼓着腮帮子,有些小委屈的模样:“那天我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都不是你。”
    可没一会自己就扑哧一声笑了,明丽开朗好颜色,她勾着他的小拇指,轻声细语:“呐,你不用为我勉强什么,二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以后棠棠都站在你这边,好不好?”
    他要如何形容此刻的感受呢,又痛又爱,想把她关起来,又恨不得把所有都捧到她的面前,只要她开心快乐。
    他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索性不说什么了,用力的捏了捏她的小手,胜过千言万语。
    打开阴暗的房门,便看见那怪物安静的缩在角落里,身上锁着天师府特质的锁链,上面有符纹禁锢,不可能挣脱。
    尽管如此,方厉还是蹙眉嘱咐道:“就在这里,别进去了。”
    方棠点头,认真观察着那怪物的模样,不知为何,那天还对她张牙舞爪,今日却瑟缩成一团,过分的安静。
    她轻咬着唇,思索一会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口中默念咒语,那白纸就自己动起来,不一会一个小纸人便成了型,纸偶在方棠的示意下走到怪物的身边,在这发出腥臭,并流着脓水的怪物旁转了一圈,试探着伸出小手碰了碰那怪物,随即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蹭的一下跑回方棠的身边,耷拉着小脑袋,缩在她的掌心里。
    方厉见状无奈,心说这大概就叫物似主人形吧,然而方棠脸色凝重,他也就收了玩笑的心思,看着她对纸偶又念起咒语,那纸偶又变回了白纸,只是这次白纸上端然出现了一种咒纹。
    方厉挑了挑眉,方棠则是讶然。
    “这是……”
    “白家?!”
    方棠和方厉从柴房出来后自然找到了李若安,将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用咒法追踪到的,竟然有白家秘术的痕迹。
    每一个家族都有自己独特的咒法,并不外传,如李家符咒自成一派,陈家擅长御鬼,方家的封印之术千年来堪称一绝,莫家在术法领域中是翘楚,而白家,则是药蛊传承。
    李若安心如擂鼓,这怪物虽说不成人样,可他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分明就是拿活人生生炼化的,不知用了多少阴邪手段。
    “对了,它一来就冲着你们去,我还以为是为了棠棠……”
    但十有八九,是冲着白小时去的,可到底是为什么。
    白家在谋划什么?为什么要对唯一的继承人白小时下手,如若不然……
    他不敢想下去,只觉得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但当务之急是:“小棠,这件事你和阿厉都别再管了,我会把你们从这件事里抹掉,等路障清理好,你们马上离开!”
    方棠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方厉制止,他看向李若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若安,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不会推迟,你不用担心。”
    李若安心里苦笑,可又哪里有那个脸让他们兄妹帮忙呢,他们已经被天师同盟家族害得够惨了不是么,认真道:“多谢了阿厉,只是这件事,牵扯广泛,你们还是早些抽身,我才能安心。”他看了方棠一眼,将方厉带去一旁,压低了声音:“这件事我提前透露给你,你大哥,近期应该就要回来了。”
    “大哥……”
    李若安以为他是猝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安慰道:“你放心吧,这件事老师是知道的,等到时候你大哥回来,你们兄妹就有依仗了,那些老家伙也不敢再对你们做什么,你们现在早些回去等他,别担心,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方厉笑了笑,做出一副将他的话听进去的模样,只是心里有多少盘算,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方朔么……当年他把真正的封印魔瓶和秘籍带走,可不知防范的到底是谁呢,他本来打算只要他永远不出现在自己和棠棠的面前,就放他一马的。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若安将这件事告诉方厉之后便马上离开了,他还要去找陈振州等人商量对策,并且要将表妹白小时保护起来,免得再被找麻烦,毕竟那个丫头可不像方棠那样厉害,他这时可真是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心软答应带她出来的。
    只是……他想起表妹那天在他面前掉眼泪的事,说她不想嫁给陈振州,不想就这么失去自由,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也疼得厉害啊。
    方厉则是不紧不慢的走回方棠身边,却看着她和一只小木偶玩得挺开心。
    “二哥。”见他过来,她笑着和他打招呼,欲把木偶收起来,却被他抢先一步将木偶捏了起来。
    “哎呀,你别捏疼它。”方棠见他直接提起木偶的脖子,有些焦急的想让他放手。
    小木偶在他手里挣扎,仿佛气急败坏,方厉打量了一下,笑道:“你这木偶有些眼熟啊。”
    方棠心说当然了,照着你弄的来着。
    只是不敢告诉他,也有些不可名状的羞涩之意,天知道那些年她自己去外面捉妖,或是他加班出差,她就做一个像他的小木偶,陪着自己玩。
    “快还给我啦!”她脸红着拽他的袖子,十分娇俏,惹他一阵心猿意马。
    “喏。”他将木偶还给她,见她松了一口气,青葱的手指点了点木偶的小脑袋,收回了法力,木偶便变得普通起来,她将它收好,放回自己贴身的小包里。
    再抬头时却见他的脸无限放大,就这么触碰到了他温软的嘴唇,一吻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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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77
    《一粒方糖》·二十
    方棠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对自己现在处境十分迷惑。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要和二哥还有小时回城了吗?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无力的闭上眼睛,好一会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对了,他们受到了袭击。她猛的睁开眼,焦急不已,她记得二哥把她和小时推开了,自己却和那怪物搏斗,她忽然就泪流不止,她的二哥失去了法力,为了她却深陷险境。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救他,只有拉着小表妹一直跑,想回到旅馆搬救兵,可没想到,一回到村口,血腥味就扑鼻而来,面前的土地被血染红了,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白小时当场吓得尖叫,紧紧抱住了她。
    她瞳孔紧缩,因为她在前方不远处看见了两个怪物,正在啃噬一具尸体,她认得那张脸,是刘岐山……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为了保护小时,一把推开她,被怪物狠狠贯穿了腹部,但余光瞥见李若安他们赶到了,那么小时大概是没事了吧。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而且记忆中受伤严重的腹部,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是被抓了么,她躺在冰凉的地上,却不想计较了,如今二哥恐怕凶多吉少,那么,她生还是死,有什么重要?
    眼里的光泯灭殆尽,一片死寂绝望。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逐渐逼近,一深一浅……她猛的抬头,难道是他!
    她奋力向外面看去,紧张的期待着,希望出现的是那个人的面容。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没有一会,他就沐着光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二哥!二哥!”她满面泪水,欢欣不已的叫着他,大起大落的情绪使得她头脑昏沉,心跳剧烈,她不在乎,还是执着的望着他。
    只是方厉的样子实在有些奇怪,过分的沉默,一阵料峭的春风吹入山洞,使得眼前的人也染上一身料峭的寒意来。
    “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她楞楞的看着他,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在他的手背上,而他扶起她,却没有解开她的绳子。
    方厉咧开嘴角,冷笑一声:“你真是不听话。”他突然大力的把她推到在地上,方棠的后脑勺猛得一磕,差点昏厥,茫然的看着他,听他语气幽森,好似地狱里的恶鬼:“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保护自己,你不是保证过再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了吗?”
    她满心愧疚:“对不起……”
    他却仿若未闻,“这么喜欢受伤是吗?”他的手移动到她纤细的脖子上,仿佛稍稍使力,就能让她彻底断气。
    而方棠这才惊觉,他的的手掌烫得吓人,额头上暴起青筋,忍耐得十分辛苦的样子。
    “二哥…你怎么了?”
    他突然又温柔了下来:“棠棠,你愿不愿意帮我。”
    她飞快的点头:“我愿意。”
    “好孩子。”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颈侧肌肤,下一秒却狠狠地咬在上面,直直的刺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涌出,被他啜饮。
    方棠疼得不能出声,不敢置信,这是她一贯温柔的兄长。
    饮够了她的血,解渴了一般的方厉不慌不忙的抬起头来,唇上鲜艳的血色使得他像一只凄厉的艳鬼。
    “哥……”
    接下来的事,却好像噩梦一样。
    他不发一言,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裳,将她的细腿往两边掰开,坚硬如铁的性器将她贯穿,毫不怜惜的强暴她。
    “啊!!!”她疼得叫喊,哭得凶狠:“二哥!疼!我好疼!”
    他充耳未闻,脸上的笑意更深,在这昏暗的山洞里是那么令人心生恐惧。
    他一边挺动着,在她紧致的穴里进出,一边揉捏她的胸部,奶团子一样的乳房在他的手里却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拧着她的乳首,指甲拨弄着,听着她几近崩溃的哭声。本来束缚着她的绳子断了,又被他扯起来,从她的脖子处开始缠绕到腋下,从胸部上方绕了一圈,再将她的两团乳房紧紧勒住,延伸到腹部,他轻笑,将性器拔出来,方棠以为他清醒了些,还没来得及开心,便被他翻了一个身,绳子从乳沟处垂直向下,从她的阴穴紧勒到臀缝,他将她的双手扭到身后,缠住绳子,而两只后脚踝也被提起来和双手捆在一起。任由她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
    她只要动一动,胸乳便疼得要命,绳子粗糙,磨着她的娇嫩花穴,更加让她不敢动,可她又能坚持多久,没一会就浑身发抖起来,这一下更是如同掉进了地狱里,两团乳房胀痛,乳珠硌在冰冷的地面上,娇穴被绳子磨得一片火辣火辣的疼,但让她更加痛恨的是身子的敏感,这样的屈辱竟让她有了感觉,下面流出的花水已经将绳子打湿了。
    她颤泣着求他:“二哥…求求你…别这样,我好痛…我会听话的,求你放了我。”
    他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更好像满足于她的求饶,伸手扯住她的秀发,迫她抬着头看着自己,冷冰冰的笑着:“张嘴。”
    她看着他高昂的性器,便知道他要她做什么,眼泪止不住,却只有听话的颤巍巍的张开樱桃小口,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将性器塞进她的嘴里,死命的操着她的檀口。
    每一次都顶到喉咙的最深处,惹得她一阵阵的不适,他的动作又急又狠,她的小嘴被迫张大,吞咽他蛮横的肉棒,直到嘴角都磨破了,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胸乳狠狠的胀痛着,下身似乎被绳子磨坏了,却一股股的流着水,绳子正好卡在她的阴蒂上,疯狂的磨蹭着她的敏感点,她嗓子里胡乱的呻吟着,突然翻起白眼来,身子抽搐,方厉抬眼一看,只见她身下泄出大量蜜水,喷溅而出。
    哈,竟然还高潮了。
    他索性也不压制精关,任由精液倾泻在她嘴里,看着她无意识的吞咽,咳呛,他才满意的拔出来。
    方棠软到在地上,红唇像被碾破的花瓣,一缕精液淫靡的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
    她却像了无生意了一般。
    可他还是没有放过她,将她的脚部绳子解开,把她的两条光滑的细腿放在臂弯里,兴奋的将肉棒再次捅进她刚刚高潮过的小穴里,咕啾咕啾的抽插起来。
    方棠觉得他很陌生,也很绝望,下面痛得要死,情欲也将她燃烧殆尽,高潮不受她控制,小穴每过一会就疯狂收缩蠕动,分泌出大量的蜜水,将他送上极乐巅峰,她的意识却逐渐模糊。
    你到底…是谁呢?
    “棠棠…棠棠……”
    有人在叫她,她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周身寒冷刺骨,疼痛难忍。
    方厉握着她的手,满目痛悔恨意。那日他感受她受了重伤,他们早就神魂相连,只要他不死,她就不会有事。可他救了她,耗损太多精力,更糟糕的是蛇妖又找上门来,前后夹击,使得他几近绝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将他们消灭,却也意识消散,浑浑噩噩。
    李若安先是找到了方厉,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还以为他失去了法力,对抗怪物太过勉强,受伤昏迷了。
    将他安顿好后才去找她们,却眼睁睁的看着方棠被掳走。
    一时间兵荒马乱,全都乱成了一锅粥。
    谁也不知道,丧失了神智的方厉凭着本能找到了方棠,用残忍的手段杀死带走方棠的人。而他自己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伤得她体无完肤!
    他不知折磨了她多久,等他清醒,方棠在他怀里气若游丝,他颤着双手,几乎崩溃,怕她恨他,怕她惧他,怕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
    他只有像七年前那样,如法炮制,抽掉了她这一段记忆,没多久又察觉到莫知行亲自带人追过来了,只好放开她遍体鳞伤的身子,麻木不已的盖了件衣服在她身上,而后隐藏了自己的踪迹。
    莫之行进入山洞没多久,见方棠躺在地上,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心下一痛,叱退了后面跟来的李若安等人,安排了几名女天师进来。
    莫知行不知道方厉的真实身份,也将一切联系到了掳走方棠的人的身上。于是近日来,他在天师府掀起不小的风波,特别是针对白家,势必要他们给出一个说法。
    不仅是莫知行,年轻一辈的天师都对方棠十分愧疚,于是整治起来也不手下留情,天师府内气氛一时剑拔弩张,世家守旧派和一心想改革天师府陈旧作风的一派矛盾正式爆发。
    而这些方厉都不关心,他只想他的棠棠快些醒来,不要……不要丢下他。
    “我爱你……棠棠……”他喃喃自语着。
    他曾经很认真想过,这三个字对方棠有些太残忍了,他若有朝一日离开,方棠独自怀揣着这些在人间,不值得,想来或许还会后悔,或许离远一点,就不会痛一点。
    她会痛吗?他想,手指还在抖,目光刺在她的脸上,久久停顿,他们总归要分别,他感觉到了,那么短的时间,有没有十年?自己人生几十年她人生几十年自己真正参与进去的,少得可怜。
    你不能让一只蜉蝣,早上认识你,中午说爱你,晚上就沉进水里去了。你觉得莫名其妙,你觉得飞蛾扑火,你觉得没有存在感,你觉得没这个必要,他是蜉蝣,她是磐石,磐石不会因为那三个字就破碎,抖落出一个人来。
    万一会呢?他想,他侥幸地想,讥讽地想,又往下想,接着又很难过。
    那太残忍了,磐石化作人,还有一段过活,记着一只蜉蝣,不去看看世界,到底是蜉蝣太狡猾了。
    好长一段时间,似乎过了几百年,又似乎只是一息之间,耳边终于响起救赎他的声音。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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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77
    夸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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