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给自己的安慰,亦是给昭凡的祝福。
“那就不叫完结,叫烂尾了。”沈寻说:“昭凡回来了你也得好好写,你忘记他也是你的粉丝了?”
严啸轻笑,“他回来就行。”
又聊了一会儿,说的尽是琐事,挂断电话后,严啸将新家收拾一番,身上有些出汗,便去浴室洗澡。
这套房子的浴室很大,除了淋浴,还安置着一个浴缸。
他没有泡澡的习惯,但以前和昭凡住在一起时,不止一次听昭凡说:“哎,咱们家哪哪都好,唯独浴室缺一个浴缸。”
“你喜欢泡澡?”他问。
“我稀罕。”昭凡说:“我家没浴缸,浩哥说用不着,学校更没浴缸,我活这么大把年纪,只在酒店泡过澡。”
他站在浴缸边擦头发,被回忆逗乐,转头照镜子,瞧见右上臂的玫瑰纹身。
那图案与当年给昭凡买的那个纹身贴几乎相同,怒放的玫瑰,与碎裂的子弹。
纹这个纯属一时兴起,某一日他忽感心神不宁,频繁地想起玫瑰纹身,鬼使神差就去了杉城最有名的一家刺青店,花大价钱约了个“急工”。
针刺在皮肤上,他闭着眼,莫名想到子弹擦过身体的感觉。
直到玫瑰落成,心头那阵古怪的焦灼才淡去。
在镜子前怔立片刻,他偏过脸,吻了吻手臂上的玫瑰。
?
四月,气温回升,街上已经有人穿短袖。
严啸想起有几日没有去新房,便打算赶过去给花草浇浇水。
行至半路,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看,是严策。
“哥。”
“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直觉有事,神经突然绷紧,“怎么了?我在开车。”
“你找个地方停车。”严策命令道。
他手心出汗,心跳越来越快,停在路边后紧声问:“是不是有昭凡的消息了?”
“嗯。他已经回来两个多月了,但我今天才知道。”严策说,“你马上来首都,他可能需要你。”
第64章
公安部a级康复中心。
草坪新绿,风吹落白色的梨花瓣与粉色的杏花瓣,在空中飘飘扬扬。
一名穿着驼色针织毛衣和浅色休闲裤的青年正坐在草坪边的木制长椅上,双手揣在衣兜里,神色茫然,长时间一动不动。
被送到a级康复中心的警察,不是身体遭受重创,就是精神遭受重创,像他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的人不少,他并不特殊。
他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能够追踪行迹、感知精神状况的手环,手环的指示灯以一定的频率闪着光,各项指标显示,他的情况没有恶化,可也没有好转。
?
“他在那里。”心理专家祝汛四十来岁,帮助过大量心理出现问题