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凡也不生气,在桌上放了一张五块、一张一块,就拿出两块“砖头”,其中一块往严啸跟前一抛,“接着。”
可乐暂时化不了,没得喝,好在两人也不是真的口渴得张不开嘴。
此时正是下午,太阳du辣得很。宿舍虽有空调,但回宿舍得走一长段被太阳暴晒的路。
昭凡打了个哈欠,抬手擦了擦湿漉漉的眼,提议去树荫下乘个凉。
严啸当然是求之不得。
这会儿,昭凡就大咧咧地躺在石凳上,轻薄的t恤撩起,腹肌和肚脐露在外面,一手搭在腹部,一手垫在后脑勺下面。
石凳不够长,容不下他的一双长腿,所以长腿只能向两边打开,脚踩在地上。
冻成“砖头”的冰可乐就放在脚边。
这姿势,还真是将凉乘得明明白白,毫不做作。
严啸坐在相邻的石凳上,却是完全乘不了凉,目光尽数浇在昭凡身上,扫dàng着昭凡的脸颊、鼻梁、下巴、锁骨、腰腹、长腿,还有……
夏天衣料都薄,昭凡穿的是t恤和球裤,球裤那一层薄薄的面料,在平躺的时候根本压不住某个部位的走势。
何况昭凡正岔着腿,怎么舒服怎么睡。
严啸捂了捂可乐,拧开瓶盖,试图喝一大口降降火。
但倒入口中的有且只有一滴。
严啸觉得这大树底下也没办法乘凉。
其实按着良心说,昭凡这是正经乘凉,没撩谁没惹谁,警院谁乘凉都是这样子。
都出来乘凉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严啸将“砖头”贴在脸上,勉强把目光撕回来,叹了口气,打算用体温让冰块尽快融化。
林子里蝉鸣声不断,隔绝了远处篮球场足球场的骂声与喝彩声。下午灼人的阳光被树荫一过滤,好像陡然间温柔了不少,在极有岁月感的地上投下繁星一样的光斑。
这儿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树叶挡住暑气,蝉鸣则挡住喧嚣。待在里面,好似时间的流速也变得缓慢。
昭凡睡得舒服,眼睫时不时颤两下,自然上翘的唇偶尔抿一抿,好像正做着有趣的梦。
严啸悄然转身,换了个姿势,不再正对着他。
“砖块”终于融化了些许,足够喝上两三口。
严啸扬起头,冰凉从口腔顺着咽喉汹涌下滑,直抵胃中。
那种烧灼的感觉褪去几分,可是还远远不够。
似乎只要与昭凡同在一处,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有欢喜,有悸动,有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没有感知过的冲动。
昭凡是直男,掰弯直男很难,掰弯电线杆一般的直男更是难于上青天。
他不怎么愿意轻易尝试。
因为成功了倒是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则必然如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