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开升脱口而出一句:“周、周厌语?!”
店里顿时寂静了下去。
一中并非人人都认识周厌语这张脸,但“周厌语”这三个字,相信全一中的学生没有没听过的。
周厌语面无表情转头,指了指自己的鞋子,眼珠子黑得渗人,面无表情:“谁动的手?”
许开升下意识站直身体,远离丰添半步远,一指丰添,卖得格外干脆:“他干的!”
周厌语直勾勾盯着丰添:“道歉。”
丰添之前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嘲笑过许开升怕个女生,这会儿要真听话道歉,丢人的可不就是他自己。
身为一中校霸,什么都可以丢,面子绝对不能丢。
丰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天,说:“不就一双鞋么,我赔你。”
周厌语心情更差了。
许开升在一旁小声嘀咕:“周大佬的鞋,你赔得起么?”
丰添瞪了他一眼,许开升冷笑两声,往周厌语身旁挪了挪。
周厌语不需要他赔鞋,只重复:“道歉。”
许开升被她的语气冻得缩了缩脖子,忽然之间想起自己上个礼拜,因为顺口读了句卫娴娴发来的短信“死了爸的丧门星”,没有道歉,被周厌语怼进了垃圾堆里。
宛如被剥了脸皮一般的痛苦啊。
丰添要面子,这会儿店里这么多人,他还有俩小弟在,许开升还缩一边等着看笑话,他哪能就这么轻易下了自己的颜面。
当即便道:“周厌语,你朋友不在一中,你就一小姑娘,我也说了可以赔你一双鞋,你这么咄咄bi人不好吧?”
周厌语抬眸,咬字清晰,缓缓反问:“咄咄bi人?”
丰添算是默认。
许开升倒是先笑了:“丰添你可讲点理,你把人鞋子弄脏了,人家不要你赔鞋,只要你道个歉,这算咄咄bi人?”
丰添被他气得手都在抖,这家伙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等着看好戏的目光太明显了。
他气道:“许开升我告你,你别想着看好戏,要不是你突然跑过来我能把碗弄地上去?那汤能洒到人鞋上?”
周厌语慢慢转头,盯住许开升。
许开升浑身一激灵,屁股又开始疼了起来,当时就特别识时务地站直身体,真诚而心悦诚服地说:“对不起周厌语同学,我向你道歉!”
丰添:“……”
店里人:“……”
这家伙怎么这么没出息!
周厌语再次盯住丰添。
丰添跟她对视半分钟,死鸭子嘴硬:“周厌语,你认清了,你今天只有一个人。”
两分钟后,丰添被人扯着领子扔出门,还没等他站起来,周厌语欺身而上,擒着他胳膊用力将他翻了个面,使得他不得不脸贴着水泥地面。
冷的要命。
也丢人丢得要命。
周厌语转头冲站门口一脸呆滞的许开升说:“拿两个盛着汤的碗过来。”
许开升二话没说捧着碗跑了过来。
周厌语低头俯视丰添,眼神冰冷:“说吧,你全身上下哪里最珍贵?”
丰添憋着气说不出话,他浑身都疼,最疼的还是脸。
谁他妈说周厌语弱女子一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啊?!
都是误人子弟!
周厌语不耐烦:“不说话,那就全身都泡一遍澡。”
“腕表吧。”前方忽然传来个戏谑的声音,“左手那块,gta公司今年面向学生特别推出的最新款腕表。”
周厌语看向丰添左手腕,的确戴着块男士腕表。
“不过那块表防水。”前面那人继续说,嗓音仿佛浑然天成,含着几分懒散的笑。
周厌语面无表情抬头:“好玩么?”
说话那人赫然是她新同桌,谢酌。
男生穿着校服,逆着光站在她前面,闻言点点头,腔调微微拖长了点儿:“还行。”
周厌语不善地看着他。
谢酌摸了摸胸口,佯装害怕:“周小船同桌,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
周周同学又变成了周小船,谢酌这人那么喜欢给人起绰号么?
周厌语没搭理他。
谢酌不指望她老实回答,单手chā进兜里,半眯起眼,勾唇,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