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啪的一声摔掉手里的珠串,“混账。”众人一听皆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再言语,郑才人更是头低的就差贴在地上。
“我以为你们在这里热热闹闹,没想到你们在这里商量这诬陷朕的爱妃和朕的兄弟!”李隆基指着郑才人的手,恨恨的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郑才人跪走上前,“陛下,妾和这个丫头亲眼所见呐,陛下!妾没诬陷江采萍啊,陛下。”
李隆基愤恨的一脚踢在郑煦的身上,“混账。萍儿早就告诉过我这件事。萍儿和朕,都是担心朕与兄弟之间的情意,这才把事情压下不提。你可倒好,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你,这样做让朕和兄弟如何相处?让朕的萍儿如何自处?”
李隆基气得倒退了两步,扶住额头道,“郑氏失德,不宜为妃。念其伴君有功,留全尸。华妃理事无能,罚俸半年。”
郑才人听见这话,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陛下,陛下,妾冤枉。陛下,您说过喜欢妾的直言不讳的啊。”
郑才人被武士拖了下去,临出门前又喊道,“万春公主,公主,救救我!”江采萍注意到,万春公主的手一下子抓紧了桌脚,一脸担忧的望向李隆基。
李隆基早已神色倦怠,“万春,以后后宫的事不要chā手。”万春连忙跪地应了。
李隆基这才舒了一口气。“萍儿,和朕走吧。关于你的生辰,朕今年打算好好给你庆贺一下。你随朕瞧瞧,有什么不满意的。”
江采萍这才带着跪在地上的寒香施然跟着李隆基走了。临行时,江采萍冲着华妃点点头,华妃心中明白江采萍必然会为自己美言,故而刚才被罚俸的惊慌此刻也平息不少。
次日一早,江采萍正陪着李隆基用早膳,便听高力士在旁说道,“陛下,昨夜的事还是传出去了。今儿一早薛王就来传话了,说‘蒙皇上赐宴,不胜酒力,误触皇嫂珠履,臣本无心,罪该万死!’如今薛王赤膊在府上自省呢。”
李隆基叹气道,“朕费尽心思让天下人看见兄弟仁爱的皇家景象,却被一个无知fu人所搅乱。罢了罢了,你去告诉薛王,就说朕宽恕她,梅妃也不会计较。”说着,他亲手加了一块炙肉给江采萍,“萍儿,你说对吗?”
江采萍笑着点点头,“妾原本就是此意。”李隆基温和笑道,“萍儿,你这样知礼贤淑,朕想封你做梅贵妃,就作为你生辰的贺礼送给你,如何?”
江采萍一听之下大惊,“陛下,臣妾忝居梅妃之位已是内心惶恐,陛下若封妾为贵妃,妾万万不能受。何况妾与皇室子孙上无功,若是真的做了贵妃,岂不是受天下人耻笑。”
李隆基摆摆手道,“萍儿多想了。这天下是朕的天下,谁敢多说一句?”江采萍依旧跪在地上,心想若是成了贵妃,自己做起事来靶子太大,前朝的眼睛一定是会盯住自己的。
这样算计着,“陛下,妾尚且年幼,如今尚不足二十岁,而华妃娘娘入宫日久,实在比妾更适合此位。”李隆基原以为江采萍是谦虚推脱之言,不想却这样坚持,“你当真不做这贵妃?”
江采萍跪在地上点点头。李隆基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笑了。“好,朕的萍儿果真不爱慕权势。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你,只是这生辰是一定要好好贺一贺的。一晃你入宫也四年了啊。”
江采萍不由得一愣,四年?是啊,入宫之时自己才15岁,如今已经是快20岁了。岁月匆匆啊,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入宫,此时此刻又会在何地何处呢?
她想起徐陵川。若是自己没有入宫,他还会来长安吗?若是自己没有入宫,自己会不会和他一起漂泊江湖呢?
“萍儿,走,咱们去太yè池吧。”李隆基的一语惊醒自己的思绪。她收好心神,又是一幅宠妃的雍容端庄。太yè池畔,总有许多深宫中的女子在此停留。只因为李隆基有膳后游太yè的习惯。今天,二人碰见的却是一个让人意料之外的人。
一位女子身着深绿色的阮烟罗襦裙,头上梳着扇形高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