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均扬唇笑了笑,看在刘询眼里,只觉得毛骨悚然,他试探道,“国公爷,您有事吩咐奴才?”
“说什么吩咐不吩咐,还不是为了你家世子爷。”谢正均挑着眉,推开眼前的门进了屋,刘询回头瞅了瞅,愁眉不展的跟上,一盏茶的工夫从里边出来,刘询一改之前的颓废,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眉梢尽是喜色。
谢正均朝他摆手,“去吧,事成后,世子爷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
话完,前边人来说皇上急召,他匆匆忙出去了。
朝堂上许多人对谢池墨领军之事反对不已,以楚国舅为首的主和派甚至提出边城溪城的百姓是我元周国的人,朝廷不该不管他们的生死,谢池墨杀戮太重,会弄得整个元周国生灵涂炭。
楚家和谢家不合已久,但楚国舅如今态度嚣张,弹劾谢池墨的折子堆成了厚厚的小山丘,谢正均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谢家这些年多亏靠太后提携,一旦太后去世,宫里做主的就是皇后,楚家日嚣尘上,只怕皇上也压不住朝堂的局势。
身在高位,并非所有事皆能随心所yu的,谢正均太明白皇帝的无奈了。
当年大将军阖家被杀,皇上有意追查凶手,结果还不是不了了之?
他不能让谢池墨成为第二个魏凌,纵然太后不在了,也要把楚家先拉下来,楚国舅这只老狐狸素来不动声色,最近却频频搞动作,怕是沉不住气了。
夜色渐浓,无风无月,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国公府宅子,夜风吹起车帘,露出张惊艳妖娆的脸,奇怪的是穿的却是男装,内里时不时有女子的嬉笑声传出,声音清脆悦耳,守城门的士兵听得耳朵都酥了,子时已过,仍开了城门,目送马车消失在夜色下,忽然,前边惊起一道亮光,伴随着嘈杂得喊打声响彻云霄,士兵们一头雾水,方才出城的是谢国公府的马车和人,难道遇着埋伏了?
很快,一波人骑马而来亮出木牌急着出门,士兵们不敢阻拦,再次打开了厚重的城门,远处火光滔天,不久前出城的马车去而复返,说世子夫人被人掳走了。
士兵们浑身一颤,纷纷jiāo头接耳,谢国公府只一位世子夫人,她被掳走,待谢家世子回来,京城岂不是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想到谢世子的雷霆手段,众人提心吊胆,骂掳人的没有眼力,在谢世子头上动土,不是明摆着不想活吗?
很快,就有人把城门围了起来,询问从早到晚可看见可疑人出去过没,士兵们轮值,他们傍晚才过来,纷纷摇头说不知,不知谁小声说了句好像楚家仆人出过城,还没回来。
士兵们如梦初醒,是啊,天快黑的时候,有群人穿着天青色对襟长袍出城,拿的是楚家的木牌,个个身躯笔直,面容严肃,他们嘀咕过。
不一会儿,谢正均亲自率人追来,问清楚缘由,不由分说带人去了楚家,伤了楚家守门侍卫,直直冲进了府,说不把雾宁jiāo出来大家就鱼死网破。
安静的夜晚,因着谢正均义正言辞的质问而闹了起来,闹着闹着,闹去了宫里,皇上为太后的病愁苦不已,听说谢正均把楚国舅打了,有些头大,把人叫去正阳殿,劈头盖脸一顿骂,谢池墨在边溪树敌无数,谢正均不懂收敛,反而招摇过市,还嫌弹劾谢家的折子不够多是不是?
“皇上啊,您要为微臣做主啊,谢国公不明所以闯入府邸,揪着微臣就是拳头啊……”说着,咳嗽加剧,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额头,皇上拧着眉,气得摔了御书桌上的折子,声音冷若寒冰,“谢爱卿,说说怎么回事?”
谢正均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梗着脖子道,“皇上,您要为谢家留脉香火啊,池墨媳fu被楚家的人掳走了啊,您看着池墨长大,他就是头倔人,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二十多岁才成亲,把他媳fu是捧在心尖尖上啊,结果人说没就没了啊。”
皇上听得烦躁不已,“你说的是韵雅县主,她又怎么了?”
谢正均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