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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笑容高扬着,她从没对爷爷nǎinǎi笑得那么笑容和蔼过。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钢琴拖出来,她也没感觉累,只是想:这俩人老归老,会动来动去还是很烦人的。
    视线落在爷爷的拐杖上面。
    想到小时候,跟爷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举着拐杖挥了挥说:“打扮得这么花里胡哨,不正经,丢人。该打断她腿。”
    那年才五岁的岳小楼,穿着娃娃领的姜黄连衣裙,踩着一双红色漆皮玛丽珍小皮鞋。
    无措地捏着裙摆。
    他农村的口音很重,意思半懂不懂,但对她深深的恶意是完全察觉出来了。
    小时候,岳小楼只知道爸爸在过年前后都要忙工作。
    后来她才知道,所谓的工作,是她爸爸在乡下还有个家,他得陪那儿的亲人过年。
    幸好农村结婚只办酒席不兴扯证,让一表人才的小伙子还有傍上白富美的机会。
    白富美跟家里闹翻了嫁给他,让他走上人生巅峰,可以大笔往家里寄钱,但也限制了他回家的时间。两边瞒着。
    直到乡下的父母以为他被卖进什么黑工了,报警找过来,才终于瞒不下去。
    岳小楼的妈妈有钱有貌,所以岳小楼的爸爸还在城里当她的爸爸。
    她爸爸在农村的家人知道了真相,倒是不恨他,只恨那个把他绊在城里迷得不要一家老小的狐狸精。连带着岳小楼这孙女,也一起记恨。
    —
    岳小楼自认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爷爷说是那么说,但他从没动手打过她,nǎinǎi嘴上是总劝着的,可但凡给她找着能打她的机会,手上一下下是没带停过的。
    放开。钢琴砸在地板上,“哐”一声让人怀疑是不是砸穿地板出现深坑了。
    岳小楼三两步,一把夺过爷爷手里的拐杖。
    举起来,手肘往外,把拐杖尖当成扔标qiāng般,重重往下瞄准nǎinǎi的膝盖。
    力度带着速度,一点也没扔歪,nǎinǎi惨叫了声直接倒地上了。翻着白眼,不知道有没有疼昏过去。
    凭手感,膝盖骨肯定粉碎。
    扔完,岳小楼只觉得浑身的血都热起来了。
    神经紧绷在拉扯着,一抽一抽的,脑浆快要沸腾。不过没关系。
    身上还有力气。
    她现在,不是走不动了吗?
    岳小楼快速转过身,唇边带着笑容,想去把地上的钢琴再搬起来、
    “岳小楼!”
    事情发生的太快,谁都没想到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基本是视而不见的孙女。发狠起来,居然如此可怕。
    爷爷弯腰捡起拐杖,真的怕了,牙齿颤动着,绞尽脑汁劝她冷静:“你别冲动,你…你心里不好受,你外公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吧……”
    听他提起外公,岳小楼慌神地想到他那合不上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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