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谢酌对她的了解,他确定,他家同桌必定有了应付这节音乐课的法子,并且还是十拿九稳的那种方法。
他正在思考什么方法最为简单粗暴,余光忽然瞥见周厌语把桌上的两套试卷,以及笔袋之类的装进书包。
谢酌愣了愣,忽地想通了。
“大佬,你这干嘛去啊?”许开升也看见周厌语收拾书包的动作,有些不解,随后想到什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问,“是要逃课吗?”
周厌语站起身,居高临下瞥他:“逃课?这种不道德的事,我会做么?”
“呃……”
谢酌伸出一条腿拦住她想出去的动作:“周小船,你真不顾同学爱了?留我一个人面对狂风暴雨?”
周厌语这会儿可不在乎“一个礼拜不和谢酌说话”的原则,唇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七天都没出现过的真挚的笑容。
“同学爱能当饭吃吗?当然不能。希望您手里还有把伞,起码能挡住一点点的雨。”
说着,她抬脚跨过谢酌的长腿,往前走了两步。
谢酌看着她的背影,棕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意味不明的情绪。
周厌语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抬手,微笑着给他展示了一下秘密法宝。
“我生病了,需要去看病。”周厌语拿着请假条说,“班主任批了我礼拜五一整天的假。”
她说完,把请假条折了一折,递给班长徐文清,随后从前门直接走了。
许开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招搞得都懵了,不可思议地看向谢酌:“酌哥,大佬这是,抛下你,独自一个人跑了?”
要是谢酌过去一个礼拜没有总是sāo扰她逗她说话,她肯定早就把请假这个法子分享给了谢酌。
但偏偏天不遂人愿,谢酌转学过来之后最大的兴趣就是逗他同桌。
这么看来,活该他被抛弃。
许开升满脸同情地看向孤独无依的谢酌,觉得他现在真的好可怜:“酌哥,你还好么?”
一个人唱歌?太寂寞了吧。
谢酌从桌肚里慢吞吞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哥,我要学习”五个字。
显然,写字的人当时的心情无奈极了。
但她就算再无奈,也没有真的揪着谢酌的领子把他拎到cāo场上打架,更没有把他直接怼进垃圾桶里。
她也就是嘴上说得厉害,心脏比谁都软。
上课铃响。
“酌哥?”许开升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是大受打击一时回不过神,居然有点担心,“你这节课要咋办啊?”
谢酌不紧不慢收起纸条,掀起眼皮淡淡瞧了他一眼:“咋办?”
许开升充满忧虑。
谢酌看着周厌语空dàng的桌面,低低笑了声。
“当然是不择手段也要把她给办了。”
礼拜一,周厌语神清气爽来上课,却莫名收到了来自前桌两位同学同情友爱并且悲伤异常的目光。
放书包的动作一顿,她瞄了眼谢酌的空位,不动声色:“怎么了?”
许开升yu言又止,杜行帅干脆回过头,不忍心再看她,也不忍心折磨自己的心。
认识后面那两位之后,他每天都备受煎熬。
“怎么了?”周厌语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许开升仍然yu言又止地望着她。
周厌语神色淡淡:“我手指头有点yǎng……”
“大佬你被酌哥出卖了!”许开升立刻说。
周厌语:“……”
不等她开口询问怎么个“出卖法”,许开升已经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给她说了一大堆。
“上周音乐课你不是请假了吗,音乐老师觉得很遗憾,就说不如让酌哥先唱,你的先记着,哪知道酌哥非常具有同桌精神地提议说这怎么行,既然说好了合唱,一个人还能叫合唱吗?”许开升痛心疾首,“然后音乐老师就问他怎么办呢,酌哥说你病得比较重,嗓子也有点不好,下周都不一定能好,就说……”
周厌语静静看着他。
许开升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嘴巴突然很是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